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听着傅棠依的话,竟觉得鼻尖有些酸,她赶忙别过身去,仰起头,让那些准备流出眼眶的泪花花又跑了回去。
“柳姑娘,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那日在春风楼,要不是你帮我,只怕如今我和王爷都得完蛋。”
傅棠依说的一点都不夸张,那晚看着永成王的那个阵势,要是真的在春风楼被抓到,那可真就是有理说不清,只有死路一条了。
“福晋客气了,王爷平日待我不薄,而且我早就听说福晋是女中豪杰,若有能帮的地方,我定当尽力。”
“柳姑娘,那日那个姑娘还好吗?”
傅棠依那日对那个“顶替”自己的姑娘只是一面之缘,可她心里总还是记挂着,永成王来势汹汹,而且整个楼里似乎也只有那位姑娘带了面纱,她担心永成王会不会因为扰乱为由,惩罚那位姑娘。
“她毁容了。”
柳如烟顿了顿,慢慢的开了口。
那日自己明明一直看着那位姑娘,可怎么到最后还会弄成这样,柳如烟这些日子一直活在自责里。
“毁容?这是怎么回事?”
一听到那个姑娘毁容了,傅棠依急了,她满脑子想的是不是永成王干的。
“这个我也不明白,明明我一直看着她,可是面纱摘下后,却是血淋淋的一张脸。”
柳如烟一想起那张脸,心里都有些害怕,在这个年代,特别是在春风楼那种地方,脸蛋可就是一切资本。
“不是永成王干的?”
傅棠依眉头皱了起来,一听说毁容,她还以为是永成王责罚造成的,可听柳如烟一说,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
柳如烟没有接话,只是摇了摇头,算作是否定的回答,现在她脑子里都是罗云曦的那张脸,那张被毁掉的脸。
“柳姑娘,你确定她一直和你在一起?”
傅棠依心里总还是有不安,好好的姑娘,打扮起来跟朵花一样的人,这下毁了容,可就什么都完蛋了。
柳如烟点了点头,看着傅棠依从窗口离开后,她就和罗云曦一直在一起,也没见什么人接触过。
“柳姑娘,那姑娘是什么人?我怎么感觉说起她,你有些不安?”
柳如烟说着罗云曦被毁容,额头上出现了缜密的汗珠,她自己不觉得,可傅棠依正好坐在她的一侧,从侧边透过光,晶莹剔透的汗珠一下就入了傅棠依的眼帘。
柳如烟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如今老鸨也被永成王带走,要是罗云曦说出一切,那估计自己也活不长了。
“那个姑娘好像和永成王关系不一般。”
柳如烟能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而且这里还是她通过昨晚永成王的态度揣测出来的。
傅棠依摇了摇头,永成王在世人口中出了名的专情,这怎么春风楼里出来了一个关系不一般的人。
“那,那个姑娘现在在哪?她还好吗?”
“她在春风楼的厢房里养伤,永成王找了宫里的太医来替她看病。”
说到此处,柳如烟总有些自责,要是当时她换另一个人来做这件事,也许就不会弄成这样了。
“我们去看看她吧。”
对于傅棠依来说,她心里的疑问只有当事人能来解,而且正好她也想去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
“可是”
柳如烟有些犹豫了,罗云曦的房被永成王的人守着,而且春风楼的老鸨上还在永成王的府上,没有回来,她担心傅棠依去了,怕是会有危险。
“别可是了,我和翠喜回去换身衣裳,咱们春风楼见。”
傅棠依才不管这么多,她心里的事她一定要弄明白,而且刚刚她听柳如烟说那个姑娘和永成王关系不一般,也许自己还能借这个机会打听些什么消息。
说去就去,傅棠依和柳如烟告别后,就和翠喜回府换了衣服,翠喜对于头天晚上的事情总还是有些害怕。
“福晋,真的要去吗?”
翠喜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傅棠依,去春风楼可不是一件小事,这要是再被人盯上,生了类似昨夜之事,只怕是明成王都要来责罚自己了。
“去,当然去,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想知道永成王打的什么主意,这就是个好机会。”
傅棠依麻利的换好衣服,带着翠喜出了门。
老鸨不在楼里,春风楼的姑娘们也都歇息着,老鸨不在家,自然也是做不了生意,整个春风楼今日可是安静的很。
柳如烟带着傅棠依悄悄的从后门进了楼里,虽说是不做生意,可楼里那股子呛人的香粉味还在。
傅棠依闻着那些味只觉得鼻腔里痒痒的,就在她准备打个喷嚏的时候,柳如烟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小声音,今日不做生意,要让姑娘们看见你,那你今天可能就真的栽着了。”
傅棠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柳如烟这才送开了手。
罗云曦的厢房在后院最后一间,那里本就是老鸨的住所,只不过永成王让罗云曦暂住养伤。
厢房的门口有两个侍卫站着,房门紧闭,傅棠依看着那两个侍卫,深深叹了一口气。
“你真想进去?”
柳如烟低声问了傅棠依一句,这时要是傅棠依打退堂鼓,那么两个人还能赶紧离开。
“当然,不进去,我来这地方干嘛。”
傅棠依是铁了心要去见见这个和永成王关系不一般的女人,在她看来,要想帮明成王就必须弄清楚永成王的计谋。
柳如烟无奈的看着傅棠依摇了摇头,这个福晋果然是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