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楚桐点了下脑袋,用锅勺轻轻搅动着热锅中的馄饨,以免沾了锅。而此时,周氏也端着木盆出了屋子,见儿子站在厨房门口,便问了句,“儿子,你站在这儿做甚?”
曲景之瞧了楚桐一眼,听到娘亲的问话,适才转过身看向娘亲,见她也端着木盆出来倒水,便连忙过去,又道:“昨晚那场雨水甚大,娘亲可有睡好?”
说着,曲景之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木盆,去帮周氏。
“还好。”周氏道。
哎,这漏雨的屋子,他们母子二人都住了十几年了,早就习惯了,倒是……周氏看向厨房,就见楚桐正在准备早饭。
随后,她就小声的对儿子说:“儿啊,咱们母子这么多年是习惯了这破房子,可是,儿媳妇她才刚嫁过来不久……”
其实他们家的屋子都破旧,也有不同程度的漏水的毛病,就楚桐那屋子是之前曲景之的卧房,但是对面昨天晚上的状况,她是没有应对的,屋子说不定都漏水成灾了。
馄饨煮好之后,楚桐用簋(gui,形似大碗的器皿)盛出,正要端去堂屋,就瞧见了周氏和曲景之就在门口,于是她就说了声,“婆婆,可以吃早饭了。”
“哎。”周氏应了声,见儿媳妇道:“晚些时候,你去找找人,就儿媳妇那屋的瓦片拾一下,我们是习惯了,平日里她为我们做的也挺多的,不可苦了她。”
“儿子知晓。”曲景之说。
屋内,楚桐将簋放到桌上,方才她就听到了周氏和曲景之的话,说起来自她重生之后,周氏对她还是蛮好的,在这个世间就没几个真心对她的,虽然曲家并不富裕,却是给了她不少感触。
她又改变了主意,上房弄瓦砾这事儿,她的轻功好还是省点钱,自己动手比较好。
饭桌上,馄饨都是油亮油亮的,冒着热气,汤面上浮着嫩绿的葱段,让人垂涎欲滴。
薄薄的皮儿,包裹着满满地肉馅,馄饨馅的美味和馄饨皮的滑溜感融合在一起,加上鲜美的汤汁,真是美味。周氏和曲景之各吃了三碗才放下了碗筷。
昨天晚上,她想了很多,因为最近村里发生的事儿,曲家那块儿荒了许久的地也没有打整出来,于是,她就提了一嘴,“前几日原本说要打整出那块荒地种点东西的,但是因为这几天的事儿,给耽搁下来了,正好今日也没什么事情要做的,不如你就和我去一趟吧!”说着,她将目光投向了曲景之。
周氏和曲景之面面相觑,似乎是没想到,楚桐又想起了荒地那事儿。
“儿媳妇,我和景之这么多年也没想着靠那块地过活,其实那块地儿也不用打整……”
周氏轻声细语地说。
“婆婆,你们以前没用那地也是因为不会种地,但是吧,既然是有地不用的话实在是浪费。”以前在山庄的时候,她就跟张妈种过花,感觉和种地也是一个意思,楚桐又说道:“虽然那块地不是很肥沃,但是可以种些棉花,等到秋天就能够收获,用来做冬衣极好。”
“这……”楚桐都想好了,周氏觉得打击她的想法也不太好。
“你想如何就如何吧!”一旁,曲景之放下了筷子,沉声说道,“我和你去,两个人打整应该挺快的。”
“好啊。”楚桐看了曲景之一眼,貌似有种这个弟弟长大了的既视感。
周氏看着他俩,如此甚好,小两口也能趁此机会多熟络。
“那你们去吧,今日家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了。”周氏笑着对他们二人说,随后就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
“婆婆,还是我来吧,我可以洗完再去的。”她连忙出声道。
“不用,这点小事,我来就好,你们早点弄完就早点回来。”周氏开口说着,忽然想起了之前儿媳妇说过会没空做午饭,便说:“我的厨艺,你们也知道,咱们午饭可以得将就将就了。”
楚桐“嗯”了一声,随即转头看着曲景之,“眼下时候尚早,我先找找锄头。”
言罢,她就出了堂屋,去院子找农具。
随之,曲景之也跟着出来了,不过他站在她身后,慢条斯理的开口说:“我们家从不做农活,自然是没有农具的。”
“我自然知晓。”说着,楚桐将找到的镰刀塞给了曲景之,随即拍了拍手上的灰,又道:“走吧,我们现在就去地里吧。”
曲景之看了看手里的镰刀,诧异了起来,“你该不会要拿着这把镰刀锄地吧?”
闻言,楚桐翻了个白眼,一转身就抬呆了?虽然我们没有,但是我们可以去别人借啊!”
曲景之愣怔,一双黑眸瞪圆,方才她的一个小动作,他的心口处像是怀揣了一只乱跳的兔子,这个女人刚才……是在调戏他?
“你还杵在那里干什么?”楚桐开了门闩,回头看到曲景之还在原地发呆,就出声开口。
“哦!”他回神,当触及着楚桐那双眼睛时,不由得便垂了下来。
她一推开院门儿,曲景之就低着个脑袋往前走,临出门时还被门槛给拌了,险些摔跤。
额……
楚桐看他的背影,不禁地摇头,这个年纪的男娃都在想什么呢?难道他真的读书读呆了?
看前面的人都不看路,她还不是不放心地喊了他一句,“曲景之看路。”
说着,她就去敲了隔壁曲青山的家门,没一会儿,院门儿就开了,门后之人竟是曲青山,曲青山看着三十岁出头,模样朴实憨厚,看到门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