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唔……”
几声极低的喘息声传入楚桐的耳畔里,她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山林,只见那深处的山林间,有着几道深幽的目光正暗处盯着她。
楚桐知道,那是野兽的眼睛!
看来她以后上山得当心些了,也得备上两把刀以作防身之用,不然遇到什么也是就麻烦了。
毕竟,她如今重生在这副躯体里,便是上天给她复仇的机会,大仇未报得又怎能成为野兽嘴中的肉食?
刚一进村口,路过那棵槐树,紧接着几个坐在槐树下纳鞋底的妇人,就看见楚桐肩上扛着的野猪,顿时惊讶的大叫着,声音加大了几分,大有叫出全村人的架势。
“捉到野猪啦!有人捉着野猪啦!”
曲景之的家并不在村中心,而是在村中心和村尾的交汇处,那个位置偏僻鲜少有住户,而楚桐每次回来少不得经过这棵位于村中心的老槐树,也少不得遇到这些个农妇。
这道叫喊声大有穿破耳蜗的架势,楚桐定睛一看,居然又遇上了以王氏为首的那几个村妇。
“哇,是野猪啊,景之媳妇儿,这是你猎回来的?”
王氏扔下手上的针线活儿,当即飞奔到楚桐面前,看着那头野猪,感觉嘴里的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天呐,这野猪可是凶悍的很,景之媳妇你怎么打到的?”
她们可没忘记,此前可是有个后生去后山就是遇到了野猪袭击,生生的被野猪咬下了小腿肚上的一块肉,这消息一出谁家不害怕啊。
便再也没人敢去后山了,加上村里没有猎户,这后山里的野兽没人捕抓,变得越发猖狂也是有的。
“景之媳妇啊,你的力气可真大!”有妇人感叹道,见楚桐扛着野猪走了一路也没喘两口气,能不厉害吗?
“这周氏倒是替景之选了个好姑娘,娶着了这么能干的好媳妇!”
“景之媳妇儿,你实在是太厉害了,可有啥打猎的窍门没,能不能教我家男人两招,也叫我家吃上了野猪肉啊!”
此时,一个约莫三十岁出头的妇人,跟着凑上去腆着笑脸说道。
另一个婶子拧着眉头,便道:“得了吧,秋兰妹子。你们两口子,家中就养着二头头猪的来着,哪里还需要去猎猪?”
随即,又转头,勾起嘴角含笑着对楚桐道,“景之媳妇儿啊,我家就不同了,我家那口子就是个地里刨食的老实人,这家里的农活一年到头都赚不来几个钱,我们家可是连着肉沫星子的荤菜都没有。你这打猎可是把好手,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定不会藏着掖着的对吧?我的儿子年轻力壮,学什么都快,明日我叫我家儿子来跟你学学吧!”
她也想自家人能偶尔打个猎物回来改善改善伙食,家里的几个小子也不小了,这打到的猎物也能拿到镇上去换钱,学了也能多个赚钱的进项,多好!而且这秋兰的男人本就是村里唯一的养猪户,怎么能让她们一家养着猪又盯着后山的野猪,倒是他们其他人能得了好?
所以,她断不能让秋兰得逞。
“是啊,你们家都是养猪的,哪里还需要打猎?”
听钱婶子这么说,分明是想楚桐只教她家的小子,顾秋兰自然怒了,不满道:“我们家是养猪的那又怎样?难道养猪的,就不能学几招来打猎了?”
眼见着二人吵起来,王氏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索性扯开话题,与楚桐说道:“景之媳妇儿啊,你都瞧见了大家伙都想跟你学几招大哥猎物呢!”
他们家是养猪的,这点顾秋兰毋容置疑。但是这人都没啥好吃的,猪也就给喂些野菜啥的,连糠都很难吃得上,怎么能长得膘?
而且到了年底,都是把猪买了补贴家用的,自然是舍不得杀猪。
“婶子说笑了!”
楚桐勾起唇角含着笑,可笑容却不达眼底,带着一丝浅淡的疏离。
“我平日里要照顾卧榻旧病的相公,还要和婆婆操持着家里的家务活儿,并没有什么闲暇时间教授打猎的诀窍。”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在明确不过,分明就是有意私藏这手艺,不愿教与他人。鉴于答不答应都不是自己能左右人的,几个妇人索性闭了嘴。
昨日她们便占不到什么便宜,眼下向楚桐讨教打猎的诀窍还这么不给她们面子,几个村妇心里不迭的腹诽这楚桐小气得很。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是自古名句了。楚桐可没有那么傻,被这些妇女三言两语就给牵着鼻子走,更何况,她有没有时间还得另说呢!
“景之媳妇儿,这野猪这么大,这样扛着会不会很累?”王氏瞅了楚桐肩头上的野猪一眼,少说也有上百多斤,便问,“需要帮忙吗?”
这可是头打野猪哎!叫自家男人帮楚桐扛回去,怎么着也不会小气到不分她一些吧!
楚桐摇了摇头,将野猪换了另外一个肩膀,侧头看了王氏一眼,笑道:“没事啊,这野猪的分量对我来说算是轻的,我一个人扛得动。”
说实话,若是可以她真的不想扛着野猪回去,那味道太重了,还有野猪毛刺得很。
之所以扛回去,一来,也能给这些众人瞧的,他们会忌惮她一些;二来,这些人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她心里清楚得跟明镜似的,就更不会假手于人。
世人皆是欺软怕硬的,这劣根性无论放在什么朝代都是一样的。
“那成!”王氏讪讪地笑了笑,眼底划过一抹怨毒。
这个楚桐当真是油盐不进,当目光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