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有些微妙,更有些玄妙。
一开始是冰凉的一片,还在紧绷着,大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花知暖觉得自己贴上去也不过须臾就变得温软起来,触感像是一朵缓缓绽放的梨花。
花知暖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终于实现了把苏沉当人肉垫子使的夙愿,苏沉一袭白衣在地上散开,他被自己给压得结结实实,一双眼睛这么看过来,如一泓澄澈而不知深浅的秋水。
花知暖跟着苏沉的目光朝下看,发现自己的唇无巧不巧地贴上了苏沉的嘴唇,手还撑在他的胸前。
啧,就眼下这个情形,就眼下苏沉的这个模样,但凡这人现在是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全部散开,花知暖一个“登徒子”的名头就少不了了。
不过苏沉是个男的,而且是个会念经的和尚,就算目前还是个假和尚,那这事就得两说了,花知暖这么安慰着自己,歪歪身子,把自己们两个从现在的姿势里解救出来。
不过,嘴唇离开苏沉的时候有本能在阻止着自己,花知暖觉得自己就像要把目光从一碗红烧肉上挪开一样困难。
“那个,多谢,着实感谢你接住我,你没事吧?”
花知暖生怕自己把人家一位大好的国师给砸傻了,没看到这孩子现在还在地上躺着,睁着一双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是难得的迷茫。
“你有没有哪里疼啊?你腿还能动吗?胳膊能抬吗?我给你使个常用的疗伤的法子啊。”
花知暖不敢伸手去扶苏沉,蹲下来,想从他眸中神志大致诊断一下。
“没事。”
苏沉避开了花知暖的目光,自己站起来。花知暖也跟着站起来,不放心地摸摸他的后脑勺再摸摸他的背。
“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不能忍着啊。小小年纪,不能落下伤。”
花知暖暗中给苏沉输着元气,原本想暗暗地干活好好检查一遍,谁料想这家伙一抬手,花知暖的手上跟放烟火似的亮了一圈儿。
难道,我的功力这么快就又增长了?难道这两天吃得好还能涨功力?
“你的耳朵。”
苏沉突然开口,露出一个小孩子看到心爱的玩具消失的表情,伸手点点花知暖的发顶,花知暖伸手去摸,只摸到两个极小的耳朵尖尖。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被苏沉关了一周没能有半点进展的化形,摔一跤就有了?
这不是怂恿我逃跑吗?
这个事情值得考虑。
花知暖在原地踱步,苏沉不明所以地看向她,太阳落下山去,刚升起的一轮弯月下苏沉一身白衣胜雪,只留嘴唇的一点嫣红格外惹眼。
花知暖心里立刻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在自己修行这么长时间里,也是听到一些服用了灵药一夜之间功力大涨之类的传奇故事的。
过去花知暖觉得自己自然是没有这个运气,但也多少都对这个有所了解。
天地万物有灵,有一些的蓄灵能力比别的更强一些,这些奇巧器物不管是也好花花草草也好,只要存在一天,就无时无刻不在吸收周围流动的灵气,按一个比喻来说,像被凡人推崇的雪灵芝千年人参之类,拥有着巨大能量的,勉勉强强也可以列入其中。
有运气得到它们的修行者自是享用不尽,那么,如果,苏沉就是个蓄灵的体质呢?
花知暖狐疑地看看苏沉,脚步磨蹭着围着苏沉又兜了两个圈子,苏沉也就迷惑地由着花知暖看,期间还配合的转了个身。
如果真是这样,对苏沉来说有利有弊一一花知暖是觉得还是弊多一些,但是要怎么证明呢?
花知暖下意识拿手背擦擦自己的嘴唇,方才那种花朵盛开的质感仍存,但是这不好吧?刚刚碰上去是纯粹的无意,现在要怎么说?
万一苏沉不是呢?那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想借着这种接触在他唇上下毒药好逃跑啊?
但是万一苏沉真的是,现在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这个体质,那之后要是又遇到个看出来的人,那人不像自己这般善良好心,肯定会把他捉了去,日日关着折磨,以求他疗伤时吸收灵气的速度快一些,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器皿。
这种事在修行界也不是没有过,想到这里花知暖不禁打了个寒战,有一说一,苏沉这身皮囊还是很不错的,这样好看的人可能有那种下场,自己不及时制止都是罪过罪过。
满院玄天,清辉满地,也不知道是不是苏沉的头顶吸收到更多的月光的缘故,花知暖总觉得一张脸又好看了几分,嗯,美人儿是人间瑰宝,理应得到未雨绸缪的保护。
再说了,苏沉到底是个男的啊,就算再怎么亲上去又能怎样呢?不会怀孕跟在自己的后面嘤嘤哭着要个名分,也不会像未出阁的小姐遭了cǎi_huā贼一样喊人打兔子,就是单纯地,没别的想法地碰一下吗?
这么说起来,在自己当兔子的时候苏沉也碰了很多次的兔子的毛很多回啊,那个时候苏沉他还又是摸我又是抱我呢,我说什么了吗?
可以了,这下心理建设足够了。
花知暖整理出一个谦和期待的笑,在苏沉不明所以的目光中让他往后站站。
“对,你先站这里吗,贴着树,哎别这种目光看我吗,有重要事情。”
苏沉到底还是个听话的乖巧后辈,虽有疑惑,终究是在枇杷树下站得笔挺。
枇杷树如今的时节也生了些翠绿之意,如今又有像他这样相貌俊美的少年郎,花知暖觉得自己迷迷糊糊的,像是吃了蜜一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