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世煊派过去的管家只是找来了城中一个不算太大的医馆中的大夫过来。
而陆离,则是以最快的速度,请来了城中最好的大夫。
屋内,两个大夫对视了一眼,颇有些尴尬。
晏世煊也有些尴尬的望向了晏南风,问他这是何意。
晏南风只想着让大夫快点为秦芜医治,便随口道了一句:“事先不知道父亲您也请了一个大夫过来,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为秦夫人医治,这时候就不用讲这么多了。”
说着,便向陆离请来的那个大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大夫领会其意,上前一步为秦芜把脉。
晏世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朝着管家请来的人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去。
那大夫也是个识趣的人,见状也便悄悄离去。
不久,陆离请来的大夫便站起了身。
他道:“贵夫人这是染上了风寒,再加上长期以来劳累过度,休息时间严重不足,才会忽然间晕倒。但是倒也并无大碍,无需太过担心。
我先为贵夫人开些药调养一下身子,这段时间先让贵夫人好好休息休息,看看一段时间之后会不会醒过来。”
晏清连忙问道:“那我娘亲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大夫回答道:“她太累了,先让她好好睡上一会儿吧,约莫着明天便能醒过来,姑娘,你先不要担心。”
晏清这才安下心来,可是晏南风的心却一直悬着。
秦芜一日不能够醒过来,一日不能够完全康复,他就一日没法放下心来。
他担心秦芜会有事,更害怕日后的天微也会重复前生的事。
送走了大夫之后,晏南风命陆离在晏清院子里好生照料着她们母女,自己则是有些烦闷地回了院子。
陆离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她走了。
她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回景明了。
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挺可笑的。
元君曜盯着晏南风看了好大一会儿,晏南风一直都不说话,元君曜终于忍不住道:“话说你刚刚怎么没问问晏清,李天微那边是怎么回事?”
晏南风道:“清儿现在正为秦夫人的事情担心着,天微的事情我改日再去好好问一问她。”
就算他问了,晏清哪又时间回答他。
她现在都快担心死了,哪里还有心情说这些事情。
而晏南风也相信,这个时候的李天微,一定是安然无恙,一定是好好的。
江文乐打了个喷嚏。
介不二摸了摸茶盏,发觉茶已经凉了,便问道:“大人,要不要我去热一壶茶?”
江文乐摇了摇头,“人走茶凉,世上的事情皆是如此,不必再热了。右边的柜子里我放了两户酒,你拿过来,我们喝点酒吧。”
介不二起初有些犹豫,但瞧着江文乐眉头紧锁,便想着还不如让她喝点酒排解一下自己的心事,便将那两壶酒拿了过来,看了一眼之后道:“大人,这是从永安城带的酒?”
江文乐摇了摇头,“我没从永安城带走任何东西,这是我刚刚在对面酒楼买的,你们当时在吃饭,没注意到我罢了。”
今日就算是介不二没来,她也准备大醉一场。
这两壶酒,原本就是她给自己准备的。
这是她从酒楼买来的最烈的酒,她这一次只想要喝个痛痛快快的。
江文乐喝了一大口酒,当即便觉得胸口一阵热流涌过。
那种感觉是有些难受的,可是她却觉得畅快。
再难受,能有自己心里难过吗?
再难受,能比得上离开他那么难受吗?
江文乐鼻头一酸,低声喃喃道:“感情这两个字,真是够让人难过的。”
介不二见她这样,也闷了一大口酒,道:“他还活着,你有什么好难过的,这算得上什么。”
她再也见不到自己爱的那个人了,这才是心碎神伤,心如死灰。
这才是没有一点快乐了。
起码,大人她还能见到他,还知道他还活着。
“他活着,可是他并不属于我。我想要的感情不是这样的,我只想要好好的,两个人都好好的,而非是这样。”
而非是去扮演另外一个人。
他活着又如何,照样不属于自己,照样这一辈子都不会属于自己。
这一生皆是如此,不会改变了。
“可是你起码能见到他啊,大人,我连见到他都没法见到了。”
她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这一辈子都没有了。
感情的事情为什么总是这么让人难过。
半壶烈酒下肚,江文乐和介不二皆早已泣不成声。
“我也好想见他,我不想离开他我一点都不想离开他,我想要一直一直看着他,一直一直守着他,我想要做什么事情都和他分享,干什么都和他一起,什么都想要和他一起”
江文乐哭的得耳朵通红,整个人都在忍不住的颤抖。
她终于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那些憋在她心里,压抑着她的话,她终于在喝醉的那一刻完全释放出来了。
这是好的。
“想见她就留在他身边啊,是大人你自己选择离开的啊,这件事情是你自己的选择,你明明知道自己会伤心难过,还是要离开他,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啊大人。”
“你懂什么我不是她,我不是他心里念着的女子。”
江文乐此时已经开始神志不清,她已经没法控制自己的言语了。
她根本就控制不住了。
她连自己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