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赌赢了,自己便嫁他,若是赌输了……自己便只有葬身于此了。
万分之一的机会,她赌赢了。
在净妖池中,她几次差点精力不济,毁了元神,但好在,每一次都惊险地挺了过去,最后活着从净妖池出来。
听到这里,尤柏聪怔怔地看着容英,也许那眼神里夹杂些愧疚,风清漪并没有看清,她此时心中想的是:能凭着一己之力从净妖池活着出来,她的道行恐怕比束玉还要高上许多。
可是如今她身上的妖力……明显连芳菲都还不如,这中间定是又发生了什么。
“怪不得三天之后我去见你的时候,你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原来是……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尤柏聪喃喃道。
当时她告诉自己她是不小心染上了风寒,今日自己方知晓,原来还有这么一桩事情……
容英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变为淡漠,再也没有了以前那种绵绵的爱意,“早告诉你又怎样?早告诉你你就不会去道士那里求符咒削弱我的妖力,就不会骗我喝下符水了吗?”
尤柏聪顿时哑口无言。
其实新婚的时候,他跟容英两个人的感情是很好的,大概也是因为得来不易吧,所以当两个人真正成了亲之后,倒也有一段如胶似漆的日子。
当时因为容英无父无母,尤柏聪的父母就有些嫌弃她,当尤柏聪说要娶她的时候,尤父尤母怎么都不肯同意。
尤柏聪使劲了各种法子,劝说、绝食、离家出走,所有的法子都使了一遍,闹得几乎整个武林人尽皆知,最终,尤父尤母不忍心,还是妥协了,允许尤柏聪将容英娶进家门。
刚嫁进尤家的第一年,虽尤父尤母还是不肯给容英好脸色,但好在尤柏聪对她是极好的,夫妻两个关起门来日子过得也很甜蜜。
可是后来慢慢的,尤柏聪对她的态度开始有些不同了。那一次,尤柏聪与人台上切磋,差点被一剑刺伤,就再那把剑即将要刺破他衣裳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执剑之人忽然虎口一麻,握剑不住,长剑当啷一声掉在了地方。
所有围观之人皆很纳闷,心说这尤公子的运气也太好了吧?这眼看着就输了,转瞬间便转输为赢。
而尤柏聪却看向了台下的容英,容英只是朝着他笑。
等下了台之后,尤柏聪问她:“方才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段?”
容英毫不避讳地点了头,“是啊,方才他的剑差一点就刺中你了。”
她以为自己救了他,她会高兴,但没有。他的脸色反而沉了下来,“以后别再这样做了,切磋武艺的目的之一,就是了解自己的水平,你这样做,只能让我更加摸不准。”
后来她也听话地没有再在他跟别人切磋武艺的时候插过手。
只是她也开始察觉,自己跟他之间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成亲的第二年,容英有了身孕,她本以为他会高兴的,可结果他却明显地开始焦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后来甚至问她,能不能不要这个孩子。
可以想见,容英听了这话会有多诧异,她以为他会乐意见到自己帮他生下一个孩子,可显然没有,他是不高兴的。
“为什么不要这个孩子?”
等她再追问的时候,他已经恢复常色,“没什么,你别多想,我只是觉得生孩子这事儿太危险了,有些担心你。”
那个时候,她对他的这番话竟也没有一丝的怀疑,便只笑着道:“你放心吧,凭我的本事,怎么也不会叫我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出事的,你别紧张。”
然而,容英怀孕了,尤父和尤母便找到理由让尤柏聪纳妾。尤柏聪一听这话当即就反对,可是尤父尤母很坚持,还擅自选了几幅画像让尤柏聪看。
而这一次,尤柏聪并未像当初要娶容英那般,想尽各种办法说服自己的父母,只抗了一阵儿,他就妥协了,点头答应了自己父母的要求。
“我已经跟父亲和母亲说了,是你说服我让我答应纳妾的,他们听了之后很高兴,如今你也怀了身孕,又见你这样通情达理,以后定会你好一些的。”
容英心里虽然不舒服他答应纳妾,跟他闹了一阵子脾气,但见他耐心地哄着自己,又觉他说的那些话也不是完全不在理。
自打成亲之后,他夹在他父母和自己之间的艰难,自己也都看在眼里,很多时候也很心疼他,想着若是能因此而缓和自己跟他父母之间的关系,那也还可以。
而尤柏聪也一再跟她保证,只是将妾室纳进门而已,绝不会碰她,他最爱的只有她,还有她肚子里他们的孩子。
容英也就退了一步,答应他纳妾,不再跟他闹脾气。
可是没想到,自打这一步退了之后,以后就是步步退。
一开始的时候,他的确是遵守了诺言,只将那女子纳进了门,并不去她房里,后来尤父尤母知晓了此事,将他叫去训了一顿。
他便跟容英说,不如就去做做样子,只要他不说,那妾室不说,父亲和母亲又不会知道。
她便被他说服,又让了一步。
后来,他们的孩子落了地,是个男孩儿,夫妻两个又柔情蜜意了一段日子,那段日子里,尤父尤母对她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容英却发现,自己的丈夫陪着自己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的时候更是见不到人影,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后来她终于按捺不下心中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