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他又转回来,一个人静静地伫立在老胡的墓碑前,望着墓碑上那简单的几个字,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
管忠没有跟他回去,而是远远地看着他,他知道,肖毅肯定单独有话想跟老胡说,为了不打扰他,他一个人默默地向山下走去。
来到山底下,他就看见赵本河正在园地转圈寻找着什么。
管忠问道:“赵总,你在找什么?”
赵本河一边低头四处看着,一边说道:“刚才来这里的人不是一般的人。”
管忠笑了,故意说道:“不是一般的人,难道是二般人?”
赵本河的视线投向远处,说道:“反正比你我高级。”
“你咋看出来的?”管忠问道。
赵本河说:“你过来,看看这脚印。”
管忠走了过去,赵本河指着地下一处脚印说道:“你看,这对脚印是立正状态的脚印,这样规矩和正式的立正动作,只有军人才有,有立正的军人,就有首长。”
管忠走过去,果然,有着残雪的土地上,有一对端端正正的立正脚印,他的脑子想的却是半路上遇到的那两辆神秘的轿车以及莫名其妙的交通管制。
难道老胡还有这样的高亲?既然有这样的高亲,为什么他不投靠,宁愿在监狱待一辈子?
“这些人,有可能跟你们看的是同一个人,你们去的墓地,是不是有人去过的痕迹?”赵本问道。
管忠想起肖毅的嘱咐,不能轻易暴露老胡的身份,因为这里已经没人认识他了,想到这里就说道:“我没注意,也可能山上还有别人的墓地,这个山坡向阳,前面还有水道,风水好,上边肯定有好几家墓地。”
赵本河说:“看来老板你懂风水啊?”
管忠心说,搞建筑的人,在风水上,多多少少都懂一点,他说:“不懂,就是平时看杂书比较多。”
两个人就开始讨论风水方面的事。
这时,肖毅从山坡上下来,他的目光,不由地就落在了那对立正的脚印上,其实,他刚才下车的时候,就有意识地看了看地上留下的脚印,只是他没说罢了。
回去的路上,肖毅坐在后面,他很少说话,只有管忠还在跟赵本河讨论风水问题。
肖毅判断,路上遇到的那两辆车,绝对是特意来看老胡的,摘了车牌,他无从判断这些人的身份,但从交通管制已经留在地上的脚印不难看出,这两辆车应该是军车。
是什么军种、什么级别的军车,他就不得而知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那个神秘的人来看老胡来了。
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是跟肖毅是坐一趟火车来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坐飞机来的,那个人的岁数应不小了,坐这么长时间的火车可能身体吃不消。
但一想到老胡墓地的陡坡,他判断,这个人一定是身体力行,不然上不去那个陡坡。
刚才他在山坡上的时候,听到了赵本河和管忠的对话,也就是说,赵本河都看出了这些人的身份不一般,只是他不知道,这些人就是来看老胡的,或者说其中有一个人是来看老胡的。
他很满意管忠跟赵本河说的话,管忠这个人就是这样,表面上看憨憨厚厚的,其实是外粗里细。
当初洪舟调他去市里,他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跟管忠商量,管忠当时说的话他至今还记忆犹新。
也就是说,他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毕竟闯荡江湖跟各色人打交道这么多年,还是有一定的社会经验的。
回到酒店后,已经快半夜了。按照定的返程车票,他们后天一早的火车。
也就是说,赵本河给他们节约了一天半的时间。
肖毅躺在床上跟管忠商量,他想去老胡的家乡所在地去寻访老胡的身世。
管忠说:“老胡既然年轻时就出来了,你就是找到他的家,估计也没几个人认识他,更别说了解他了。”
肖毅说:“至少可以找到了解他父母的人。”
管忠说:“了解他父母的人,未必了解他们的儿子,我劝你呀,还是从伍队长那里下手比较好,总比你在这么远的地方大海捞针的强。”
肖毅觉得管忠说得有道理,他想了想说:“那就让悦悦给咱们改签,咱们明天一早就走。”
管忠说:“早一天回去当然好了!只是这么晚了,人家小王是不是都睡了?”
肖毅说:“睡了也得起来,这事离了他咱们办不了。”
于是,肖毅也不管此时多晚,王悦是否睡下,他毫不犹豫地给王悦拨了电话。
很快,电话里传出王悦慵懒的声音:“哥,这么晚打电话有急事?”
肖毅就说了改签车票的事,想早点回去。
王悦声音恢复了正常,干脆地说道:“好的,我马上起来上电脑,办好后给你电话。”
只要事情交给王悦,肖毅就放心了,就是不能改签,他也放心,因为王悦办事向来靠谱,这样想着,手里握着手机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直到他被电话铃声吵醒。
是王悦,王悦告诉他,已经改签了,明天六点始发,也就是说,他们睡不了多长时间的觉了。
肖毅说:“没关系,我们去火车上睡。”
肖毅接完王悦的电话,立刻起身去找赵本河,当来到赵本河夫妇的房间时,他犹豫了一下,觉得深更半夜敲门不合适,又回到房间,给赵本河打了电话,告之他改签的事。
赵本河迷迷瞪瞪,半天才听清改签的事,他揉着眼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