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塌上,女子身着浅绿色绸缎锦衣,腰间原本该系着的带子却已不知丢向了何处。
只需她微微一动,那衣裳便会彻底散开。
榻上的女子似是昨日喝的烂醉,才会睡得这么沉。
令江文乐惊诧的,并不是躺在榻上烂醉的余佩。
而是在离乌木塌不远处的地上,竟还躺着一个人!
余佩的屋子怎么可能会有其他人!!
那人的身子呈一个大字形,脸朝地紧紧地贴在地上。
还不停发出时高时低的打鼾声!
这人身着女子衣衫,虽已凌乱不堪,但江文乐瞧着却总觉得有那么几分熟悉。
看上去,倒像是个女子
可这打鼾声,听起来为何全然不像是个女子!
江文乐大惊,转过身又望向此刻衣衫凌乱的余佩,不禁有些后怕。
她一个箭步冲到塌侧,正欲叫醒余佩,转念一想却又怕她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画面。
便又转过身,一脚踹向了地上躺着的人。
“踹都踹不醒?!”
江文乐随手端了一盆凉水,毫不留情地朝地上人泼了下去。
“啊!水,水!”
地上的人猛然惊醒,身子还剧烈地弹了一下。
他爬起身,掐着自己的脖子,喃喃自语:“我要被淹死了,被淹死了。”
江文乐这才看清楚他的容颜。
这是
这是小绿?不对,穿的衣裳虽然确实是小绿的,但是这张脸怎么
陆离忽地睁开了眼,发觉自己并非是溺水,而是被人泼了一盆水。
他迷糊着用袖子抹了一把脸,脸上昨日描的妆容皆一抹而净。
这一下,江文乐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不是那日在九原城的那名男子?!!
就是那块黑炭身旁的男子!
他怎么会在帝师府里面!而且为什么还躺在余佩的屋子里,怎么还穿着小绿的衣衫!
陆离朦胧的目光左右寻找着究竟是谁泼了他一身水,抬眸才发现,掂着泼水盆的,既然是天微帝师。
“帝帝师”
江文乐丢下盆,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的脸。
她蹲下身,随手从地上拿了一件衣裳,就朝着陆离的脸抹去。
这一抹,将他脸上残存的一点点铅粉也都抹去了。
竟真的是那日黑煤块身边的男子!
江文乐被吓得丢掉了衣裳,指着陆离的鼻子问:“你你你,你到底是谁!”
陆离有些紧张,舌头打着颤,半天也没调出来女子的声调,“我我我我我,我是小绿啊。”
“胡说八道!”
江文乐站起身,正准备大喊“来人啊,抓变态”,却又忽然想起此时余佩还衣衫不整地熟睡不醒。
她再次抓起那件衣裳,胡乱地找出了一根系带,极其粗暴地将陆离绑了起来。
旋即又拿了一件衣衫盖住了他的头,便把他丢到了一旁。
江文乐走向乌木塌,先是检查了一遍余佩身上有没有被那变态碰过的痕迹。
待确认过余佩是好好的没有发生过什么之后,连忙帮她系好了腰带。
真是神奇,她方才在屋里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余佩居然还没有醒过来。
睡得竟然还这么沉,她现在都开始怀疑起来余佩究竟是不是正常人了。
江文乐鼓足了一口气,朝着余佩喊道:“快些醒过来啦!!屋子里面多了一个大活人都不知道,你心怎么能这么大!”
然而,回应她的依旧只有打鼾的声音。
另一边,陆离极其委屈地挣扎着,不停地喊着:“大人您误会了阿,您听我解释!”
听他解释,他和余佩真的没有发生什么。
昨日他劝着劝着,便开始和余佩一同喝酒,喝着喝着,便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这里。
竟然还睡着了,共度了一晚!
上天保证,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真的不是那种会乘人之危的人!
喝醉酒,真的是他预料之外的事情!
可是帝师大人为什么二话不说便对他又踹又泼水,还把他绑了起来。
大人,他是真的冤枉啊!
这边,江文乐依旧在想尽招数锲而不舍地叫余佩醒过来。
只是可惜,还是没有半分起色。
她甚至都开始怀疑起来,余佩是不是睡死过去了。
正当这时,介不二手中提了个刚出炉的烧鸡腿,脚步轻盈地跑了过来,在门外喊了一句:“余佩姐姐!吃饭啦!”
平日里余佩姐姐都是第一个去吃饭的,可是今日吃早饭介不二却发现那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觉得自己吃实在是无趣,便想着跑过来喊一喊余佩。
江文乐朝门口唤了一句:“不二?”
介不二打了个激灵,连忙推开了门,边跑进来边喊道:“大人你们不厚道!你和余佩姐姐你们两个人偷偷背着我睡到了一起!怎么能不喊我!”
刚冲进屋子,她便愣住了。
屋内酒气冲天,凌乱得不堪入目。
江文乐坐在乌木塌旁,亦然是一愣一愣地望着介不二。
介不二望了望江文乐,又望了望那边被绑着的人,惊讶得差点没把手中得鸡腿扔了,“大人,你们,你们”
江文乐正欲解释,却忽然察觉到榻上的人鼾声戛然而止,还低声喃喃着:“鸡腿”
这是醒过来了??
江文乐朝着介不二摆了摆手,示意她过来。介不二走到她身旁之后,她便将手伸向了她的鸡腿。
这一下子吓得介不二连忙后退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