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乃九州之首,素有天下中州之称,历来为帝都之选,其疆域不仅广大,而且人口众多,实乃兵家必争之地。而其治所邺城,更是东汉时期人口最多的五大城市之一。虽经历黄巾之祸,但此时邺城仍坐拥百万人口,在劳动力仍是第一生产力的汉末,其重要性不可言喻。
公孙瓒出兵冀州虽说是为弟报仇,但明眼人又怎会不知他其实就是来和袁绍争夺整个冀州,整个邺城。
只要攻克邺城,以邺城存粮之广,粮草之危自会迎刃而解,而袁绍会不会逃脱,逃脱之后会不会成为后患则早已不在他的考虑之内,毕竟没有邺城这样一座大城市作为依托的袁绍那时早已难入其法眼了。
翌日一早,袁绍刚用盐水漱完口,就接到瓒军来犯的消息,率众登上城楼,只见公孙瓒的部队已开始在邺城前集结。
当看到远处只有万余人马的公孙瓒部时袁绍,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揉揉眼,再次定睛观瞧,并不是眼花,一时间看似平静无澜的袁绍心中早如浪淘般翻腾,斥候一直说公孙瓒营中人马最少有三万之众,就在昨日仍是如此说,可眼前出现的瓒军,却分明只有万余人马?
袁绍大笑起来,对身旁中人,道:“凭万余人马就想攻打邺城?公孙瓒简直是痴人说梦!”
众人心中都明白这些话袁绍与其说是说给他们听的,还不如说是说给邺城内拼凑起来的五千士卒听的,毕竟守住邺城最基本的一点就是士卒们的士气是否高昂,不然别说瓒军只有万余人,就是更少,恐怕也难以守住邺城。
就在这时,踌躇满志的公孙瓒在公孙范的陪同下跃众而出,在袁绍眼内,公孙瓒与公孙范不过是鲁莽的匹夫,不提计谋光是带兵的手段就让人不屑一顾。但就是这样的人竟然在他面前妄自尊大,若换做几年前,似公孙瓒这等人连坐在他面前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现在成为对手出现在对面。正是这巨大的反差,几乎使他面色在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相较于袁绍,一旁的田丰心里却‘咯噔’一下,只有万余兵马,而其中步兵众多。骑兵寥寥,心道一声己方斥候无法查明敌情,若能探得公孙瓒与己一般巧施的瞒天过海之计,岂有故安之败?
斑点雪豹马在阵前来回走了数圈之后,公孙瓒勒马后耀武扬威,道:“袁绍啊袁绍,瞒天过海之计巧妙至极,为你施计之人更是厉害,我公孙瓒原本以为就要丧命冀州,可不想你却给了我反败为胜的机会!”大笑数声。说不出的傲慢与得意。几乎是在笑声落下的瞬间,公孙瓒再次提高了嗓门,戟指袁绍喝道:“如今你的邺城早已无兵可守,你如此将自己置于险地,实为不智!我看你不如献城投降,我定留你一条性命!”
田丰、高干等人看着袁绍的面色由红变白再由白变青,知道袁绍此时心中气氛至极,竟然无人敢出言宽慰,半晌却见
袁绍转怒为笑,道:“公孙瓒!只凭汝万余人马就想让我献城投降?兼职就是异想天开!我看真正身处险境的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虽然你此时识破了我的瞒天过海之计,不过像你这样粗卑无智的莽夫,也只能在我万事皆成之时发觉!可惜啊可惜。公孙匹夫,你就是提前发觉亦是晚了。更何况是此时,我且问你,你营中可还有粮草?还可食用几日?我看不如这样,只要你能乖乖退兵,我可以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饶你一命,。不然到时定叫你有来无回,死无葬身之地!”
虽然袁绍明知己方落了下乘,但此时必须要硬着头皮上,不然的话难免打击了部众士气,,那时邺城也就不用再守了。
“袁绍小儿,你休想在此扰我军心,就凭你那些许可怜之智,焉能骗的了我,你可知高览崔巨业早已在故安身亡?哈哈,我军无粮当是可笑至极!现在你要担心的不是我军有无粮草,而是我军何日攻破邺城!”
袁绍冷笑道:“我一直当公孙伯圭是位沙场拼杀多年的莽夫,看来我的眼光还不错嘛,照我说啊,你还是速速返回幽州,与刘德安一道再去对付胡虏去吧至于中原,就别指望了。”
袁绍这一番嗤笑当真立竿见影,莫说是身旁文武,就是一旁的士卒,也是扑哧而笑,若不是身旁有将领喝斥,早已捧腹而笑起来。
“袁绍小儿,你……你……你气煞我也!”说道这里,公孙瓒突然大喝一声道:“儿郎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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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瓒料到袁绍兵力不足后便选择在北门强攻,而北门七八里外便是漳水,若非冬日攻下邺城却也简单,只需决漳河之水以淹之,但此时寒冬,漳水结冰,如此一来,公孙瓒也只能靠结冰的漳水防备袁绍未知的援军从身后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此时他将其他三门放任不顾,并非他不想彻底切断邺城与外界的联系又或是另有妙策,实是他兵力有限,没有能力四面围攻又或是围三厥一,所以只能从一侧强攻。
而他敢如此为之,自然知道袁绍短时间内不会有任何援军前来,毕竟袁绍所有兵力早已分做三路,一路正与黑山军交战,一路刚至平原,而另一路人马则被围在了河间,如此一来公孙瓒才敢放手施为,而袁绍的盟友曹操,却还要防范着他的亲弟弟袁术与自己的大将田楷,想来支援,更是不可能。
看着三丈高的邺城城楼上那些为数不多的守军,此时的公孙瓒对能否攻下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