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人最起码的底线,比如说不对兄弟们动刀!”
刘澜字句斟酌的说着:“比如说我可以允许你们杀眼前的鲜卑女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要致我们于死地,你们要杀她,我不会拦,但是,三四岁大的孩子,她懂什么?她知道什么是国仇家恨?可冀北他却能毫不手软的对连危险都构不成的孩子下手,这样做事毫无底线,而且又会对兄弟动刀的人,就算是留下来,也不过是一头随时会择人而嗜的狼……”
司马没有说完,但众人已经明白了司马的意思,这样的人可以说是连小人都不如,如果留这样的人在,他们不仅要担心随时而来的鲜卑人,更有可能会被冀北从背后下刀子,毕竟冀北是毫无底线之人,什么样的事,只要关系到能为兄长报仇,他都能做得出来!
但让他们奇怪的却是司马为什么要让冀北离开而不是囚禁甚至是除掉……
首先他们想到了司马不愿对兄弟下杀手,但思来想去却觉得司马好像是别有深意,因为从字里行间可以听出,司马希望冀北在独身闯草原时能够想明白他缺少最起码的做人底线,只有真正拥有了这一底线,相信司马还是会让他归队的!
这一刻大家对司马的用心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刘澜又得到了鲜卑人反回来的消息。
柯禄回来的太快了,但也并没有超出司马的预料,不仅因为攻打伽罗部时为了稳妥起见延后了一个时辰,更因为冀北逞凶拖延了不少时间,这样算下来鲜卑人现在回来还是有些晚了,但也好,他们能够再一次从容而去。
太阳高悬,刘澜在走前想要再会一会那位宇文姑娘,但可惜找了许久却始终没有看到她的身影,这让他叫苦不迭,一定是进攻伽罗部时宇文**趁乱撤了,这样的变故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早知如此早前撤离时就应该把她绑走,可那时离开刘澜就想着再回来,而且带这么个聪明的**在身边很可能就暴露了行藏,为了安全起见也就打消了念头,可如今发现**已不在就让他有些后悔不及起来,可世上没有后悔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不过俗话说的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你抛弃了部族,那就别怪我对你的部落不客气。
熊熊的烈火燃烧起来,将整个伽罗部点燃,火焰冲天,千人的队伍在烈火之中开始撤离,迎着太阳高升的方向开拔而去。
刘澜拖在了队伍的最后面,驻马回眺着远方哭爹喊娘陷入火焰之中的伽罗部方向,如刀的目光中闪烁着几分诡笑。
为什么不忍杀平民的司马会做出这等事来?李翔他们早就理解了,刚才司马说,不管那鲜卑妇女出于什么目的,既然要杀你们,你们要杀她我不会阻拦,但冀北不行,因为他被仇恨蒙蔽,所以司马并不是不忍杀平民,更不是什么妇人之仁,而是因为凡事只要不涉兄弟同袍,他都会网开一面,但像现在为了兄弟们的安危,他也就顾不了那么许多,点燃了伽罗部,那么等柯禄的人回来,肯定是要救火而不是去追他们,这样也就能间接拖延下柯禄追击的步伐,使他们彻底安全。
熊熊的火光冲天而起,连空气都变的灼热起来,隐隐的热流扑面而来。为了安全刘澜并没有到山头把伤残接下来,就这么向东走了三四里,而司马则一直拖在后面,虽然还只是新手上路,但后世电视不少,对主将冲锋在前,撤退在后还是非常熟稔的,尤其是前一次逃跑犯了兵家大忌,这一次又怎么可能再跑到最前面去?
就这样拖在后面,即使真遇到鲜卑人追击而来也能掩护阻挡一下,又走了二三里,忽然身后隐隐约约听到了隆隆的马蹄声响起,司马手搭帘蓬驻马远眺,烈日下,梁大李翔带着一支十人小队匆匆驰来。
“司马,鲜卑人果然都在救火,根本就顾不上我们,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啊。”一脸敬佩之色的李翔翻身下马,恭敬的拱手施礼后说道,只是那言谈之中,是人都能听出来他对司马的料事如神是越来越钦佩了。
梁大虽然也很钦佩司马处处料敌与先,但此刻却皱起了眉头,说:“司马鲜卑人只回来了一千人,其他人却不知去向,会不会是鲜卑人再捣什么鬼?”
有两千人不知道所踪?若说鲜卑人没有阴谋他是不会信的,望向远方冲天的黑烟,紧皱眉头的司马忽然问道:“我上次忘了问你,鲜卑人从土河赶回来时有多少人?是二千还是三千!”司马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很多细节,而这些细节是足以决定战争走向和成败的,好在他醒悟的并不晚。
“二千人!”梁大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果然,种部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消灭!这一瞬间司马心头又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对,司马心中忽然一颤,刚才梁大说的分明是鲜卑人回来了两千人,也就是说种部现在只是拖住了千名柯最部族,而伽罗部只出现了千多人的柯最部,那么还有一千人跑哪去了?
司马背后渗出了许多冷汗,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向四周打量着,他深信这突然消失的千余人一定就隐藏在四周,寻找着合适的时机,给予他们最为致命的一击!
“快撤,快撤!“
司马不敢再往下想了,招呼李翔与梁大上马。此地不宜久留,必须要尽快撤离,可现实终归如此,就当司马以为已经彻底掌握了鲜卑人的阴谋时,鲜卑人却果如一把锋锐的利剑出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