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漪觉得不对劲,犹豫了一下之后,她转身便走。自己如今是个凡人之身,而且还是个弱女子,要真遇上什么歹徒,既救不了邢元清,还会把自己给搭进去,倒不如找更多的人一起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然而,她转过身刚走了几步,面前的那扇门忽然一下被关上了。旁边不见任何人影,就好像是一阵风把门给关上的一样,可风清漪却知道这并非是一阵风。
下一刻,好似风沙渐起,风清漪被迷了眼,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感觉整个身子都被挟裹在风沙之中,渐渐双脚离地,不知道要飘到何方去。
风清漪闭着眼睛觉得自己的身子在空中飘了一会儿,然后渐渐落了地,耳边的风声没了,风清漪这才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个庞然大物,尖嘴利爪,尤其是那双眼睛极为可怖。
“栾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邢元清是能说话的,只是他说的话外面都听不到而已,这里被设下了结界。
“我倒霉呗,正好有件事找你帮忙,结果就撞上了。”
邢元清看着风清漪的眼神里全是佩服和崇拜,自己第一眼看到这个庞然大物时,吓得都快晕过去了,他自觉自己还算是胆大的,可没想到栾心逸这么一个长在深闺里的娇小姐胆子比自己还大,看到这么诡异的场景,竟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么淡定。
风清漪当然淡定,她见过的妖物如过江之鲫,比这更可怕的,她也见得多了。
这不就是一只快要成了精的鸡吗?眼下不过是使了点妖术,让自己看起来这么庞大,故意唬人的罢了。
这只鸡虽然快要成精,可它好像既不会说话,也听不懂风清漪的话。但它看得出这个女人不害怕它,这让它有些奇怪,又有些愤怒。
风清漪见它眼睛渐渐变红,知道情况不妙,自己若是再不想办法,除了死,就只能动用仙术了。可是自己跟蓬枭打了赌,一旦动用仙术,那这张赌局就算自己输,自己就再也拿不到遥儿的魂魄了。
风清漪也不管一旁的邢元清,一双眼睛屋子在这屋子里搜寻着。
“你找什么呢?”
“你这里有没有什么能出很大声响的东西?”
“很大声响?我这里有锣也有鼓,行吗?”
风清漪很是意外,“你怎么会有这些?”
“之前不是说了吗?红白喜事我都能帮忙的,这锣鼓自是少不了的,吃饭的家伙事儿。”
“在哪儿呢?”
“喏,就在床边筐子里放着呢。”
那只快要成了精的鸡虽不明白他们两个在说什么,但是却被他们两个不在乎的态度给激怒了,膀子忽然地就扇下来,带起了一阵巨风,风清漪整个被风带得离地了几寸,然后又重重地落了下来。
这一下可是把风清漪摔得不轻,后背痛得不行。但幸运的是,这一扇,把她扇得离床很近了。
“你暂且吸引一下它的注意,我去拿锣鼓。”
“啊?”邢元清面色惨白。
吸引它的注意?怎么吸引?
邢元清想了想,竟从地上爬了起来,嘴里咿呀呀地在唱着一段戏词。
那只巨大无比的鸡到底是被他的迷惑行为给弄晕了,不知道他这是在干什么?
但是它显然下定了决心不放过邢元清,忽然低下脑袋,一张利嘴就要往邢元清头上啄,这么尖这么大的一张嘴要真的啄下来,邢元清这么一个脑袋很有可能就没了。
邢元清一颗心都快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连忙往旁边躲,还真叫他惊险地给躲了过去。
然而,这一下刚躲了去,后一下又来了,邢元清只得一边跳着躲,一边哇哇大叫,“邢小姐,你好了没?”再拿不到,自己就要一命呜呼了。
没听到风清漪的回答,邢元清心内一阵慌乱。
又是往旁边跳了一下,这才终于听到一阵几乎要响彻天地的锣声传来。
别看这铜锣不大,那槌子敲在上头,动静可是不小。
听到这声音,那只鸡的动作也是停了下来,风清漪手里的动作可是一下没停,接连不停地狠狠敲击铜锣,更是趁着那只鸡妖不注意,将旁边的鼓扔给了邢元清。
邢元清有样学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这只鸡明显怕这个,两个人前后夹击,那鸡妖终于忍受不住,化为原身,飞遁而去。
风清漪见状,终于松了口气,将手里的铜锣放下,“好了,不用敲了,它已经走了。”
可是邢元清不敢松懈,一只手继续拍着鼓面,手都拍红了,“它不会再回来了吧?”
“谁知道呢。你最好把这锣啊,鼓啊,都随身带着,免得它再来找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应该就是你昨天要杀的那只鸡,你没杀成叫它跑了,它回来找你报仇。”
邢元清立刻委屈道:“可我当初养它就是为了最后要吃它,或者把它卖给别人啊。”
自己就不过跟这世间的许多人一样,打算杀了一只自己养的鸡来吃,又不违背天伦,又没触犯律法,怎么就碰上了这种倒霉事儿。
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还真不相信世间会有这样离奇的事情。
“它可不这么想。”
“那怎么办?难道我今后一生都在时刻防备着它吗?”
“你可以去珍馐斋找里面的人试试,他们都会驱鬼捉妖的。”
邢元清抹了一把脑袋上的冷汗,“明天一早我就去。”
“不过,栾小姐,你怎么会知道那只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