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桥上,江文乐与晏南风比肩而立,时不时说说笑笑,这副场景令刚刚赶过来的陆离十分惊诧。
将军他这是什么时候和天微帝师关系这般了?
原本醒来的时候,他瞧见身旁将军与天微帝师都已不在,还以为他们两个是去做什么了。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两个人站在桥上晒太阳。
江文乐注意到不远处的余佩和陆离,问道:“余佩,你们两个怎么也过来了?”
余佩环视着四周,问道:“大人,柏岑和不二呢?”
江文乐想了一会儿,才道:“似乎往南边走了,怎么了?找他们两个作甚?”
余佩应道:“我们方才遇到了咏霖药师,我便想着趁此机会请他为柏岑治一治病。”
闻言,江文乐只觉心中惊喜,连忙道:“当真是咏霖药师?”
“大人放心,我从前是见过他的,不会认错的。”余佩语气肯定。
“那便快些去找柏岑回来,太好了!柏岑终于能够好过来了!”
四人一同去寻柏岑,路上,陆离特意放慢了步子,拉了拉晏南风,让他也慢了几步。
晏南风正要问他想要做什么,却听到陆离低语:“将军,你为了蒙住面?你方才与天微帝师发生了什么?”
这两个人又在玩些什么?怎么还带蒙面的?
晏南风目光始终都落在江文乐身上,匆匆道了一句:“说来话长,回去再慢慢告诉你。”便急忙跟了上去。
陆离撇了撇嘴,如今将军与帝师还未在一起,将军便对他如此奚落,若是在一起了,那还了得?
几个人正朝着方才不二和柏岑离去的方向寻去,却忽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呼喊声:
“来人啊!快来人啊!大人!大人你在哪啊!”
是不二的声音!
江文乐连忙加快了步子,循声而去。
“大人,大人你们快来救救柏岑”
她能够隐隐约约听到,不二的声音有些哽咽。
救救柏岑?
柏岑发生了什么?
待江文乐等人终于找到介不二时,却看到这样一副画面。
不二瘦弱矮小的身躯,此刻正用尽了全力背着足足有八尺高的柏岑。
她费力地移动着步子,泪珠不停地向下滚落。
柏岑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压倒了,但她依旧强撑着身体,强撑着想要带他回去找大人。
“公子,你不要有事,不二求求你了,你好好的,你要好好的,好不好。”
“不二再也不带你一起乱跑了,都是不二的错,你好起来好不好?”
“为什么,为什么有事的人不是我”
“大人,大人你们快来救救柏岑,快来救救他。”
江文乐站在不远处,能够清晰地看到被压得几乎都快要喘不过来气的不二眼中不断滚出泪珠。
她是那么爱笑的一个女子,却在今日几乎要耗尽所有的泪水。
江文乐只觉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大声唤道:“不二!”
话音落下,便朝她奔去。
不二听到声音,抬眸望到了不远处的帝师,呢喃了一句:“大人你终于来了”
她的声音哽咽,那一瞬间,她只觉自己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
可就在那一瞬间,她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忽然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大人,不二撑不住了
柏岑,只能交给你们了。
“不二!”
江文乐跑到她身旁,晏南风亦是极快,连忙将压住不二的柏岑扶起,江文乐这才能扶起不二。
“不二你有没有事?你怎么样?”她语气焦急,目光紧紧盯住介不二,心跳只觉快的厉害。
不,她不能有事,她不能让不二有事。
还有柏岑,若是柏岑出了什么事情,她这一辈子该怎么活下去。
余佩瞧见了江文乐面上的焦急与担忧,安抚道:“有咏霖药师,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大人您先别担心,我们一起将他们背回去。”
陆离随之跟了一句:“对,有咏霖药师在,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此刻她再担心又有什么用?
还不如早些回去,让咏霖药师替他们两个瞧一瞧。
江文乐背起不二,快步地朝来的方向跑去。
晏南风心下亦是焦急,柏岑他不能有事。
他还要将柏岑带回元昭国,他不能让柏岑出任何事情。
咏霖坐在绸布上静静歇了片刻,忽地抬头,却瞧见了江文乐几个人。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文乐与晏南风跑的极快,将背上背着的人缓缓移到了绸布之上,急忙道:“咏霖药师您快瞧一瞧,他们两个有没有事。”
咏霖看到一脸焦急的江文乐,微微一愣,问:“天微帝师?”
江文乐眼眶泛红,她忍住泪水,再次恳求道:“您快为他们两个瞧一瞧,求您了。”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求人。
咏霖心下惊诧,平日里高傲清冷的天微帝师,竟然还有这一面?
他垂眸望向了躺在绸布上的两个人,一一把了脉象,才应道:“你放心,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天气太热,加上她方才应是过度劳累,这才晕倒了,拿些冰块为她敷一敷额头,过些时候便能醒过来。”
余佩闻言,连忙从马车内拿出了极快贮藏着的冰块,又拿长剑从身上衣袖处割下了一块布,包住了冰块,按照咏霖药师方才说的话照做,为不二祛不二并无大碍,便松了一口气,忽然又想起柏岑,连忙再问:“那柏岑呢?他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