封凛凛原本是想偷听的。
反正她也不在乎旁人的嬉笑怒骂。
然而奉小弟比较耿直,一拍桌子,伸长脖子对那几人吼道:“你们说谁鸡贼呢?说谁呢?”
几个书生愣了一下,还以为这小子想打架,看到对方只有一个瘦崽子,两个软妹子,胜算比较大,于是,几个书生开始回击。
“我们说奉昭颜,关你什么事?”
“你干嘛这么紧张姓奉的?”
“哦,又是一个看《西游记》的小鬼。”
“那种童话书只有小鬼才看。”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奉小弟咬牙,上前一步就要动手。
“小弟。”封凛凛加重语气。
奉小弟很不服气的指着他们:“大姐!你听他们说的什么话!”
封凛凛说道:“你被狗咬了,难道还要咬回去吗?坐下,吃饭。”
奉小弟勉强消了怒火,几个书生却瞪起了眼睛。
“哎小娘们儿,你骂谁呢?”
封凛凛看着他们:“谁接话,我骂谁。”
“天降”几步走到封凛凛这桌前,怒道:“你谁啊?敢骂我们?知道我们是谁吗?”
封凛凛饶有兴趣的站起来,加上站的高,立刻盖过“天降”一头:“那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天降”没想到这女人看起来娇弱,站起来竟然这么高,他不愿输了场子,抬高声音说道:“娘们儿就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出来抛头露面,还敢跟男人叫嚣,真是不要脸……”
不等他说完这套封建糟粕,封凛凛就猛的出手,甩了他一个大嘴巴:“你是哪个年代的老古董?老娘不仅跟你叫嚣还打你呢,尽管放马过来啊!”
“天降”不防封凛凛突然动手,直接就倒下了。
一看封凛凛动武了,余下两人立刻大呼小叫的冲过来。
奉小弟和奉小妹也霍然起身。
在三个臃肿书生的对比下,奉家三姐弟像三根笔直的大刺。
两个书生看了看三根刺,悻悻的架起挨了打的同伙,一个念叨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一个指着他们“有种你们等着”,茶也不喝了,落荒而逃。
封凛凛冷哼一声坐下,扭头教训自家小弟:“以后别再那么冲动!”
奉小弟见识了封凛凛那虎虎生风的一巴掌,嘀咕一句:“到底是谁冲动啊……”
“还说?”
“不说了不说了,吃饭。”
封凛凛发现,自打动了手,这酒楼里原先放肆打量她的男人们,都不敢用正眼瞧她了。
切,欺软怕硬,什么东西。
以后也得教奉小妹强势一点,她性格太面了,容易受欺负。
第二天一早,封凛凛就被奉徐氏晃醒了:“大姑娘,大姑娘,快起来。”
封凛凛睁开一只眼:“啊……”
“别睡了,咱家大门被人泼粪了!”
“啊?”
封凛凛一骨碌爬起来,冲到门外。
正是早市时间,奉家小院又在闹市,大门口污秽不堪,臭不可闻,门口还围了一群看热闹的群众。
封凛凛看了看,大粪应该是夜里泼的,大门上还贴了辟邪符,外墙上写着“泼妇”、“婊子”、“贱人”之类的词。
奉老爹不明所以:“怎么会这样?我们初来乍到,怎会与人结仇呢?”
奉小弟跳脚:“肯定是昨天那三个酸书生干的!”
奉小妹也气愤:“太不要脸了吧?打不过大姐就叫人上门泼粪!还叫不叫人过年啦!”
封凛凛示意家人稍安勿躁,然后朗声说道:“咱们去报官,相信官老爷一定会彻查此案,找出嫌犯!”
奉老爹叹了口气:“唉呀,也只能如此了。”
紫金城的父母官早就听过奉家贤名,如今奉老爷在门口击鼓,父母官立刻升堂奉茶,跟奉老爷做了一番亲切热情的详谈。
时至年关,公衙也加强了治安管理,奉老爹刚喝完茶,嫌犯就被逮到了——
本城的泼皮无赖,王麻子是也。
王麻子很是嚣张,横竖泼粪写大字报也构不成刑事案件,他站在堂下,痞里痞气的对奉老爹说道:“你家女儿打扮得花枝招展抛头露面,不就是让男人看的吗?”
“她们自己骚里骚气,我骂她们婊子有错吗?”
“你大女儿还打人呢,老子骂她泼妇怎么了?”
奉老爹摇头:“我家大姑娘性格直率,正义凛然,似你这样的无赖必定是冒犯她在先,别说是我家大姑娘,就是我见了你这种人,也想打。”
父母官一听,直接拍手:“来呀!打王麻子二十大板!”
王麻子之前也没少干骚扰大姑娘小媳妇的事儿,平时都是道个歉赔点钱就完事儿了,挨板子却是第一次。
他被按在凳子上,有点慌了:“干什么干什么?我只是往门上泼粪!又没往他脸上泼!为什么打我?”
父母官哼了一声:“你还想往他脸上泼?知道这位大人是谁吗?这可是我们南周的前任相国奉大人!”
“奉大人与奉大小姐心怀天下,为将士们捐出了巨额嫁妆,如此义举,人人称颂!”
“奉大人深受皇上敬重,你这贼滑头居然往奉大人家泼粪!藐视天威,本官打死你都不冤!”
王麻子万没想到奉家居然这么有来头。
他只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
在公衙的大板下,王麻子痛哭流涕的把三个书生给供出来了。
“我跟奉家无冤无仇……是那三个人给钱要我去教训大小姐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