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楚兰柳眉一皱,她最讨厌的便是她在说话的时候被人给打断了!
因着楚家的动静,门外稀稀疏疏的有人往这边探头。
“阿桐还有侄女婿啊,让你们见笑了,这丫头还是小孩子,你们不会见怪的吧!快进来吧!”说着,金氏扯了扯自家闺女的衣袖,示意她闭嘴。
金氏自知闺女的脾性,眼下外人瞧着,若是这泼辣的名声传出去了,日后说亲必定会受影响的。更何况,楚兰现十三即将及笄,让外人知道他们一家没有礼数,只怕到时候说亲不易。
虽然早就知道他们的德行,但如今要面对,楚桐还是觉着心里不舒坦。
“进去吧!”曲景之面无表情道,要不是他娘交代要来,他才不愿来面对这种人家。
“嗯。”楚桐应了一声,跟着她们进了院子。
此时青砖瓦房的屋子内,院子、角落,触目所及的皆是一片脏乱。
以前楚桐在家的时候,虽然也整日沉寂在父母离去的悲哀之中,可家里的活计一样都没落下过,家里都是搭理得井井有条的,可自她嫁出去以后,这才不过两三日的光景而已,家里边乱成这个样子。
这时。
楚兰扯着金氏的衣袖进了灶间里,不悦道:“娘,你和哥哥不是说,这个贱人嫁的人是个快死的病秧子吗?你看,那人不是还活的好好的!”
楚兰从小就嫉妒楚桐所拥有的东西,凭什么楚桐就可以住上村里顶好的房子,凭什么连她喜欢的人眼里就只有那贱人,她就是见不得楚桐过得好。
当初周氏让媒婆上门说亲的时候,楚兰便让自家大哥去打探说亲的这户人家,发现曲家的那个是个快要死的病秧子,她就兴奋!自楚桐出嫁她便一直盼望着那人赶紧死,楚桐就能成为寡妇,看她到时候有什么本事和自己抢!
可如今,那人不仅和那贱人一起归宁,楚兰心里就恨极。
金氏:“这也不是娘说得算,你可莫要忘了,这死丫头今日回来,你得盯着她!”
“娘,你是想……”
金氏点着脑袋,母女二人心知肚明。
楚家大伯楚洪田与大儿子楚顺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楚洪田一进门便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对劲,看到楚桐回来什么话也没说,更别说问曲景之了。
随即,楚洪田便进了堂屋。
反倒是,楚顺放下锄头之后,便开始打量起曲景之来。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阿桐妹妹回来了。”楚顺瞧了眼楚桐,目光又落到曲景之身上,“这个该不会就是我那快要病死的妹夫吧?”
“这瘦得跟豆芽菜一样,弱不禁风的,一阵风都能给刮倒咯。”
一看到这人,楚桐满脑子都是原主娘家那一堆的破事儿,要不是她这个哥哥好吃懒做还烂赌成性,把家里的钱输了个精光。也不会在周氏上门提亲之后,讹人家十两银子的聘礼钱,逼着原主嫁到曲家去。
曲景之的身高与楚桐几乎一般高,但是却十分的瘦,身上穿着的衣服已有几年没有做新的,虽显得服帖,可也显得有些短了。看起来弱不禁风,风一吹便能倒了。
但凡是男子,都不喜欢被人说弱不禁风,曲景之眉梢一蹙,愤愤的凝向楚顺。
“你……”他正要发作,楚桐却伸手拦住了他。
原本就对楚桐存有不喜,眼下见她阻拦,不满地瞪了楚桐一眼。
对曲景之的目光视而不见,继而抬眸朝楚顺看去,话却是对曲景之说的,“既然被狗咬了,你还打算咬回狗吗?身为人,你竟连这点觉悟都没有!”
楚顺脸色巨变:“你……”
这岂不就是将他比作了狗?!
如果楚顺连着这话都听不出来,他以后还如何在村子里混下去?
楚桐却是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施施然的瞥了楚顺一眼,道:“阿哥缘何这般气恼?小妹说的又不是阿哥,阿哥竟这般心急地将自己代入进去,哎……”
楚桐一脸的惋惜状,那眼神儿,如同看着智障般。
楚顺都气得脸色发青:“……”
曲景之垂眸,则点了点脑袋,赞同道:“……与狗计较,确实不应当。”
他说完,没有给楚顺留下什么开口的机会,很快便随着楚桐走进了堂屋。
楚顺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用力的抬腿踢向角落里放好的锄头,殊不知,这锄头被踢朝楚顺倒去,狠狠地砸向他的脚背。
“啊……”男人发出一声惨叫,捂着砸肿的脚背。
“好你个死丫头,迟早有你后悔的一天。”
楚顺龇牙咧嘴,心里已然暗暗记下这笔账。
刚进到堂屋里,楚洪田正拿着榔头补着一张断了一条腿的矮凳,听到声响,他这才抬起一双有些混沌的眸子。
“大伯!”楚桐唤了一声,淡淡的没什么感情。
该有的礼数得有,即使这一家人并不是她所喜欢的。
曲景之作揖,也跟着楚桐唤了一声“大伯”。
“嗯!”楚洪田木讷的点着头,又低头忙着手头上的活计。
如此,她便带着曲景之去了她以前所住的闺房,对于这个所谓的大伯,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个大伯就一直木讷得很,对于家里的时候向来是个不管事的,即使是当初楚桐不满他们一家住进来,这大伯也没多说过一句,就要金氏全权做了主。
如果楚洪田是顾及与她爹的手足之情,也不会任由着金氏肆意的在这里,也不会任由着金氏肆意得打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