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了她曾为扮作女装的他写下的那一整张计划,现在看来也用不上了。
晏南风听到她说她不怪他,唇角流露出一丝笑意,温声道:“天色渐晚,你快些回去休息吧。”
“什么天色渐晚,是不是过糊涂了?”
江文乐挑了挑眉头,又继续道:“这分明已是深夜,已经极晚了,若再晚一小会儿,便能等到黎明了。”
晏南风连忙道:“是我说错了,夜深了,天也凉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不,我不要。”
江文乐朝他走进一步,问道:“你可是困了?”
晏南风摇了摇头,“我不困。”
况且,今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算是他回去了,恐怕也无法入眠。
只是天微若是休息不好,明日精神便会不足,他怕她再处理一些事情会觉得很累。
只是他不知,他是如此,江文乐亦然是如此。
江文乐道:“我有两壶酒落在房顶上了,你可不可以带我上去,我想去拿到那两壶酒。”
晏南风点了点头,刚想应下又忽然想起方才从房顶上摔下来的事情,他怕会伤到她,便道:“要不我上去给你拿,你在此等着便好。”
江文乐笑道:“我也想上去。”
她为了便是再次回到屋顶之上。
晏南风瞧见她的笑容,拒绝的话是如何都说不出口了,便应道:“好。”
旋即,他将她揽在怀里,足尖轻点,一跃而上。
夜里的风有些凉,可他的怀抱却极其温暖。
江文乐面上带着笑容,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
晏南风,我也心悦于你。
到了屋顶之上,晏南风将她放下,转身便去帮她拿那两壶梅子酿。
江文乐却坐了下来,托着下巴看着他。
晏南风拿起梅子酿之后回头望去,却瞧见了她已经坐下在看着他,便问道:“你怎么又坐下了?”
江文乐伸出手接过了两壶梅子酿,转售又将其中还未打开的一壶递给了晏南风,道了一句:“听说晚上爬到屋顶上,便能够里天上月更近一些。”
晏南风抬眸,望向那一汪明月。
江文乐静静地望着他,只盼他能够知晓,纵然是天上月,也能成为离他最近的天上月。
也能成为陪伴他时间最久,不离不弃的天上月。
晏南风坐到了她身旁,望着她道:“天上月,此刻就在我身旁。”
江文乐面露笑意,晃了晃手中的梅子酿,喝了一口之后道:“只是可惜,如今不是冬日,若是冬日的话,便能让你瞧见,冬日阳,也可以在你身旁。”
他觉得他没有的,她都想给他。
晏南风闻声心下一暖,温声道:“我听说,景明国的日出很美。”
江文乐问:“你可曾见过日出?”
“不记得了。”
晏南风摇了摇头,他这一生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军营里度过的,除了军营,便是战场。
至于日出,他是真的没什么印象。
江文乐道:“今夜你我二人一同等候日出,如何?”
“日出?”
晏南风有些惊诧,旋即一想便又直接应道:“好,我们一起等候日出。”
她想做什么事情,他都愿意陪着她。
江文乐问:“晏璟,你自小便在元昭国长大吗?”
晏南风打趣道:“若元昭国的将军不在元昭国长大,难不成还是在景明国长大?”
“若是在景明国长大的话,说不定你会很早认识我。”
说不定,你会很早认识李天微。
到时候,也许与你相遇的便不是我。
你心悦之人,或许也不是我了。
晏南风却道:“若你身在元昭国,岂不是也能早些认识我。”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最希望的事情便是她能够与她生在一片土地上。
无两国之间的距离,亦无两国之间的争锋相对。
他们二人,便不会再忧心元昭国与景明国之间的事情。
“可惜我们都不是。”
江文乐垂下了眼眸,可惜我生于二十一世纪,没能早一些遇见你。
但如今他们两个既然相遇了,便该只争朝夕,过好当下。
想到这里,江文乐又道:“晏璟,我要嫁人的事情,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晏南风原本心情好了许多,已然忘记她要嫁人的事情,却忽然经她一提起,眸光不由得暗了几分。
“若那个人是你心悦之人,我便为你送上祝福。但若非是你心悦之人,而是宋永和强迫你去嫁的,那我定会护你周全,我愿倾尽全力带你离开。”
带她离开?
江文乐听到这里眸光微微闪过一丝笑意,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私奔吗?
“可是就算是你带我离开了,你就能确定我能够跟着你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吗?”
“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陪着你。”
晏南风语气坚定,又补充道:“你想去喝酒,我便为你开一家酒馆,白日里听书饮酒,夜晚里我为你煮茶醒酒。”
“你想去踏青,我便为你准备好一切你喜欢吃的,选一处繁花似锦的地方,也会为你铺一张金丝银线绣制而成的绸布。”
“你想去看日出,我便带你去九原城看日出,瞧一瞧漠里风沙落日圆的壮美景象,感受风沙吹打蓑衣的快感。”
江文乐垂眸浅笑,这样的日子,不正是她所期盼的?
自由且与所爱人在一起,潇洒却又永远有所依。
江文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