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漪偷偷去看庆王妃脸上的神情,果然见她神色一滞,她是真的不喜欢身为‘风清漪’的自己。
见她不说话,风清漪也不吭声了,只默默提笔蘸墨,开始临摹起字帖来。
可她刚写了一个字,就听得一旁的庆王妃轻叹了一口气,“说的也是,也该开始准备婚礼了,婚礼事杂又多,再不开始准备就来不及了。”
风清漪闻言手顿了一下,一个墨点在纸上晕染开来,庆王妃见了惋惜道:“这头一个字写得挺好的,再将笔拿稳一些。”
接下来这一整天,风清漪都没再提起这件事。而次日,庆王妃却没有过来,后来风清漪才知晓,原来她是真的开始准备自己和项云瑾的婚礼了。
她到底还是个嘴硬心软的母亲,知道自己反对也无用,只能妥协地帮忙准备婚礼。
这下子,风清漪算是能彻底松口气了。
天气越发地冷了起来,下了一场雪之后,风清漪传信给管郦,让她和芳菲可以准备回来过年了。
“看来这下辛宥那小子也要回来了,他要是再不回来,成王叔只怕要派人将他给捉回来了。”
当初芳菲离开京城没出一个月,辛宥就收拾了包袱,骑了匹马去寻她了,这段日子他一直都跟芳菲呆在一起,中间没有回来过。
犹记得辛宥离开之前,来见自己,他说,就算姻缘天定,他也想以一己之力改一改这天命,他就不信自己的一颗心拧不过月老的姻缘簿去。
自己没拦他,有些事情总是要去试一试的,不管成也好,败也罢,总好过将来后悔。
赶在除夕之前,管郦带着芳菲回来了,而且是一个复明了的,看得见的芳菲。
风清漪也很是惊喜,“什么时候能看见的?怎么都没提前告诉我们一声?”
“是动身回来的前一天才复明的,我想着努力一把,回来就能见到你们的样子,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
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勤勤恳恳积攒功德,一日都未懈怠,在动身之前,她斩杀了一个道行不浅的水妖,正好凑足了功德,算是能圆满地跟他们一起过这个新年。
所有人围着管郦和芳菲坐下来,而风清漪发现项辛宥和芳菲之间相处的气氛已经有些微妙的不同。不过想想也是,项辛宥对芳菲的心思已经是昭然若揭,日日朝夕相对了这么久,芳菲就算再怎么不开窍,应该也能有些明白项辛宥对她的心思了。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罢了,眼前就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是实在不行,自己再想办法去月老那儿帮他们改一笔姻缘就是。就是不知道这一次,又要付出什么代价了。
除夕这日,风清漪本来是照例要跟珍馐斋的人一起守岁的,可谁知道太后竟吩咐项云瑾将自己带进宫里出席宫中的除夕家宴。
太后的意思是,风清漪不在,她的侄女暂时交给项云瑾照顾,可项云瑾要在宫中守岁,自然也要将她呆在身边才妥当,不至于让小姑娘家一个人在京城过这个新年。
风清漪心想,我不是一个人过年啊,珍馐斋里热闹得很。
然而太后的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自然不能收回,风清漪也只好跟着项云瑾一起进了皇宫。
“估计太后她们心里都把我给骂死了,肯定骂我怎么忍心把自己的亲侄女一个人丢在京城过年。”自己也不想啊,可自己变不回原来的样子还能怎么办?
“那倒不至于,我告诉他们说,你算到有一场巨大的天灾讨降临,所以特意闭关作法,让百姓们免遭天灾去了,他们只有感念你劳苦功高的心思,哪里还会骂你。要不然,你以为太后为何会吩咐我一定要将你带进宫一起过年呢。”
“你是这么跟他们说的啊?你是什么时候说的?”自己竟然一点儿都没从他嘴里听说过。
“一开始就是这样跟他们说的。”难怪庆王妃也从不在自己面前问自己‘姑姑’的行踪,原来他们都以为自己是去闭关作法去了。
“你这个摄政王,表面看着挺威严的,怎么这么会说谎啊?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
他也的确是处处为自己着想了,原来他从一开始就为自己想到了借口。
因为项云瑾跟皇帝还有一些别的事情商量,所以来得要比别的皇亲国戚早一些,那些个夫人们都还没到,庆王妃也还没来,项云瑾担心将她一个人放在太后那里,她会不自在,便一直将她带在身边,去了小皇帝所在的勤政殿。
小皇帝见了她之后,愣愣地打量了她许久,然后开口道:“你跟你的姑姑长得真像。”
风清漪听这句话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当下只是笑了笑,也没说别的话。
“你先坐着,我跟皇上商议几件事,待会儿就带你去见太后,好吗?”
项云瑾说得温柔,小皇帝听着却直皱眉,云瑾哥哥未免也太爱屋及乌了,至于这么哄着她吗?
风清漪则乐得自己坐在那里吃点心,手里捧着一本书,闲闲地翻着。
过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有个内侍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一听这脚步声就是有时,项云瑾和小皇帝同时抬起头来看向那个内侍。
“皇上,王爷,霖世子和符小侯爷在宫门口打起来了,侍卫们拦不住……”
项云瑾顿时沉下了脸来,“真是胡闹,平时打打闹闹也就罢了,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还在宫门口闹了起来,这是生恐消息传不出去,百姓们看不了笑话是吗?
这两个也是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