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霖并未查出来元君曜身上还中了艾芜草的毒,是因为太后这几日一直都有命人给元君曜服用解药,以此来压制住艾芜草的毒性。
这艾芜草的毒,并非是被下入了芸豆糕中。
那日元君曜从慎刑司出来之后,撞到他的那个人并非是无意,而是被精心设计的一场阴谋。
太后命人将艾芜草磨成了粉末,又命霞儿将其藏于袖中,待元君曜途经她身旁的时候,故意撞到他,让他吸入这种粉末,如此,元君曜才中了艾芜草的毒。
下毒的霞儿,自然也中了这种毒。
但这段时间太后一直都有命人给她送解药,这才保住了霞儿的性命。
可当她被关入慎刑司之后,太后便再也没命人给她送过解药了。
霞儿在慎刑司中毒发身亡,并非是自己服毒自尽,而是早先便已经中了艾芜草的毒。
她是因为没了解药,这才毒发身亡的。
而元君曜,却一直都在不知不觉间服用着艾芜草的解药。
断魂之毒的另一种药草,在咏霖为元君曜调制出的解药中。
那药草名为七湘草,本是无毒的,但若是与艾芜草一起的话,便能引发断魂毒。
太后不是没想过直接将七湘草与艾芜草一起下给元君曜,但她命人寻了许多地方,问了许多人,都没找到七湘草。
但她知道,咏霖手里一定有这一味草。
这本是一味良药,听闻从前景明国陛下宋永和偶然间得此药,但自己留着又无他用,便将此赠与了咏霖。
咏霖一直以来也没派上用场,所以,太后确信,咏霖会在元君曜中十麟散的时候拿出七湘草,为元君曜调制解药。
她没有猜错,咏霖果然这么做了。
十麟散的解药中一定要有七湘草,他若是成功调制出了解药,那便一定用了七湘草。
这是她早早便布好的一个局,只为将元君曜掌控在自己的手心之中。
他想要权利,她可以给他。
但他必须服从她,不能有半分违逆。
她可看不得元君曜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那些事情。
比如,将丞相关入慎刑司。
又必须,拒绝和亲之事。
她可忍不了这种事情。
她既然能把他扶上帝位,便也能将他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这一切,都要看她的心情了。
太后勾唇一笑,道:“朱凌啊,你可得好好替哀家寻个良辰吉日,咱们得趁早把晏南风和大齐公主的婚事给办了,以免夜长梦多。”
“那娘娘,将军看上的那个女子咱们是不是该”朱凌拖长了语调,等候着太后发令。
太后唇角缓缓扬起,轻轻说了一句:“她啊,杀了吧。”
这女子留着终究是个祸害,所以,她绝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江文乐从睡梦之中骤然惊醒,她用力掀开被褥,猛然坐了起来。
“不,不会的。”
她反复呢喃着这句话,额头上有冷汗冒出。
门口守着的余佩听到屋里的声音,连忙跑了进来,问道:“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江文乐抬起头,望着余佩发了好大一会儿的呆。
余佩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一晃,问道:“大人,你该不会是睡觉睡傻了吧?”
“佩佩,我刚刚梦见,我梦见晏南风他在战场上被人伤了,他,他好像死了”
她的双手微微发着抖,脸色煞白。
余佩笑道:“大人,这又不是真的,就只是一个噩梦而已,您就别瞎想了,快去洗把脸清醒清醒吧。”
江文乐摇头,“可是那个梦好真实真实得就好像我亲眼看过一样,怎么会这样。”
余佩拿出绸帕,为她擦去额头上的冷汗,道:“大人,你要是曾经真看到过这种画面,那晏南风他早就已经该死了,现在他还好好的活着呢,大人,这都是假的,只是一个梦而已,您就别瞎想了。”
“但愿吧”江文乐站起身,去洗了个把脸之后又穿上外衫。
余佩问道:“大人您这是想出门?”
江文乐道:“我想去找晏南风,想去晏府看看他现在在不在。”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我已经来了。”
江文乐打开屋门,看到了了站在门口的他。
“我有事要对你说。”
她们二人几乎是同时说出这句话来的。
“你先说吧。”江文乐邀他进入屋中,为他倒了杯茶打算细细听他说话。
“天微,今日宫中来了大齐使臣”
晏南风还未说完,江文乐便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大齐使臣?”
她道:“我要对你说的事情也是关于大齐的事,你还记不记得前些日子余佩在街上忽然遇到一群人要带她走的事?”
晏南风点了点头,道:“记得。”
江文乐道:“那一群人,是从大齐来的,他们要找的人正是大齐公主。”
晏南风垂眸,对这件事情并不惊奇。
他缓缓开口:“天微,今日大齐使臣入宫,说要与我们元昭国和亲,说要将他们大齐公主嫁入元昭国。”
“和亲?这是好事啊,大齐国力强盛,与他们联姻确实是一件好事。怪不得这段时间大齐的人要在永安城内找他们公主,原来是为了和亲的事情。”
江文乐说完,看了一眼晏南风,这才发觉他面色沉重,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
她问:“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晏南风答:“大齐要和亲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