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知暖也不是没想过自己跑出去转一转,主要是阻止她没有行动的主要是这样两个想法。
一来,苏沉这两天总是在房间里忙碌的样子,要是拋下他自己出去快活,看起来不太仁义。
第二,自己身上没钱,要是问苏沉要了钱再抛下他自己出去快活,那就是更加不仁义了。
下午花知暖已经把第二日的行程勾画了个大概,拿着给苏沉看了看,苏沉点点头,表示:“都可以,想去的地方都可以。”
“就是。”苏沉有些怀疑,眼神灼灼的:“你一个中午要跑这么多家酒楼吗?还有你都是和谁打听的这些地方?”
花知暖向苏沉致以一笑。
晚上花知暖翻个身,眼睛亮亮地看着苏沉:“对了,明天我们能去那个地方看看吗?”
苏沉把花知暖的胳膊塞回到被子里,带着几分睡意:“你说,都可以。”
“那,花楼,能去吗?”
“你很有想法。”
苏沉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清醒了起来,睁眼看着花知暖。
自从和苏沉睡到一张床上,花知暖攒着堆在床上的那些抱枕靠垫通通地不肯让自己带上来,让花知暖好几天睡着睡着就手足并用缠了苏沉身上去,甚至于现在明明还未睡着,看着苏沉侧身对着自己脑子里,总有些想抱上去的冲动。
花知暖垂眸看苏沉垂在锁骨上的几缕头发,皮肤白到浑似月光下的梨花瓣,垂落的头发更像是直接垂在自己的心上,被不知名的风带起,撩得一阵阵心痒。
苏沉浑然不知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有多危险,依旧睁眼看着花知暖,这幅好模样,就算不当国师,放在花楼里也一定是个头牌。
花知暖咽咽口水,还是没能从苏沉这一句话五个字里咂摸出来他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自从在那些富商家里听着他们话里话外花楼的华美奢靡,特别是里面的美人如玉,花知暖早就生出了一探究竟的想法,原本是想着唱唱戏变变戏法攒个钱,现在如果苏沉同意带自己进去,那更是大喜过望。
毕竟身为国师,别的不说,就是钱财够用的。
“可那里不是你应该去的。”谁知道苏沉下一句就收敛了神色,眉头微皱,整张脸都写着不赞成。
“咦,你是去过吗?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模样?我听旁人说里面香风阵阵美人如画,连盛酒的杯子都是金镶玉的,真的吗?”花知暖拽拽他的衣袖,满脸好奇。
“我自然是没有去过。”苏沉正色:“我不会去那些地方。”
花知暖有些失望,接着问他:“那你既然没有去过,自然也就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怎么就说那里不是我应该去的呢?”
苏沉看上去是被花知暖这个问题问住,拧眉思索了很久才慢慢回答道:“都说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那里面实打实就是个声色犬马之处,很容易移了心神,乱了神志,不是你这种志在修炼的小兔子应该去的地方。”
花知暖连忙终止苏沉对自己不切实际的想象:“我开始修炼的目的也就是见识见识人间繁华,更何况我比你大,大上不知道多少个甲子,你这么担忧实在不必,你担心的话就陪着我一起去,大家都见识见识,不然总是一桩心愿未了。”
苏沉看上去很想说些什么,终是被自己硬生生咽下,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你修炼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这些?”
“要不然呢?”
花知暖同样迷惑地回应苏沉:“总不能是幻想着我一直想着上天当神仙,捞个与天同寿享民供奉吧?倒也没有这么自大。”
苏沉这会不太愿意说话了,帮花知暖提了被角,看看她,慢慢的叹口气。
花知暖看苏沉就要睡去的意思,不甘心地再扯一扯他的袖子,拖长声音:“你说一声,行不啊?”
“你倒是很懂。”苏沉似笑非笑看花知暖一眼。
花知暖总觉得苏沉这一眼有些别的含义,生怕他到时候心情不好,做出丢下自己不给钱的事情来,连忙住嘴。
“国师,你看要不要带上这个?”
这个小厮是个心细的,不待车停稳,便隔着车窗递上来一顶面纱:“还有您平日用的面具。”
“不必。”苏沉整整衣领,缓步下车:“总得让里面的人知道,她是谁带过来的。”
花知暖忙着看门口花枝招展的姑娘和那个看上去就很贵的牌匾,没能第一时间接收到苏沉投来的视线。
“苏沉出现在花楼”这几个字大概被他们用什么特殊的方式传递了,几乎就是在下车后十秒内,苏沉身边已经严肃活泼紧张有序地挤满了人。
整个街都是做这生意的,现在由各家的老板带着自家的头牌,甚至还不知道依着内部的什么顺序排好了队,男左女右。
苏沉也是没料到这个架势,握了花知暖的手腕把她往自己的身边拉,花知暖一时左看一时右看,觉得这里面人人都长得好模样,但也就只是如此了。
怎么说呢?就像摆在家里的一盆花,一架屏风,那句话怎么讲的“美则美矣,并无其余。”
“那个,我看我们还是先进去,大家寻个地儿坐下来,总不好让这些美人儿都站在街上。”
花知暖看苏沉大概是不知道如何反应了,先行下了吩咐。
苏沉在一侧点头不语。
“这位小郎君是个怜香惜玉的。”身边有人一扬手,站着的人跟着鱼贯而入。
花知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能逛花楼逛出个这种架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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