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晚风吹拂着刘子帛的脸颊,树叶像牛皮纸一样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
刘子帛定定的看着紧闭的房门,从里面传出一声声繁花痛苦的叫喊声。
一滴苦涩的泪水在刘子帛英气逼人的脸上落下。
他缓慢的举起手中的大刀,在眼前划出一个弧形最后对准紧闭的房门。
刀刃上席卷起浓紫色的邪气,刘子帛挂在眼角的泪痕消失,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闭上双眼的瞬间,大刀一挥,刀尖缠绕的邪气像一条张开大嘴的巨蛇蜿蜒盘旋冲向房门。
顷刻间房门被邪气冲开,还没等刘子帛看清屋内的情况。
一个白影就以光速向自己窜了过来,随着一串清脆的银铃声他的下巴被猛地踢向一边,一阵火辣辣的痛感向刘子帛袭来。
刘子帛用手揉了揉被踢的红肿的下巴,将目光锁定在半蹲在地上的梦音。
“嘿嘿,”刘子帛一步步靠近梦音,“你给我织得美梦我很喜欢,只是太短暂了。”
刘子帛将揉下巴的手搭在大刀上,用食指试了试刀锋。
一道亮斑通过阳光射到刘子帛的脸上。
忽然他眼神阴冷,目光骇人。嘴唇抿成一道圆弧。
“但是!你真的太碍事了!”
刘子帛双手握刀,疯了一般的扑向半蹲在地上的梦音。
梦音猛地窜向上空,刘子帛目光顺着梦音身体移动的轨迹,刀身中裂出一个充满邪气的紫色刀刃劈向空中的梦音。
一声血肉撕裂的声音在梦音单薄轻盈的身体中传出,洁白飘飞的纱衣透出斑斑血迹。
梦音一口鲜血喷出,整个身体垂直下落。
随着一声坠地的闷响,梦音沾满斑驳血迹的白衣下包裹着扭曲变形的身体。
鬓边的白花也变得支离破碎,浑浊的眼球里映出刘子帛近在眼前的双腿。
刘子帛蹲下来一把抓起梦音的头发将她整个拎起来,“呀呀,这么漂亮的脸蛋居然被摔成这个样子,啧啧!”
梦音两眼无力的半睁着,微弱的呼吸声渐渐减弱。
刘子帛嘴角轻挑,手指松开,梦音就像一团没有生命的躯壳摊在地上。
“去死吧。”
刘子帛举起大刀对准梦音的脖子,刀刃一闪。
手起刀落之间,一声婴儿的啼哭刺穿刘子帛的耳膜。
他的身体僵在原地,手中的大刀缓缓下落,绝望的转过身看向婴儿啼哭的方向。
“哇啊…哇啊…”婴儿的啼哭声一声接着一声的从满目疮痍的房屋中传出。
刘子帛拖着大刀,一步一步的移向啼哭声源头。
……
洁白的床幔下,一个满脸苍白,长发披散的女子出现在刘子帛的眼前。
女子身下被血色染红的床单,令刘子帛脑袋嗡嗡作响。
他僵在那里,握着大刀的手开始颤抖。
一声声的啼哭仍然在女子怀中传出。
刘子帛的眼睛变得猩红,他死死的盯着女子苍白的脸。
她的面容还是那么熟悉,甚至是一点都没有改变,依旧是那么精致动人,让刘子帛甚至要忘记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她苍白惹人怜爱的脸上写满哀求。
刘子帛慢慢的一步一步的靠近,他用颤抖喜悦但又绝望的声音说道:“繁花…你…为什么?”
猩红的眼眶里溢满泪水。
皮肤光滑白嫩的婴儿依偎在繁花的怀里,繁花两眉下垂,眼带泪花。
有气无力的哀求道:“子帛…我求求你放了我的孩子吧…我求求你…”
繁花泛白的嘴唇一张一合,艰难的挣扎着伸出手,抓住刘子帛的衣角。
“孩子是无辜的…”
刘子帛紧握的拳头颤抖,紧咬的嘴唇发白。
“繁花,我那么爱你,你居然爱上一个妖魔…”刘子帛言辞激动,“你知不知道这个孩子也是一个妖魔啊!你为什么不能和我一起过平淡幸福的生活?为什么?!”刘子帛一把扒开繁花抓住自己衣角的手,“你真的枉费我对你的真心!”
繁花被推向一边的手猛地打在床沿上,发出一声闷响。
沉寂…耳边只回荡着声声的婴儿啼哭。
“子帛…对不起…”繁花孱弱的躺在床上,乌黑的头发贴在苍白的面颊上。
她的眼里充满歉意。
刘子帛蹙眉,泪水充盈眼眶,视线模糊。
他退后几步,缓缓闭眼,心痛的仿佛要窒息。
“繁花。”刘子帛粗糙的呼吸声夹杂着平静的语气。
他举起手中的大刀,“繁花,让我最后再叫叫你的名字…”
刘子帛眉眼弯弯,仿佛又变回了那个与世无争的少年,那个曾经与繁花最要好的少年。
刀刃寒光一现,白色的床幔上顿时溅满鲜血。斑斑血迹鲜红扎眼,犹如雪地里开满红花。
“不要!”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在刘子帛的身后传来。
一束蓝白色的光影飞速掠过刘子帛停在已经没有呼吸的繁花身边。
“繁花!”他将繁花死死的拥进怀里,斑驳的血迹染红他蓝白色的衣衫。
眼角晶莹的泪珠不断的滑落,颗颗滴落在繁花苍白的脸上。
冰冷却又充满温柔的声音不停的呼唤着繁花的名字,“繁花,繁花…你醒一醒好不好?我回来了,”哭腔中带着心疼,他一边帮繁花轻轻擦去溅在脸上的血迹一边轻声的说着:“繁花,你不是说要等我回来的吗?我现在回来了,你快睁开眼看看我啊。”
他不断地摇晃着繁花冰冷且慢慢僵硬的身体,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