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与景明之间有着长久的贸易关系,景明国的兵器甲胄大多都是从西凉买来的。
若西凉停止两国之间的生意关系,那景明国之后在面对与元昭交战的情况下,恐怕将没有能力敌过元昭。
宋永和想到这里心下一紧,望着江文乐的目光里有多了几分怒气:“李天微,这都是你惹出来的事!”
江文乐听了这话心中并不好受,但她也看得明白此时孰轻孰重。
“楚大人,这件事情天微自然会查清楚为自己洗脱冤屈。但他毕竟是从西凉来,路途遥远,此刻最需要的应该是休息,楚大人还请派人送他去往驿馆休息。我们的国事,我们容后再议。”
此刻最重要的是稳住这位西凉人的心,若是当真因此断了两国兵器生意,那就真的完了。
楚柯点了点头,便命人先带那位商贩去往驿馆。
江文乐这才道:“陛下,微臣向您保证,这一次的事情与微臣无关,微臣从未与西凉商贩有过任何交集,更没有私自购买甲盾,望陛下明察。”
宋永和神色冷冷的坐在皇位之上,默声不语。
他最近,对她都极其冷淡。
那双眼睛恨不得就要把她吃了一样。
江文乐感觉到,宋永和对她始终都有着一股怒气。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道:“请陛下给微臣一点时间,微臣定然将此事查个清楚。”
这件事情,要查。
她要查出来究竟是谁偷了帝师府的印章去干了这样的事儿。
她要查出来到底是谁又在陷害她。
楚柯忽然开口道:“天微帝师是想要去查,还是想要回去想办法洗脱罪名?”
这个楚柯,她跟他分明是无冤无仇,怎的处处和她作对?
还未等到江文乐开口说话,殿内便想起了一个清朗的声音。
“陛下。”
是穆子清。
“这件事情理应交由大理寺去查个清楚,微臣愿为陛下分犹,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此事涉及帝师府,也就是和文乐有关的事情,他不能坐视不理。
宋永和缓缓抬眸,瞧见是他,便道:“那就将此事交给大理寺卿去查,查不出来个结果都别再来见朕了!”
“退朝!”
回去的路上,江文乐坐在马车里,靠在余佩的肩膀上,满脸丧气道:“这都什么事啊!怎么买卖甲盾的事情就跟我扯上关系了?”
“我闲着没事要那些东西干嘛呀,不能吃不能喝的,我买那么多回去当摆设吗?”
余佩叹了一口气道:“大人,我昨天路过那一块看戏的时候,万万没想到这事竟然跟咱们帝师府有关系。”
江文乐跟着叹了一口气,“今天我听你说的时候,也没想到这种事竟然会落到我身上。”
她真的真的没想到这种事情会落到她自己身上。
“佩佩,你说我在建康城是不是曾惹过不少人?怎么平白无故就会多出来这么多事儿啊。”
“大人,你惹过的人确实不少,可人家也没必要花这么多钱买甲盾就为了陷害你吧?”
毕竟这东西也不便宜,数量还那么多。
除非是名门望族,否则绝非有那么多银子去办这事儿。
“说的有理。”
若真是有人愿意花那么多银子去陷害她,那那个人一定是恨透了她。
想让她死的那一种地步。
江文乐又问:“佩佩,咱们帝师府里的印章这段时间有人碰过吗?”
余佩应道:“府里的章向来只有管账的能碰,不过前段时间帐房的张姨家里面好像出了什么事儿,从那天之后就没再来过,咱们帝师府的帐房也就换了个人。
这种事儿您向来不过问,就没给您说。”
江文乐思忖过后问:“张姨这个人平时怎么样?”
“老实忠厚,平日里办事也挺认真的。”
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做出背叛帝师府这样的事情。
但她想要查清楚整件事情,就必须要弄清楚帝师府的印章是怎么盖到西凉人的字据上的。
就必须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
回到帝师府之后,江文乐便命余佩去询问帐房。
自己由于头痛难忍,在厅堂中揉着太阳穴。
她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昨夜一宿未眠,今天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甚至觉得上天对她是残忍的。
有些时候她在这个世界上会觉得即无助又孤独。
很多事情她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可是为了活下去,她一定要撑着熬过去。
她不能死,也不想死。
小厮匆匆来报:“大人,大理寺卿来了。”
江文乐点了点头,睁开双眸道:“请他进来吧。”
穆子清这个时候来,应该是为了查案吧。
她站起身,整理好仪容后便起身相迎。
“穆公子,坐。”
穆子清点了点头,坐到了一旁。
“天微帝师,甲盾的事情,我是信你的,虽说你府上确实有那么多闲钱,但也不至于去做这样的的事情。”
江文乐有些疲惫,“这件事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现在我们正在查帝师府的印章为何会印在那张字据上。”
穆子清问:“现在那章还在帝师府吗?”
江文乐点了点头,“在。”
穆子清分析道:“那就是说,有人盗走印章在买卖甲盾的字据上印过之后,为了防止你发现,又将那印章归还在了原位。”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