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一名军官从帐内出来,田丰并不相识,也就没理他,只是在那人转身的瞬间竟然让他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及至看着此人背影离营而去,心中却是一凛,终于想起此人乃是高览部将,在高览前往河间时有过一面之缘。
虽然想起此人是谁但他已离营而去,田丰也只能在心中暗暗叫苦,一面后悔未能向他打探高将军近况,一面心中却充满疑惑。此人出现在此,必定是高览已至河间,这才派了部将前来告知主公。未及多想,传令官出账道:田先生主公请。
袁绍在田丰进来之前就以屏退左右,并严令侍卫离帐十丈外看护,任何人不得靠近,待一切事吩咐下去后田丰才进入帐中,只见上首袁绍眉头蹙起,在主位旁来回踱步,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田丰唱了声喏道:“田丰拜见主公!”
“元皓不必多礼!”袁绍下意识般回答后却不在理他。
田丰见此情状,心下惴惴,刚才是高览部将无疑,若是如此应当是喜事,可眼见主公如此愁肠百结,难不成出了偏差?”
田丰一时不知高览所部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心中惴惴不安又不敢开口询问,只是一边偷偷打量袁绍,一边猜测高览会生何事出来。
过了半晌,袁绍才响起了田丰已在一旁恭候多时,愁眉不展地说:“元皓,有一事我心中委实难决,真不知怎么办才好这才唤元皓前来。”心中犹如没了主心骨一般,乱作一团。
田丰面露疑惑之色,心中却比谁都要担忧,虽然已料知一二,但却并不敢保证是不是高览等人出了偏差,当下不漏任何痕迹,装作不明其因,道:“不知主公为何事所扰?”
袁绍脸色一沉,道:“你自己看吧!”
说着将一封手书递交田丰手中,道:“也不知张俊义要做哪般,难不成真要投敌不成!”说着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当真是人心叵测,我以国士待他,不想他却以寇仇待我!”说道此处,难掩心中失望之情。
事关张颌,田丰如何不急:“主公切不可生君臣相疑之心!”
“哼,我是否猜疑他元皓看完便知!”
这一切让袁绍觉得身心疲惫,瘫坐在埃几之后,道:“这也是为何我唤元皓前来,我想听听元皓有何意见!”
田丰不急着去下定论,到底发生了何事且看完书信后再说,随即展信观看,一眼便分辨出是高览亲手所书,内容则是言说抵达河间的详情,当他翻开第二张帛卷后,顿时大惊,原来信中的内容是张颌劝说高览遇到刘澜不必为难的原稿。
田丰看过两封书信,心中又惊又怒,他自然不相信张颌会投降,可眼前这封书信却又让他如何能够不去猜疑?
但转念一想,军中最忌上下猜忌,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所以他可不敢在此时对袁绍随口乱说,既然张颌这个将是他点的,那眼下当务之急就是劝说主公要对他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而张颌是何打算,还有他的部队到了哪,这些问题只有在战后才可与他质问!
心念急转的瞬间,田丰便打定主意,道:“这封信并不能说明俊乂将军要投敌,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主公应该信任俊乂将军的!”
袁绍忧心忡忡的说道:“我也知元皓此言极对!但是……”
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田丰却明白袁绍的意思,他心中并不放心张颌,毕竟他是前州牧韩馥的将领。
“主公既然相信俊乂,又何必相疑!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或许是俊乂将军另觅良机,这才改变最初部署!”田丰这一番话莫说是袁绍连他自己都难以说服。
袁绍摇头长叹一声,道:“我虽知此理,但与公孙小儿之战非同小可,若是张俊乂果有降敌之心,只怕所有部署皆在公孙小儿掌握之中,到时我军可就……”
这样的结果田丰又如何想不到,但若是因为上位者的猜忌就将统兵将领调回,如此不仅前功尽弃恐怕还会使原冀州将领人人自危,若真到了这一步,只怕无需公孙瓒来攻内部便彻底分裂了。
心中叹息,但主公在确定不了张颌是否忠心之前是绝对不会去再去信任张颌的,也许立时就要做些临阵换将之昏举,他绝不能让这一切成为事实,只有想办法快点弥补。
心中苦思冥想,突然灵机一动暗道一声有了之后,建议道:“主公何不派一心腹去诘问一番,如此便可知晓张颌是何居心,若其果有不臣之心则当即斩之,若并无二心则安慰督促其快快前往河间就是!如此主公便可再无顾虑!”
袁绍笑道:“元皓此言正合我意,如此我心亦安矣!”
“报……”
“进来。”袁绍正与田丰交谈,突然帐外有传令官求见,当即使其进账。
“启禀主公,张颌将军有书信一封,乞求支援!”
“什么?”
袁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与田丰互视一眼,而田丰更像是压在心中的大石霎时消失,抚须笑道:“主公何不瞧瞧张颌信中说些什么?”
田丰上前将书信接过,交与袁绍手中,半晌后,袁绍才说道:“元皓且看,此信是真是假!我是否该信他!”
田丰接过书信,一目十行看完后,心中顿生一条妙计,反复思量无误后,道:“俊乂所言可行!此正是绝佳良机,”
见袁绍有不解之色,又道:“既然俊乂已找到公孙瓒存粮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