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问到那家成衣铺的时候,见铺子里的掌柜还有伙计都有些支支吾吾的,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怕那掌柜的起疑心,简单问了两句也就走了。等转身又悄悄给其中一个伙计塞了一两银子,这才从他嘴里问出一个秘密来。
原来有传言说那身喜服是不祥之物。
“据说之前穿过这件喜服的新郎官死了,而且是死在洞房花烛夜,自己的新婚妻子的手里。”
风清漪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管郦跟自己说的话,不会这么巧吧?
“那个小厮跟我说,其实当时赵家二公子也有些犹豫,毕竟穿了这喜服的新郎官儿被自己的妻子给害死了。但因为赵家的这场婚礼是给赵老爷冲喜,一切都定得太匆忙,什么都来不及准备。当时赵家二公子已经看了好多家成衣铺了,但喜服这种东西从来都是量身定做的,毕竟成亲只有一次嘛,都愿意穿得合身一点,谁也不想穿那被人挑拣过许多次的。尤其赵家对这喜服要求得也有点高,普通的料子是不行的,不管是绣功还是料子那都必须得要上乘的,免得到时候跌了赵家的面子。赵家二少看来看去,也只有那一件合适。”
“所以他就买下来了?”
“是,买下了。不过他也吩咐了铺中的掌柜和小厮们,不许把这件事说出去。”
风清漪了然,应该是赵夫人把这件事交给了他,身为赵家的庶子,难得有表现的机会,他便想着一定要把这件事给办好。可是拖了几天都没找到合适的喜服,赵夫人肯定有些不满意了。
他这才决定不管那所谓的厄运、煞气,瞒着赵家人将那件喜服给买了回去交差。
可是谁想到,厄运还真的随之而来,又一个新郎官死在了成亲的当天,穿的还是同一件喜服。
难怪赵二公子听到小厮说那件喜服不见了,会一下子就变了脸色,怪不得他们主仆二人神神秘秘地非要找到那喜服不可,原来他们早就已经怀疑赵家大公子的死因是不是出在那件喜服上。
听到这里,风清漪心里也有了谱了,一下子便放松下来,“怪不得官府的人怎么都查不到凶手了,原来还真的是我们的活儿。”
项云瑾回府之后,照例选询问下人,风姑娘来了没有。得知风清漪眼下在府中,便直接去了清漪阁。
敲门声响起,风清漪连头都未抬,直接道:“进来吧。”
这脚步声她还能听不出是谁的?
项云瑾推门而入,刚踏进来,脚下的步子就不由略顿了一下。
只见风清漪站在灯影下,而她面前的桌上摊着一件衣服,并不是寻常衣物,而是成亲时男子穿的喜服。
“好看吗?”风清漪见他进来之后沉默着不吭声,不由转头询问他。
项云瑾近前瞧了瞧,微微点头,“做工还不错。”针脚细密,绣功精湛。
“这是赵家大公子当时穿的喜服?”
他承认,自己刚一进来看到她凝神看着这件喜服的时候,却有一刹那的遐思,不过转念一想,也明白这喜服该是赵家大公子死的时候穿的那件。
“嗯……这件喜服很有些来头呢。”
风清漪话音落下,那原本摊在桌上的喜服忽然像是有了骨架一般,兀自立了起来。幸好项云瑾打小养成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习惯,又因风清漪的关系,见识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今日才得以这般镇定地面对。
那喜服无风自舞,似鬼魅一般,看起来十分骇人。
却见风清漪冷声喝道:“都落到本上仙的手里了,还敢作祟!”
说罢,只见她长臂一伸,直接将那凌空而舞的喜服给拽了下来,狠狠掼在地上,还上去踩了两脚,那喜服才算是安静了下来,没了动静。
风清漪也没去捡它,只低着头道:“且先让你再安适一晚,明天定要好好收拾你!”
说罢,风清漪抚了抚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眼看向项云瑾,“明天在赵府有一场大戏,王爷要不要去看?”
“清漪若是亲自唱,本王就去看。”
“哪会让王爷失望呢?”
……
京兆府的人这下子彻底懵了,这邢元清不过一个贪财的落魄书生,什么时候搭上了成王世子和风姑娘不说,怎么连睿王殿下都来过问此案了?
“府尹大人,真凶我已经找到了,我来给你送证据来了。”
京兆尹很是意外,他从来也没想过凶手会另有他人,难道人真的不是邢元清杀的?
“不过在这之前,我可能得需要府尹大人你跟我一起去一趟赵府,对了把邢元清,还有负责查这个案子的捕头一并带上。”
邢元清再次见到风清漪,依旧还是没能想明白,她为何要帮自己。
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带去了赵府。
“大人,您这是……?”
京兆尹不由看了项云瑾一眼,心道:“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风清漪只当是没听到赵二公子的问话,也没看到京兆尹疑惑又为难的眼神。
而是从一直带在身边的那个包裹里取个东西里。
只见她当众将那东西给抖落开,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是一件喜服。
“二公子,你应该喜服你应该很眼熟吧?”
赵二公子既竟然又忐忑地看着风清漪,不明白这身喜服怎么会跑到她的手里去了?但转念一想,这或许并不是件坏事,之前一直找不到这件喜服,还以为它真的有鬼,但若是被风姑娘给拿去了,那找不到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