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御花园回来后,傅棠依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原本她打算去找荣妃说说话,却被嬷嬷们告知,荣妃去了御书房。
傅棠依坐在窗前,她脑海里都是宋文宁说话的影子,她始终不明白,一个好好的姑娘,竟然会这般狠毒。
“要是那天掉下去的是她,会怎么样?”
傅棠依喃喃自语,她有些不敢想,要是那天掉下去的不是自己,而真是宋文宁,按着她今天说话的样子,只怕是自己死罪难逃了。
她突然好想逃离这里,原本以为嫁给王爷,有了嫡福晋的名头,就能查清楚当年的一切,替自己的额娘报仇,却没想到会让自己陷入一个巨大的无底洞。
“福晋,刚刚禧嫔娘娘那头让人来传话了,说让您去一趟梧桐宫。”
“嗯,知道了。”
傅棠依左右现在也只是自己在这里乱琢磨,这找个人说说话也许会好些,有了这个想法,傅棠依也不耽搁,立马就去了梧桐宫。
梧桐宫里的好些东西都搬到依兰轩了,所以看起来这宫里空荡荡的。
“福晋,来了。”
禧嫔让人在廊下设了座,壶里的茶也是新换上的,壶嘴里还冒着白气。
傅棠依走到了禧嫔身边,上次来也没能和禧嫔好好说说话,这次到把禧嫔的样貌瞧得真真的。
“禧嫔娘娘安。”
傅棠依按着宫里的规矩给禧嫔行了礼,禧嫔倒也不拘束,自己起身,上前去把傅棠依扶起了身。
“在我这里,不用那么多规矩。”
禧嫔说完,还笑了笑,以示友好。
“妾身恭喜禧嫔娘娘。”
傅棠依这声恭贺,倒让禧嫔的眼神有些涣散了,左右禧嫔也没说什么,只是示意傅棠依落座。
“娘娘,你瞧瞧,这些都是送来,恭贺你荣升嫔位之喜的。”
说着,翠喜就把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原本是打算放在依兰轩的,可接到禧嫔的邀约后,傅棠依就派人去把东西取了回来,亲自送过来梧桐宫。
瞧着盒子里琳琅满目的珠宝,禧嫔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这成了禧嫔只怕往后的日子要不好过了。”
禧嫔的一句话,顿时让两个人之间尴尬了起来。
禧嫔端起茶杯,把晾好的茶水一饮而尽,与她而言,什么名份都比不上自由来的实在。
傅棠依看出了禧嫔似有些忧愁,赶忙岔开了话题。
“娘娘,前两天妾身让人送来的东西,可还喜欢?”
“我很喜欢,一直想让你来坐坐,可直到今日我这才空出时间,邀你过来。”
禧嫔不喜拘束,和傅棠依说话时,她把宫女太监们,都支开了。
“娘娘,没人伺候着,不好吧。”
傅棠依一抬眼就是空荡荡的院子,再瞧瞧禧嫔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这哪里像是一个刚晋封嫔位的娘娘,到像是不得宠官女子。
“没什么不好的,她们伺候着,我反而觉得拘束。”
禧嫔给傅棠依添了茶,看着杯子里热气腾腾的茶水,傅棠依脑海里始终浮现宋文宁说的那些话。
“福晋,怎么了?”
禧嫔瞧出了傅棠依的心事,看着傅棠依那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她断定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没,没什么。”
傅棠依赶忙矢口否认,这样的事情,她觉得还是越少人知道会越好。
禧嫔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她起身回到了内阁里,取出来傅棠依遗落的那枚香囊。
“福晋,这可是你的?”
禧嫔把香囊推到了傅棠依跟前,消失已久的香囊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傅棠依惊奇不已。
“娘娘,这香囊怎么会在这里?”
傅棠依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香囊仔细端详,那香囊上的绣花被她从头到尾细细摸了个遍。
“这是那天你掉在床榻上的。”
“多谢娘娘。”
对于这失而复得的香囊,傅棠依简直是开心坏了,原本想着是那晚落入了荷花池,还白白难过了好几天。
“福晋,这香囊可是你做的?”
面对禧嫔的询问,傅棠依随口就回答道。
“不是,这是我额娘留下的。”
“你额娘?”
禧嫔不敢相信的重复了一遍,傅棠依坚定的点了点头。
“福晋,我有话要告诉你。”
傅棠依如今沉浸在找回香囊的喜悦里,不管禧嫔说什么她都只是点点头。
突然,禧嫔半起身,一把夺走了傅棠依手里的那枚香囊。
“娘娘,这是做什么?”
傅棠依不解的看着禧嫔,心里忍不住的想:难不成这禧嫔是要反悔,不愿意还给自己了?
“福晋,这枚香囊还是不要碰的好。”
“娘娘此话怎讲?”
傅棠依越来越奇怪了,难不成是因为是自己额娘的遗物所以碰不得?傅棠依用眼神打量着禧嫔,若真是这样,那她可就真觉得禧嫔这个人怪力乱神了。
“这里面有麝香。”
“麝香?!”
傅棠依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
她记得在庄子的时候,隔壁有户人家的媳妇就是因为不小心碰到了麝香,最后母子俱亡。
“娘,娘娘,怕不是弄错了?”
傅棠依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挂在自己额娘床头的香囊里,竟然会有麝香。
“我出身在商贾之家,家里就靠卖香料为生,这味道我再熟悉不过。”
傅棠依彻底愣住了,现如今看来所有的事情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