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被喝的一愣,面色立时涨红不说,气的胡子都一抖一抖
“你,你这丫头!是说老夫信口开河?!”
紫竹自然不服,可还要再辩时,却被丹阳抬手挡住。
“老先生,我只问你一句,这位年长的能恢复到何种地步?”
碍于丹阳郡主的身份,老者也不敢再多说其他,气哼哼的一侧头,回答道:
“若是将养的好,也就落个畏寒怕冷的毛病,寿数可能也要折损些。”
说到这,还不忘再跟丹阳强调一遍。
“但怎么说,也能活个一二十年。”
丹阳一点头后,不仅没计较老者的冲撞,只侧头对紫竹吩咐道:
“代我送老大夫出门,诊金付双倍。”
“郡主!”为什么?!
这老头明显是愤世嫉俗的,故意找您麻烦呢!
可在丹阳郡主平淡的目光下,紫竹不得不拱手应是,还要依礼将老大夫恭恭敬敬送出门去。
丹阳拿起一旁小几上,老大夫留下的食疗方子,看了两眼后,摇头又放回原位。
而放下药方的同时,她也一同坐了下来6俣济挥械模将她娘曾用过的药膳方子默了两张出来。
又对比过老大夫开出来的,以及刚刚两人交谈时听到的诊断,丹阳又拿出一张素笺,边斟酌着,边对两张出自吴老太医的食疗方子进行加减后,最终敲定了徐清与那小少年该用的。
等到紫竹返回时,丹阳这边刚刚誊写好最后一遍。
“郡主?您这是在做什么呢?”
丹阳直接将药方递了过去,笑笑道:
“先按我写的这个来。且等下次吴老太医上门为娘请平安脉时,再请他一并看看这两人的情况。好在,他们只是身子虚些,但总比我娘以前刚闯过鬼门关的时候,要好吧。”
说着,见紫竹只捧着药方呆呆看着自己,丹阳才意识到,自己随口说的这些,和她往日的性子差了太多。
轻咳一声,她一笑,转过话题道:
“你先去张罗这些东西吧,世子爷被你安排到哪儿了?我也不能总这么晾着人家啊。”
这时的散漫神态和语气,则完全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紫竹来回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药方与面前的人,立时放心的点头应了一声。
大概,她家郡主是嫌弃刚刚那糟老头子说的话,且也觉得对方不靠谱,才亲自动手吧。
反正那两人被救回公主府内,就已经是天大的好运道了。郡主只要没在药方上写砒霜什么的,她也懒得多嘴,惹郡主不快。
但,想起之前郡主对那老江湖郎中的客气,以及她将人送出去的这一路上,遭受的白眼来。紫竹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在禀报过安阳王世子的所在之后,她就忍不住向丹阳郡主抱怨,也是好奇道:
“郡主,您为什么对那糟老头子,呜,”因粗鲁的称呼被丹阳郡主瞪了一眼后,紫竹立刻改了称呼道:
“对那老大夫,为什么那么客气啊?且他只开了一份药方,您却给了两份儿诊金。”
虽说公主府家大业大,不差那点儿银子吧。但这事儿,让紫竹觉得被那糟老头子当冤大头宰了!
丹阳闻言,摇头一笑道:
“且不说病人本来就是两个。只为那老大夫,敢在我这恶名在外的郡主跟前,开口替这一老一话的份上,我也想多给这一份儿诊金的。”
紫竹听到这话,立时不快的瞪起眼。
“谁说郡主恶名在外?您根本什么都没做,就是小时候贪玩儿了一点儿,怎么就能说您现在也,也……”
想到街谈巷议中自家郡主的名声,紫竹越发气的眼圈儿发红,同时也忍不住困惑。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她家郡主的名声,好似自小开始就每况愈下了。
甚至,就她所知,清和长公主曾一度努力下狠手,教训规整丹阳郡主的言行后。自家郡主的德言容功,也不比京城的那些名声斐然的闺秀淑媛差了啊。
可是传开的恶名却像大山,怎么都没法从丹阳郡主头上移除了。
这也是为何,在她这旁观者眼中,丹阳郡主有段时间特别乖之后,突然就自暴自弃的比之前更无法无天的胡闹起来。
丹阳经过上一世的种种之后,对这缘由心知肚明。但此时却只对紫竹静静一笑,举重若轻道:
“这些真的都是小节,虽说众口铄金,一言可以毁人。但我如今还不用战战兢兢,且做该做的,评说自有公论。”
当然,这公论当她做到该做的,戒止不当的,一段时间自有结果,想急也急不得。
但另一面,该堵的漏洞与谣言的真正源头,也绝不能视而不见,就是了。
只不过,这些事也不用和旁人说,她自己一手操办也就足够。
丹阳在打发了紫竹去办事后,便快步走向萧仁所在的西厢。
因客院儿原本是用来招待,来公主府的男外客或亲戚的,所以能跟丹阳爹娘攀上亲的人家,在京也必有自家宅子。
所以,只是为以防万一而安排的小院儿,不仅不够大——只一东一西,两个跨院。整个院子的布局,也十分紧凑和注重实用性。
也就是因此,当丹阳匆匆赶来时,萧仁已忍受不了此处的逼仄和单调氛围,正大步往外走。
两人正好,就走了个顶头碰。
“呜!”
丹阳灵巧的避过后,一把拉住闷头要跑的萧仁。
奇怪的打量了眼,好似坐立不安的萧仁一眼后。又抬头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