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风面带紧张地望着她,“你没事吧?”
江文乐伸出手,摸了摸后颈,只觉得手指上沾上了什么。
她细细一看,是血。
原来后颈处已被划伤,她竟一直不知所觉。
晏南风正担忧地望着她,江文乐将手藏了起来,低声道:“没事。”
然,晏南风早已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眼眶微微泛红,眼底布满了血丝,冷冷地望向了那长箭射过来的方向。
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来人身着一身紫袍,身形看起来算得上是瘦的,但使剑的力道却是极大的。
晏南风见这人有些陌生,似是从前没见过,也没和他交过手,顿时回想起那个严尚书之子严诉。
严诉目光沉静,看起来有几分冷清,丝毫没有一丝惧意。
在出手之前,他早已预料到堂堂宣威将军不会这么容易被他一箭杀死,他以为,晏南风能够自己躲开,但他没想到,他那一箭会被一个小书童给拦下。
这件事情着实是太过于奇怪,区区一个小书童怎么会有如此身手?
江文乐也回过头望了过去,这人她从未见过,分明是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出手伤她?
严诉注意到她的目光也丝毫不怯,竟直接抬眸望了过去,冷声道:“在下户部尚书之子严诉,将军应是不认得我的吧?”
江文乐没有回答,只冷冷地望着他。
严诉倒是再次开口道:“方才那一箭,是在下赠与将军的见面礼,将军应该不会介意吧?”
好家伙,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拿箭当做见面礼的。
真是够狠的。
晏南风望向严诉的目光森然,他举起弯弓,忽然朝着严诉射过去一箭。
严诉觉察到这边的动静,连忙侧身想要躲开,却不料那利刃依旧是划破了他的脖颈处。
严诉皱眉,发觉她是故意这样做的。
他方才童便要在晏南风受伤的位置也给他来上一箭,真是牙呲必报。
只不过,那个小书童是怎么预料得到他会往哪一边躲的?
他是怎么精准的预料得到他躲这一箭的方向和距离?
心中疑问愈浓,严诉望向书童的目光便越来越好奇。
他有一种直觉,这书童绝非是一个普通书童。
晏南风丝毫不回避他的目光,反而开口道:“这种见面礼,严公子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
这一箭,是他还给他的,也是他给严诉的一个警告。
若严诉再敢动手,那他绝不会轻饶。
可严诉生来便不是那种会知难而退的人,他勾唇笑道,“我与你家将军说话,你插什么嘴?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说话?还是说,将军府的人都这般没有礼数?”
晏南风冷冷道:“我家将军是什么样的人,就你也配与她说话?”
看来如他所料,这个严诉的确不简单。
户部严尚书本就是一个贪生怕死,胆小如鼠之辈,讼蚶唇魃鳎不会让自己出什么差错。
他的儿子绝不可能会这般狂妄,绝不可能会是这般目中无人。
这个严诉,一定大有来头。
江文乐也看出了这人的不对劲,便道:“我们走吧,莫要与这种人多言。”
晏南风点了点头,谨慎地看了一眼严诉,旋即便转身离去。
严诉并没有追过童的背影笑了笑。
看来,若是想要对晏南风动手,他便一定要找个办法引开这个小书童了。
乌云骤现,天空忽然打起了响雷。
江文乐抬眸看了一眼,道:“要下雨了啊。”
晏南风正在帮她包扎着伤口,低声道:“别乱动。”
江文乐这才老实下来,她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方才若是你的话,是一定能够躲过去的,对不对?”
晏南风停下了手头上的动作,揉了揉她的头,温声道:“就算是我,也不一定。”
“你就别安慰我了。”
江文乐知晓他是怕她觉得自己没用,才这样安慰她的。
晏南风将她后脖颈上的伤口包扎过后,便道:“看着势头,这雨会下的不小,我们现在先找一个地方避一避雨。”
江文乐点了点头,四处望了望,看到西边有一草屋,瞧着应该是还能勉强避一避雨,便指了指那个方向,道:“我们去那边吧。”
二人来到草屋避雨,晏南风瞧着依旧空无一物的竹篓,拧着眉头道:“你先在这里等我,若想赢得比赛,到底也要有些猎物,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好,你注意安全。”江文乐并未打算与他一同前去,因为她知道,她帮不上晏南风什么忙,跟着他只会给他添麻烦,既然如此,还不如让晏南风自己一个人去。
而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位置,有一个身着紫衣的人正在静静望着晏南风离去的背影。
是严诉。
他原本还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引开这个小书童,便下起了雨。
这场雨当真是下得恰到好处,这一下不用他出手,晏南风便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待晏南风离开之后不久,严诉便耐不住性子,执剑下马走向了那草屋。
江文乐听到脚步声,立刻便谨慎了起来。
她已缓缓抽出腰间长剑,警惕地盯住了屋门口。
一道乐再看的时候,严诉便已出现在屋门口。
他冷冷一笑,道:“晏将军,你说我们二人是不是很有缘,我来此避雨,你竟也在。只是这屋子看起来有些小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