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谁?当然是蓬枭那个混蛋,可眼下自己是栾心逸,提到蓬枭就不能自圆其说。
风清漪只好道:“我不知道。我得罪过的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是谁?”
“你是不知道,还是根本就是说不出?就是你指使那只狐妖杀了我师父!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诬陷,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你的狡辩而已!”
风清漪无奈地瞧着他,他这是发了疯了。看来秦观主的死对他的影响太大,一股气憋在他的心里,他必须要找个地方撒出来。对于他来说,与其等待着一个不知何年何远才能找出来的一个诬陷的人,不如坚信自己和束玉就是杀害他师父的凶手,这样就能让他出了心中的一口气,好像只有这样他师父的死才不至于将他给压垮。
所以,无论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他这次是无论如何都要对自己动手了。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栾府的人发现自己不见了没有。风清漪不由地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月亮高挂在中空,显然距离天亮还早着呢,栾府的人应该都还以为自己仍在房间里睡着。
“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把我给带到这里来,你对得起飞云观的名声吗?你也不怕辱没了你的师父。”
风清漪一边拖延着,一边在脑海里快速地想着脱身的法子。
那道士听到风清漪这样说,下意识紧握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长剑,他承认自己用迷烟的法子将这栾心逸迷晕,从栾府带出来的手段的确不够光明正大。
可是为了替师父报仇,自己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师父这一生降妖除魔、行侠仗义。待自己更是如父亲一般,自己怎么能让他死不瞑目,今日说什么自己也要杀了害死他的人,替师父报仇,让师父安心上路!
“你还敢提我师父,我师父就是被你害死的,你拿命来吧!”他再也不想让这女子在这里胡言乱语了。
“难道你就不怕担上杀人的罪名,被官府抓起来吗?”
道士闻言神情果然一变,随后又道:“我是替我师父报仇,何错之有?”
“可是这件案子已经交给了刑部,刑部那边尚未有结论,连他们都没法证明你师父就是我指使旁人杀的,你这样直接将我掳来,杀了我,你这也是违背律法,是要以命偿命,被杀头的。更何况,我父亲还有姑母他们知道我是被你给杀的,肯定是不会放过你的。”
“那又如何?我愿意用我一命换取替师父报仇。”
风清漪无语,这人真是疯了,两命换一命肯定不划算啊,他脑子真是进水了。
可眼下你根本不能跟他讨论划不划算的问题,因为他已经没有理智了。
“好,就算你愿意用你的性命来换。那飞云观呢?你的那些师兄弟们呢?你知道你把我杀了之后,会给飞云观带来什么样的恶名吗?他们会说飞云观的弟子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还用下三滥的法子把一个年轻女子从她的闺房里给掳走,带到山上擅自给杀了。到时候不管最后查出我到底是不是杀害你师父的凶手,都不会再有人相信你们飞云观了,因为你们就是一个擅自杀害人命的地方。你忍心让飞云观蒙上这样的污名吗?那可是你师父辛辛苦苦一心维持的飞云观啊,你忍心让它被百姓们质疑和非议吗?”
见此道士眼睛里已经有所松动,风清漪又忙接着道:“飞云观里还有那么多你的师兄弟呢,你忍心让他们替你承认这恶果吗?”
道士神色中几经挣扎,他不由转头看了看自己师父的墓碑。
自己好不容易把栾心逸给弄到了师父的面前,难道就这么把她放了?
不,绝对不能!
不能让师父无法安心上路。
片刻之后,他的视线重新从秦观主的墓碑移到风清漪的身上。
“到时候我自会当众自刎谢罪,替我飞云观保全名声。”
风清漪闻言暗恨:“真是个死脑筋,怎么说都说不通呢?”
“栾小姐,你也不用再跟我在这里拖延了。就算你再怎么拖延,这半夜三更的,也绝不会有人来救你。不如早早受死,下辈子投胎,记得做个善心的人,不要再杀人了。”
月光下,他手中的长剑闪出湛湛寒芒。
风清漪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怎么办?他今晚是非要杀自己不可了。不过就算他的长剑刺中了自己,自己也不会死,顶多是魂魄离身,重新回到自己的本身去,可是这样以来,赌局就算自己输了,遥儿就再也没有复生的可能了。
自己还能有什么法子?风清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半点能用的东西也没有。原本那支一直戴着的簪子,也再睡前取搁在妆台上了。
此时自己就只穿了一身中衣,长发披散着,除了这一身单薄的衣裳,就什么也没有了。
怎么办?怎么办?
“我跟你打个赌,七天之后,我会找出那个诬陷我、杀了你师父的凶手。若到时不能让你信服,我可以任你杀了我,而且绝不会让别人知道是你杀了我。这样既保全你的性命,也保全了飞云观的名声,你看如何?”
七天,七天之内,自己一定要让项云瑾爱上自己,然后回归风清漪的身份,揭露蓬枭。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栾小姐,拖延是没有用的,我今天一定要在师父的墓前杀了你为他报仇。你也不用狡辩了,根本就没有别人,就是你和那只狐妖。”
这个臭道士!
眼见着寒芒已经近在眼前,风清漪忙道:“好!我承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