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三缸看着得意洋洋,越说越兴奋的碧玉雕,不仅感慨道:“就那般只是说一声,就能够解决的小事儿,你竟然隐忍了二百多年?不得不说,你虽然人长得不大,可心机真是够深沉的了。我是自愧不如啊!但是,我还是要说你几句,懦夫就是懦夫,别看你是咱们四个人里面最后的胜利者,可是,依旧还是个可悲的懦夫!好了,现在~现在你说说看,要如何处置我?”
碧玉雕很是轻巧的呵呵一笑:“你猜?”
别三缸忍着痛楚,冷冷的看着他,有一会儿了才说道:“还能怎么着?打到现在,你的消耗也是不低,当然不能放过用我来弥补你自身的损失了,不说别的,我脑子里的魂火之源,就逃不过成你补品的命运。”
“呵呵~算你识相。那么,就劳驾你主动的张开嘴巴,把魂火之源逼迫出来吧!如若不然,我一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最后,死的非常苦楚、难看。”
别三缸满脸悲伤,良久以后,才对他说道:“摘下我的头颅,然后自己动手取出魂火之源不好吗?为什么要如此琢磨我?”
碧玉雕满脸笑容,嬉皮笑脸的说道:“这样的事儿,咱们以前可都是常干,大家都是老手了,动手敲碎旁人的头颅,取出来的魂火之源吸收炼化起来,与自己主动吐出来的魂火之源,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咱们好兄弟讲义气!反正你也是活不成了,倒不如舍了自己,来成全我了。”
听他说出这般不可思议不要脸面的话语,别三缸也是有些恼怒了,厉声喝到:“反正也是要死于你手,怎么能这般的羞辱我?”
碧玉雕双眼一瞪:“你们都能够自以为是的,把属于我的东西,冠冕堂皇的当成自己的了,我为什么就不能替你们安排命运?”
别三缸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真的有些哑口无言,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闭上了眼睛以后,好似认命了一般,缓缓的张开了嘴巴。然后微微用力,那本来深藏在颅内的魂火之源,就被一点一点的向外推了出来。那位碧玉雕哈哈大笑着,就低下头去,凑到别三缸的嘴巴跟前,向着里面看去。说时迟那时快,在他距离别三缸嘴巴最近的时刻,哗啦一声,从那魂火之源的下面,冲出一股带着浓重味道的酒剑。
距离太近,再加上碧玉雕根本就没有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变故,直接就被那酒剑击打在脑袋上,淋了个满头满脸。然后,他的整个头颅就升腾起了越来越浓烈的雾气。他马上就痛的连蹦带跳,在手舞足蹈中,口中含含糊糊的发出尖锐的咆哮声。只是过了几吸时间,他就瘫在了地上,随着全身骨骼上的魂力灵光慢慢的消失,就静悄悄的死去了。
用自己的最后手段,把曾经的同伴击杀掉的别三缸,闭着眼睛,喘着粗气,在好半天以后,才慢慢的缓过来一些,然后,他转头看向距离自己几十丈远,默默无声看热闹的大林,先是笑了笑,然后低沉的说道:“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剔骨钢刀,财是吸魂猛鬼,气是惹祸根源。但无酒不成礼,无色生灵稀薄,无财万事不成,无气必被人欺。却是酒色财气,各样皆有用途,如何多寡适度,只能自观人心。哈哈哈哈~心里想的明白,可惜,终是自己不争气啊!哈哈~我们酒色财气四骑主,让小哥见笑啦!”
大林把刚刚发生的一切,都看的明明白白、仔仔细细,心中很有感触,又听到他们四个人里唯一还活着的,又有这样的说辞,那感触,就变得更加清晰、深刻了。
在他好好的时候,大林都不怵他,何况在他已经油尽灯枯,随时能够死去的时候呢!大林自然是不紧不慢的,向着他走了过去。到了这位酒沽狂徒别三缸的身前,大林蹲了下去,看着气息奄奄的他,有些伤感的说道:“酒沽狂徒别三缸,色衣羽姬芙蓉美,财旺稚子碧玉雕,再加上那位气急暴叟古弃笑。唉!你们四个人个性分明,资质玄法有别,不讲各自为人如何,却都算得上是可造之材,就这般抛尸荒野,确实是有些可惜了。”
大林这样的说辞,是别三缸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他有些艰难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大林,笑着低声说道:“你这人年纪轻轻的,境界也不算高,可~可说起话来,呵呵~竟然这般的老气横秋!还有~还有那种我~我说不出的气势韵味在里面,呵呵~若是有人说,你是一位饱学大德、传道师者,我现在都信了!”
大林听了,觉得很是意外,就问道:“你可有师尊?又是如何感受到那解惑师者韵味的?”别三缸睁着眼睛,是越来越艰难了,可是,他心中清楚,若是自己现在闭上了眼睛,恐怕就再也无法睁开了。他就尽了最大的努力,用光芒已经黯淡的眼睛,看着大林,小声的说道:“不为什么,我~我就是有~有那种感觉。我~我现在知道了,您~您绝不是普通的~普通的骨族人。若是~若是能够早些~早些遇到您,就好了!您一定可以为我们答疑解惑,告诉~告诉我们修炼~修炼,甚至为人的意义。还要~还要那最终的方向~可惜~可惜一切都~都来不及了~呵呵~”
大林看着眼前,别三缸那已经黯淡无光的眼眶,心中感触良多,缓缓站起来转身走了几步以后,终归是又回去,低头看着浑身骨头上,只剩下极淡一层,即将熄灭的魂火灵光,心中微微一叹,对着他挥了一下手臂……
当冥日落下,三颗冥月重新挂在苍穹的时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