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桐牵着骡子出了城,就看见了将牛车停在大树底下的林伯,他靠着牛车旁席地而坐,牛车上放了七个大麻袋,那便是她方才买的粮食了。
林伯见楚桐来了,便站了起来,拍了下衣服上的泥。
“这些粮食可都是你买的?”林伯指着牛车上的好些个大麻袋问道。
楚桐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啊,我家里没有米粮了,正好今日出来就多买了一些也省了后面再频繁的来镇上。”
他没有想到,楚桐瞧着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妇人,竟然这么大手笔买了这么多的粮食。
“方才米粮铺子的伙计送来时,我都看过了,没有错的。”
楚桐微微欠了下身,道了谢,“多谢林伯帮我看着了。”
林伯闻言,却是摆了摆手,“不妨事的,不过是举手之劳。”
随即,便看到了楚桐手上竟然牵着一只骡子,林伯更是有些吃惊了,“哟,你买了骡子啊?”
“是啊,我想着我相公的身子不太好,但是他为了家里能添个进项的,家里镇上两地走也会累好了身子,索性买个代步工具给他,去镇上我婆婆也能放心些。”楚桐一边说着,一边将骡子背上的东西卸下来,放到牛车上。
“这骡子挺好的。”林伯打量着这匹骡子,这骡子可比他的牛车快多了……
楚桐将食材都放好之后,就对林伯说道:“林伯这些食材就先放在这里了,我现在得把这骡子给我相公,一会儿等我回来了我们再走吧。”
“好,你去吧!”林伯虽然不是同他们一条村子的人,不过对于曲秀才还是知道的,只可惜……他暗暗叹息着。
“那就多麻烦林伯了。”说完,楚桐牵着骡子又进了城,其实来回这么折腾,她也嫌麻烦,不过她买了好些萝卜白菜,都重得很,便在放到骡背上,只能牵着骡子出了城将东西放好了才进城去找曲景之。
上次她和婆婆来过一回儿,所以她还是记得路的。
再说,曲景之背着小包袱本是来到了书斋这边,他刚一进书斋的门,离书斋有几米远的茶棚里,有两个小厮打扮的男子,见曲景之进了书斋的门槛之后,一人留下来盯着,另一人则是脚步匆忙地离开了茶棚。
曲景之进到书斋时,书斋里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在翻阅着书籍,而冯掌柜背着囊箧似乎是准备出门。
冯掌柜见是曲景之来了,忙开口道:“景之来了啊?你这都快大半个月了去哪儿了?我这书斋里就数你抄写的字迹备受欢喜,我这书斋怕是没了你都不行了。”
曲景之露出了歉意的脸,低声说道:“这段时日家中出了点事儿,所以……”
他好些想起了什么,便打断了他的话,冯掌柜一副‘我是过来人’的模样笑道:“我都差点忘记了,你这还新婚燕尔的,放心,这些我都理解。”
曲景之:“……”
见曲景之紧绷着下颚,冯掌柜也不打趣他了,便是说道:“今日我要出趟门,这里的事情我都交代给伙计了,大家伙都是自己人,一会儿伙计会安排你抄的书籍的。我先走了。”
他说完,便离开了书斋。
“曲秀才,上回儿你没抄完的书可是要继续?”伙计带着笑,朝曲景之问道。
“嗯。”曲景之点了头。
“那我一会儿就送到隔间里。”伙计说着,就转身去书架前找曲景之上回儿没抄完的那本书。
曲景之熟门熟路的去了隔间。
……
本镇富商之家——严府
“你可瞧清楚了,可真是他?”严府的公子严一恒斜眼儿看了一眼来禀告的家丁,手上却是拿着一根细细的木棍子逗弄着鸟笼里头的鹦鹉。
家丁重重地把头一点,如实说道,“少爷,我不会看错的,那人确实是进了城,不过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瞧着他们关系匪浅。”
“哼,这不要的瘌蛤蟆,娶了妻还勾搭着我表姐。”严一恒从鼻腔中发出了一声冷哼,将手中的细棍重重了朝鸟笼里的鹦鹉扔去。
鹦鹉似乎是受到了惊吓,在笼子里扑腾了两下翅膀,学舌的叫喊着,“瘌蛤蟆,癞蛤蟆……”
严一恒双手背在了身后,不悦地吩咐着,“你们去,将那穷酸秀才的右手给我废了,让他这一辈子也别想在写字作画了,我倒是要看看,这样的废人还要什么资格入得了表姐的眼儿。”
“是……”家丁有些为难了,但是不得不领命。
不仅严府这边,私塾里,书童在傅千竹的耳边低语着,之间傅千竹的眼眸一亮。
“真的?”女扮男装的傅千竹问道。
“嗯。是小六亲口说的,他不应该会看错的,而且曲公子现在已经在书斋里了。”
闻言,傅千竹便朝张望着四周,见四下里的人也没有几个注意到她这边的,便小声地说着,“让小五小六继续盯着,等到中午时放了私塾,我就过去,让他们二人无论如何都要看紧了人。”
“是,小……公子。”书童本是傅千竹身边的大丫鬟春笋,随着自家小姐,她才打扮成了书童,她叫惯了原来的称呼,方才她险些脱口而出,好在临到嘴边时又被她给硬生生地改了口。
傅千竹瞪了她一眼,“这里人多嘴杂,你最好把你我的如今的身份记清楚!”
春笋低垂着眼眸,应道:“是,小的这就去办……”
待春笋走了之后,傅千竹才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将书籍翻开,嘴角勾起着一抹上扬的弧度,她想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