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把这对儿小兔子暂且地留几天,我们悄悄地养,伤好了就给它们放回去,救兔子救到底才是功德吗。”

“这只兔子指不定也是个有灵性的,被你救了之后说不定也来报恩啊,你看,这不就是一个相当好的良性循环。”

苏沉伸手指了指花园的一个角落,让花知暖先把手里的那只兔子先放下来。

“你们别怕啊,苏沉这个人其实特别善良,人好看心又善。”

花知暖看着苏沉和这一对兔子说,当着苏沉的面先给他扣上一顶高帽子。

苏沉磨了磨牙,呵呵了一声

“你这兔子就知道空口白牙,你这边的报恩还八字没有一撇呢,我要它们干嘛,它们还能干嘛?”

花知暖看看在那边团着的一对兔子,远远的看过去像是你个太极八卦,心里有些唏嘘,虽说自己现在是个人形,和原本做兔子的时候什么都干不了的状况还是一样的。

苏沉这个人,此前也不曾这么刨根问底过啊。

“那个,你多一对儿的兔子摸,不好吗?”

苏沉抿唇不讲话。

“它还是个母兔子哎。”

话说到这里,花知暖突然魂游天外的,脑袋总算露出了一线清明,等等,这个情节总觉得有点莫名的眼熟。

小书生出手相救兔子,深夜兔子化成人形,踏月而来声音娇俏:“奴家无以为报,唯有”

花知暖看看苏沉这张赛雪欺霜的脸,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战。

完了,完了,该不会妖精祸害是应在这里?

这只被我强留下来的小兔子万一是个心思不纯的,见了苏沉有了什么想法,半夜来一点这样那样的不可描述,咱们的国师从此被迷了心神……

后果太严重,真是连想都不敢想。

花知暖凛然一惊,站直身子,语重心长。

“苏沉,我们就把兔子放在那边,等它们伤一好就放回去,不要节外生枝。”

想想还是不放心,没错,苏沉他是抵挡了外面的那些人类男男女女,但万一这只兔子妖精媚骨天成呢?但凡是妖精,总能修炼出美色,似乎天生的勾人,不然妖精这个词怎么流传下来的。

花知暖觉得有必要纠正苏沉的一些思想,说话的语气更坚定了一些:“你不要时时都觉得被你救了的动物回来做什么都是来报恩的,比如,比如被你救了的兔子,若是突然化成人大晚上敲你的门,说‘更深露重,远道至此,有事相商’,你让不让进?”

苏沉像是没料到花知暖突然开始讲这个,语气开始犹豫:“那个,更深露重站在外面的确不太”

“你让进了,然后那妖精又说,我是被你救了的兔子,承蒙出手相救得以修成正果,今日特来报恩,你怎么说?”

“那这兔子倒很是懂事”

“然后这妖精又说,身无分文胸无点墨,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你怎么说?”

苏沉没说话,只是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花知暖已经从他眼中读出了心声:“还有这种好事?”

“这就是诱惑啊!这就是罪过!”

花知暖恨不得伸手摇摇苏沉,听听脑袋里面是不是海哭的声音。

“我倒是觉得,这只妖精,颇为真诚。”

哦豁,完蛋,苏沉这人不开窍则已,一开窍就歪。

简直歪到隔壁泥腿子桥上去了。

“你们妖怪难道有什么法条说了,妖精不能和人在一起吗?”

嗯?花知暖竟然真的顺着他的话回忆了一下,然后茫然的摇摇头。

“这妖怪喜欢这个人吗?”

这个问题问的有些超纲,花知暖都不知道这个问题它是怎么出出来的,只能微张了嘴看他。

“人和妖怪能够相遇,本就是不世出的缘分,若是妖怪有情,人亦有意,相知相遇相恋又有何不可?值得商榷的只是‘报恩’一词,你情我愿,是情意,可不是恩义。”

花知暖看苏沉还要张口接着说,想到此前莫名其妙被几句话带偏的无数回,心下一慌,直接伸手捂上了对方的嘴。

苏沉的目光中带着惊诧,还是站着乖乖任凭花知暖捂。

“你先别说话,我的意思是说,不是每只妖怪都如我这般,有的妖怪就是会觊觎美色!就是馋你身子!”

花知暖气到什么文雅委婉都不顾了:“那种话本子里的女狐狸,还有貌生的,或吸人精气,或食人血肉,那最后是不是书生恍然一梦还要被邻里嘲讽?亏你还是个大国师,这事情传出去就更大了!说什么误国都是有的!你长点心!”

苏沉反而在花知暖的气急败坏里笑起来,眼角像是泛起涟漪的春水。

“你在担心什么?可是,对我做过这些事的,只有你一只小兔子啊。”

花知暖放下手,苏沉的话一时间不能在脑中组成完整的句子。

“就是这只小兔子看起来一点都不觊觎我,也不知道我是应该为此事放心还是伤心。”

“暖暖,我不是书生,是不是因为这样,一直等不到深夜来的小妖精?””

花知暖的手不自觉地抖起来,苏沉在说那些话之前在自己的掌心里落下轻飘飘的一个吻,却如有实质一般,既重且热。

苏沉后退两步,目光一直放在花知暖的脸上,穿堂而过的风卷起一地飘飘忽忽的桃花瓣,树枝轻轻摇摆,大朵大朵的桃花翩然而落。

苏沉的手轻轻掸落在花知暖肩头的花瓣,虚虚拢了它的肩:“小兔子。”

苏沉极为温柔的唤道:“我就只有你一只小兔子。”<


状态提示:第三十六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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