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云瑾踏入卧房,房内有花草的清香,在往里走,只见那水晶帘璀璨夺目,水晶帘下美人卧……呃……美人趴榻,虽然是趴榻,可也不失美感。
趴在那里,枕着手臂的风清漪抬眸瞧了项云瑾一眼,笑着道:“抱歉啊,睿王殿下,我受着伤呢,没法起来给你行礼了,你多见谅。”
嘴里说着抱歉,可是神色、语气中皆没有一丝抱歉的意味。
项云瑾心里也明白她就只是说说而已,也没怎么在意。
“说吧,这一次你又诅咒了何地?又要出什么灾祸?”
风清漪笑得意味深长,“睿王殿下,我记得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还没到时间呢,难不成你忘了?”
“我是怕你跟我耍什么花样。”
“还是说……其实你不是忘了,而是……几天见不到我,想我了?”
项云瑾闻言眸光不由一闪,却不答风清漪的话,片刻之后方道:“怎么伤的?”
“别提了,还不是……”风清漪眼珠子一转,故意道:“还不都是邢元清,在他家里不小心撞到后背,”
“邢元清是何人?”项云瑾确认自己从未听到过这个名字。
“一个书生,我也才刚认识他没多久。不过他这个人挺好的,除了有点贪财,也没什么大毛病。”末了,还加了一句,“我挺喜欢他的。”
说完这话,风清漪还专门往项云瑾的脸上瞟了几眼,不过这人惯会隐藏情绪,倒是什么都瞧不出来。
“项云瑾,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啊?”
风清漪忽然问道。
这话不仅把一口茶还未入喉的项云瑾吓得直咳嗽,就奉了茶在一旁候着的楚楚听了都怀疑自家小姐是不是疯了。这要万一睿王殿下再发起火了,小姐只怕不止是回到监牢那么简单了。
片刻之后,项云瑾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恢复了往常那副不动如山、不辨悲喜的样子,用极淡的口吻一字一字的缓缓问道:“栾小姐是一并伤了脑子了吗?”
风清漪则懒懒道:“不是就算了。”
片刻之后,又莫名烦躁起来,“行了,喝完茶赶紧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赶紧走。”
楚楚都快被吓死了,小姐怎么能这般跟睿王殿下说话。但奇怪的事,睿王殿下竟也没在意,将手中的茶盏搁下,还真的就走了。
楚楚愣了一瞬之后,赶紧追上去送客。
将项云瑾送走之后,楚楚又赶忙回到风清漪的身边,“小姐,你怎么敢那么跟睿王殿下讲话,万一王爷动了怒,再把您送回监牢里去。”
“管他呢。来,扶我起来,我要把抄好的心经给父亲送过去了,不然他说我晚了,又加罚我可不好了。”
栾老爷自上次被气倒之后,一直都没好利索,身子虚得很,也没有以前有精神了,厨房日日给补着,也看不出什么效果来。
项云瑾来了又走的时候,他才刚得知,就见到自家女儿来了,不由开口询问道:“睿王殿下来找你做什么?”
“别管他,神经病一个。”风清漪不甚在意道。
栾老爷立时变了脸色,“胡说八道什么?睿王殿下岂是你能非议的?”
风清漪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把那十份心经交上,“心经已经抄好了,请父亲过目吧。”
栾老爷接过瞧了瞧,这邢元清虽没有将栾心逸的字迹模仿了个十成十,但也有七八分像,那栾老爷只以为是因为自家女儿受了伤,所以抄写的时候,笔迹略跟以往有些不同,也就没有疑心。
顺利交了差,风清漪也不急着出门,得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只是此时的她还没料到,翌日会有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
阳光照进来,风清漪抬手将脸往被子里埋了埋,觉得不太舒服,下意识地翻了个身,结果不小心碰到后背上的伤,顿时痛得龇牙咧嘴,这下算是彻底清醒了。
正欲开口唤楚楚进来帮自己穿衣洗漱,忽地听到外面楚楚压低着声音训斥其他婢女,“一大早的不干活儿,在这里嚼什么舌根子,也不怕被小姐听到。”
风清漪顿时来了兴趣,什么事情怕我听到?
“楚楚~”风清漪扬声一唤,外面的楚楚立刻应声,“欸,小姐,我来了。”
片刻之后,楚楚快步走了进来。
“扶我起来。”
“小姐您慢点,我去给您拿衣裳。”
风清漪一边任由楚楚帮她穿衣,一边状似随意地问道:“你们方才在外面说什么呢?”
“没,没什么。”
“不说实话?”
“不是,就是一些外面乱传的闲话而已。”
“既然是乱传的闲话,说一说又何妨。说吧。”
“是……是飞云观的秦观主……他昨晚晚上被人杀死在卧房,有传言说……”
风清漪立刻诧异地转身看向她,“你说谁?谁被杀死了?”
“飞云观的秦观主。”
“他怎么会被人杀死?”这个秦观主道法高强,什么人能是他的对手?
虽然风清漪很不欣赏秦观主倔牛一般的脾性,可她也是打从心底认为这个秦观主不失为一个好道士,如今乍一听闻他被人杀死的消息,竟还有些难以接受。
风清漪摆了摆手,示意楚楚先别忙着帮自己穿衣了,她自己恍恍然在桌边落了座,半晌之后,方似回过神来一般,问楚楚,“这又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你为何怕我听到?”
“小姐有所不知,听说那凶手在秦观主的房里掉落了一只簪子,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