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和声响都渐渐小了下来,直到苏沉停下来花知暖才意识到如今二人这一串儿左拐右拐,四周已是空无一人。回头看过去,来时的路是花落满地,如今已经厚厚的积了一层,在春日晚风中散着馥郁的香。

“苏沉。”

花知暖唤他,待苏沉转头看向自己却又不清楚自己唤他到底是想做什么,只是呆愣地看着苏沉似有星沉一般的双眸。

“暖暖,我答应过你,那些该有的礼节我一件都不会少了你的。但是毕竟我们两个身份都与常人有所差异,那些纳彩礼拜高堂的礼节,我想着可以做一些更改。”

“今晚,年年岁岁的春花为媒,代代无穷的星月为证,天地四合作迎,一国之运为聘,花知暖,你可愿与我度过和时光一样漫长的余生?”

花知暖一只手还和苏沉绑在一处,另一只手又要忙着去逼回自己的眼泪,又要忙着想去抱苏沉,一时间画面看上去其实有些滑稽。

但是苏沉这般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目光诚恳而期待,就好像人世间一切的滑稽剧就必须都给他一个圆满结局。

花知暖说:“苏沉,你搞出这么一出来,我如果拒绝了你,未来还有谁能让我看得上眼呢?”

“而且。”花知暖转过头,告诫自己的眼泪不要在这个时候毁了自己成熟冷静的形象。

“而且就算你不搞这么一出。天底下也再没有人让我看得上眼了,不是因为未来我遇到的都不如你,是因为他们一定都不是你。”

“苏沉。”花知暖伸手拽拽,让他靠近再靠近。

“其实,我这副人类的躯壳是后天修炼来的,于你们看来大抵不是那么的好。”

苏沉听花知暖说这话,立马脸上就生出不赞成的神色。

花知暖晃晃手指头让苏沉先听她说。

“我这份对你的心思,也是我很久才琢磨出来的,其实没什么海枯石烂石破天惊的戏码,若真要说,其实衬不上你这番气势的礼节。”

“但对我想来说,对你的这份心思,是天上地下碧落黄泉独一份儿的,我喜欢你,喜欢得看到你就心生欢喜,喜欢到只想日日夜夜都能见到你,不管何时都能与你同进同出,同坐同卧,我别的东西捧给你,你也不一定想要,也只有这一点心思好给你,你略微收好一点,若是丢了的话即便是我自己,也找不回来的。”

花知暖的声音拳拳,带的源源不绝的希望又好似带了哭腔,又是哭又是闹,忍不住让人忍俊不禁。

“我怎么可能会丢。”

苏沉看向花知暖,花知暖的手腕上突然一阵松解,拴着他们两个的红绳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松开,分别绕上了我们的手腕,将自己合拢成一个喜庆的红圈儿。

这是一副要在她们手上缠到地老天荒的模样。

“观星坛,祈年殿。”

花知暖情绪稳定一点后总算意识到他们现在在哪里,惊的同时可算意识到苏沉刚刚的那句“天地四合作迎,一国之运为聘”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你,你你在祭祀占卜的地方搞这一出?”

花知暖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苏沉这种行为,这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败家”能形容的了。人家狐狸精妲己玩儿得再大也不过是在宫里纣王面前闹闹。

自己一个兔子倒好,直接跑到皇帝都要沐浴更衣斋戒三天才能进入的地方来。

啧,这要是在史书,上略微留那么一笔,花知暖绝对有望超过妲己成为女妖后代们必须膜拜的教科书级人物。

再想想应该已经被记上史册的“天降异象花落如雨”其实只是苏沉想为自己的成亲放个烟花,花知暖觉得自己只能叹气。

哎,每一只被迫成为祸国红颜的妖怪背后,大概都有一位不懂事的国师。

素来庄严的祈年殿大概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要承担这么喜庆的活,处处挂着红色彩带。

花知暖甚至觉得能隐约看到影壁后那张床上贴的大红双喜,下意识摸摸自己袖子里的东西,想想接下来要进行的事情,又觉得在这里是大大的不妥。

花知暖摇摇苏沉的袖子:“我们回去,回去有事情要好好告诉你。”

花知暖傻乎乎的冲苏沉露出一个混杂着三分欣喜三分激动五分容的微笑。

合卺酒,红纱帐,床前红烛相对久。

花知暖只是觉得这酒有几分甘甜,再想想自己化成人形之后好像还没喝过酒这玩意,再一想想接下来对苏沉做的事情大概需要给自己鼓个气,等苏沉更衣转身的时候,杯子里已经空了,花知暖觉得眼前已经出现了两个苏沉。

“暖暖你怎么”

“你怎么一个人喝得那么醉?”

苏沉俯身来扶花知暖,花知暖冲他摆摆手,努力的磨蹭了两下,翻了个滚儿,把自己在床上放好后才冲他招手,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严肃而又亲切。

花知暖说:“苏沉,有件事我是必须和你说一说的,这件事绝对不怪你,毕竟我此前也很有误解,不过我已经潜心学习了一通,现在我来和你讲一讲。”

苏沉顺着花知暖的拉扯坐下来,帮她卸了头上的长长的流苏和发冠,耐心看着她,等她说。

“这个夫妻敦伦之事,这个帐中来去之乐,这个洞房花烛之夜,我们其实是很需要做一点什么的,不过你不要怕,我毕竟比你活得久些,我很有经验,不会伤到你,这是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这一段话说下来苏沉好像一副半懂不懂的模样,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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