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余佩揉了揉被撞得有些疼的头,抬眸望向了身前那人。
这“女子”身着月白色长衫,发髻轻披直至腰间,正是陆离。
余佩边揉头边问:“怎么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陆离捂着胸口方才被她撞到的位置,缓了一口气道:“你的头是铁做的吧,怎么这么疼?”
“想不到你身高八尺竟然会被我撞疼,不过”
余佩的目光落到他手放着的位置上,问:“为何我总觉得方才撞到的那一瞬间,有哪里不太对呢?似乎,少了点什么。”
陆离顺着她的目光垂眸一看,霎时间便知晓其意,连忙将胸口捂得更严实了一些:“你你你你你能不能别看了!”
余佩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便应了一句:“哦,不看便不看,反正你也没什么好看的。”
晏南风望见陆离的身影,便收起了长剑,朝他走了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天气热,怕你渴,便想着过来给你送些喝的。”
说着,他将手里冰镇过的清酒递给了晏南风。
亭子里的江文乐倚着绛红柱子,双眸含笑地望向了不远处的晏南风和陆离。
是她多想了吗?为什么她看着他们两个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丝不一样的感觉呢?
小红是男子,至于这位小绿的性别,暂时还不详。
若他是女子,他们两个即已住于一处,那便代表他们两个是一对情人。
若他是男子嗯都是男子的话,亦可以是情人的。
想到这儿,江文乐面上笑意愈浓。
她朝着晏南风那边摆了摆手,唤道:“喂,你们不热吗?还不快些进凉亭里歇一歇脚。”
余佩见陆离已为他送来了喝的,自己也就不用再回去拿酒。
她转过身,连忙快步走进凉亭,晏南风与陆离紧随其后走进了亭子。
今日真是出奇的热,待在阳光之处一小会儿便会冒出一层薄汗。
绛红色的柱子黑色的瓦,大理石长凳上刻有精致的花草画,他们四人坐在这样的凉亭内,享受着园内仅有的一片阴凉。
江文乐的目光一直游离在晏南风与陆离之间,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二位,自小便在一起吗?”
陆离做出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微微垂着头,细声应道:“他是我的姐姐,我们两个自然是打小便在一起的。”
江文乐又望了望晏南风俊美淡漠的侧颜,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侠客与娇女的爱情故事。
侠客爱上了邻家小女,欲带其私奔却被女子的家人拦下。
无奈之下,二人为了女子不被抓进去,只好躲进了建康城内天微帝师府内。不奢求与彼此一同奔走天涯,只愿能执子之手日日相见。
多美的一个爱情故事啊,那名侠客竟还为了娇女男扮女装,描黛敷粉。
江文乐托着下巴,望着晏南风与陆离发着愣,低声喃喃道:“真好,祝你们长长久久,幸福安乐。”
晏南风听了这话,差点没惊诧地把口中清酒喷出,“啊?什么?”
江文乐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言语间似有不妥,连忙解释道:“你们不要误会,我是说,是说祝你们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说罢,她又觉得有些不够,又添了一句:“我绝对没有那种希望你们二位爱情长长久久的意思。”
“爱情?长长久久?”
晏南风只觉脑袋忽地被什么击中了一样,许久不能缓过神来,他指了指陆离,不可思议地问:“我和他?”
江文乐依旧是睁着一双杏眸,望着对面两个人,道:“你们两个,其实挺般配的。”
余佩闻言,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大人说的有道理!”
晏南风缓缓垂下了头,与同样茫然的陆离对视了一眼。
他们两个实在是不懂,如今在这帝师府内,他们明明扮作了女子,天微帝师她为何会生出那般想法?
江文乐自然不知此刻晏南风心中在疑惑些什么,她依旧沉浸在方才脑补出的爱情故事里。
“对了余佩,建康城内可有能买到话本的地方?”
“话本?那可多了,大人你要做什么?”
“快带我去看看,我要去整个建康城内最大的那一家!”
旋即,她便提起了酒壶,迫不及待地站起了身。
余佩极不情愿地望着她,道:“啊,不是吧,今天好热的,大人你一定要今天去吗?”
江文乐道:“咱们帝师府又不是没有马车,又不需要走路去,快走啦,我超想去看一看这里的话本是什么样子。”
晏南风跟着站起了身,道:“帝师大人,我随你一起去。”
江文乐垂眸看了看此刻正坐在石凳之上饮清酒的陆离,旋即面上露出了一种意味不明的笑容,她抬起头道:“两个人独处的日子是很宝贵的,你们俩好生呆在一起,莫要跟着我们。”
说罢,便拉着余佩一同离去。
徒留晏南风与陆离面面相觑。
陆离仰着头望着晏南风,问道:“将军,她方才说的是何意什么叫我们两个好生呆着一起?”
晏南风此刻已然是满头雾水,自问道:“她的意思,是让我们不要打扰她们两个独处,还是让我们两个好好独处?”
余佩带着江文斋。
江文乐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一度认为是有盐书斋。
直到她望到门上高悬着的檀木匾额,以及书斋内那位清秀俊雅的白衣男子。
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