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王手中的筷子顿时掉落在地上,脸上再也不能维持方才的平静。
项云瑾是何等谨慎的人,他知道自己这位茂王叔在朝中这么多年已经是树大根深,想要他的命可没那么容易,他也肯定不会乖乖等死。
可是茂王叔……这次你是非死不可了。
到了行刑的时辰,茂王被带到了法场上,法场的周围已经站了许多前来观看行刑的百姓,见他一出来,立刻就唾骂不止。
茂王的人早已埋伏在四周,见茂王被带出来,立刻开始行动。
只是他们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早有一批项云瑾布下的人在暗中盯着他们,就等着此刻将他们一举拿下。
刑场上一阵骚乱,很快又平静了下去,监刑官一声令下,刽子手开始行刑……
最近这些日子,珍馐斋的生意越发好了,每日都有许多不远万里赶到京城来,就为了来珍馐斋吃一顿饭的顾客。生意这么好,可风清漪却并不大高兴,如此一来,自己可是不得清净了,要不要……离开京城,去别的地方躲躲?
听到她这个想法,项云瑾淡淡抬眸瞧了她一眼,他虽什么都没说,可风清漪莫名地有些心虚,忙道:“我说说而已。”
“要是实在嫌珍馐斋太闹了话,就搬回王府来住吧,还住在你原来住的清漪阁。”
风清漪想了想,这倒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主意。眼下那些人正是狂热之时,想来这种狂热也只能维持一阵儿,待他们的兴头过去了,自己再搬回珍馐斋就是。否则每日里这样吵吵闹闹的,自己还真有些受不住。
“行啊,那我就搬来住一阵儿好了。”
如今风清漪的大名可谓是传遍了整个大泽,并非是因为她跟项云瑾之间的那点事儿,而是因为她一出手便逼退了洪水,救了樊河边的数万百姓。
她眼下在大泽百姓心中的地位就跟神仙差不多。
土地低声喃喃道:“什么叫跟神仙差不多,她不就是货真价实的神仙吗?”
管郦将一碟酥饼递到土地的面前,“您也知道,如今我家姑娘在凡间行走,不方便暴露身份的。王爷替姑娘解释说姑娘是机缘巧合之下得了得道高人的指点,大家也都信了。”
土地在心中暗暗摇头,什么样的得道高人能指点得了清漪上仙啊。
“您老人家最近可有蓬枭的消息?”
土地咬了一口酥饼,含含糊糊地道:“没呢。那蓬枭的本事多大啊,哪里能那么轻易就能找到他的行踪?蓬枭这次死而复生,重新露面,我估摸着他是有备而来,你可叫你家姑娘小心一点。对了,清漪上仙呢?她不在?”怎么都是管郦在问自己话?
“姑娘她嫌最近这些日子珍馐斋里太吵闹了,暂且搬去睿王府住几日。”
土地默默地咬了几口酥饼,方抬眸看着管郦,“有句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总归是想劝清漪上仙几句的。上古至今,无论是人妖还是仙凡相恋,就没有一个有好结果的,以前我以为清漪上仙和睿王殿下没什么,只是那些百姓们乱传,可是如今……我瞧着不像有假。管姑娘你还是劝一劝清漪上仙吧,那睿王殿下乃是一介凡人,跟我们走的不是一路……别到了最后落得个惨淡的下场。”
管郦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土地也不再多言,拿了几个酥饼便遁走了。
却不知,他们一直在找的蓬枭此时却正在京城刑部的大牢之中。
牢房中,铺了茅草的石板床上,栾心逸肚子疼得缩成了一团。
她每每月事来时,本就又肚子疼的毛病。以往每到这个时候,侍女都是烫了手炉放在肚子上给暖着,厨房熬了红枣粥喝着,可是如今在牢里,莫说是红枣粥,就连口热水都没人肯给。
墙上被栾心逸划了一道道的痕迹,这里不见天日,连日子过去了多少都不知晓。所以栾心逸就用这样的法子来算着日子,算着自己还要多久才能从这牢房里走出去。
然而每每看到墙上这些划下的痕迹,她心里却只有绝望,自己被判了整整十年,而如今才不过再这里呆了几个月就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了,她怀疑自己究竟能不能撑到十年刑期满。
而此刻她肚子疼得厉害,恨不得立即死了结束这种折磨。
“恨风清漪吗?”
栾心逸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抖,立刻四下张望了一番,可是这牢房除了自己什么人都没有,一股恐惧立刻攀上她的心头,叫她下意识往墙角躲去。
“谁?别装神弄鬼,你是什么人?”她感觉这声音就在自己耳边。
“我不是人。”
这一下,声音又仿佛飘远了些。
“你……你要干什么?”强烈的恐惧甚至让栾心逸忽略了肚子的疼痛。
“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是来帮你的,我知道你恨透了风清漪,是她把你害成这个样子,你想不想也让她尝一尝,你如今承受的这般滋味儿?”
“你到底要干什么?”栾心逸看不到任何人,也不知道一双眼睛该往哪里看,只对着虚空处问道。
“实不相瞒,我跟风清漪……也是多年的死对头了。她把我害的不轻,这么多年自己过得逍遥自在,我也是有些看不下去。我知道你喜欢那个睿王殿下项云瑾,也知道你恨风清漪,只要你听我的话,我能满足你心里一直以来的渴求,但你要完全听命于我,你答应吗?”
“你能让风清漪也坐牢,让睿王殿下爱上我?”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