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刘澜及时抵达扭转了战场局势,但也仅此而已,就战况来说,这一仗公孙瓒又一次败了,只不过与昨日一般,没有败的那么彻底,尚有一战之力,不然的话,此刻的公孙瓒哪还有心思聚将升帐,早跑了,败退右北平。
公孙瓒大营内的气氛异常压抑,连败两阵士气几乎到达低谷,而相比于士卒们在帅帐之内的将领们更甚,不管是公孙范,还是单经甚至是小将田豫乃至于赵云等人无不是沉默不语,反观刘澜几人一个个看向满面郁色坐在上首的公孙瓒。
半晌后,心事重重的公孙瓒长叹一声,道:“若非德然远来救我,几乎狼狈。”说完不禁摇头,眼见着昨日还是士气如虹的将士,没想到眨眼之间便风云突变,士气已近低谷。
低沉的声音使场中众人均是面带羞涩,尤其是公孙范、单经等人,正所谓‘君辱臣死’,主公今日之败,他们自然将责任归咎到自己身上,此时主公虽然是在感谢刘澜,可更想是扇了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一个个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公孙范虽然也对损失近半的白马义从痛心疾首,但他却更明白‘败不馁’的道理,起身宽慰他,道:“大哥,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今日只一场小败,不必太过介怀!”
连公孙瓒士气都低沉若斯,更何况营中将士,还未及冠,甚至还有几分稚气的田豫心中明白如果主公继续这样低沉下去这仗也就不用打了,起身与公孙范一并劝慰,道:“智者之举事也,转祸而为福,因败而成功,主公当重拾信心,来日再战定能一战功成!”
刘澜并没有和其他众人一样宽慰‘老大哥’公孙瓒,反而从下首边跪席起身,道:“伯珪,此战打的不对呀,争夺界桥时为何不派步兵弓手冲锋,反而使白马精骑冲锋?”在书信之上,刘澜早已千叮万嘱碰到先登死士不可以轻骑猛冲,当以步兵弓手列阵冲锋,待与先登死士混战之际,再以白马义从破其两翼,绕至敌后,彻底将轻骑兵的优势发挥到最大化,从而一战可定冀州,可事与愿违,公孙瓒依旧选了如同历史上一般的拼命战法,虽然白马义从因为刘澜的赶到并没如同一时口中全军阵亡,可损失过半,却也让他伤筋动骨,若今次冀州之战一败,那就彻底一蹶不振了,再次丧命在易经也只是时间问题。
“德然,事已至此再说无益!现今我军士气低迷,今日若非你及时赶到从后方给予袁军致命一击,莫说白马义从只是损失过半,便是为兄亦怕再难与弟相见了!”公孙瓒紧攥手掌,骨骼作响的同时却是极为不甘心的说:“如今我军损失过万,接下来不知是该战还是该和!”说出此番话的他虽然面色平静,但内心却又无法接受眼前这样严酷的现实。
难道他竟然不对战斗做出总结,吸取经验吗?眼见公孙瓒不敢直面失败原因,刘澜一阵气闷,不知该说何是好,但听他接下来的话分明是有心撤兵,想起甄家为自己牺牲之大眼前人竟然兀一失败就起了打道回府的念头,立时让他如濒九渊,如今他必须要打消公孙瓒撤兵的念头,不然的话就真被他坑死了:“伯珪何有此言?弟此来正是欲助兄长一臂,正所谓哀兵必胜,又遑论古之战阵以少胜多者不胜枚举,兄长莫不可再言退兵,以免扰乱军心!”
“可是……
公孙瓒的犹豫让他看到了希望,顺势而上,道:“伯珪可知袁绍的兵力与配置?”
“这……这……”这了半天,公孙瓒方才说道:“大约六万余兵力,兵种多是弓弩手!”
刘澜顿时愁云变色,恨其不争道:“兄长素知兵,此番怎会如此轻敌草率?岂不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转身看向公孙瓒众将,怒道:“兄长该力斩这进谗小人!”刘澜只当是有人挑拨公孙瓒并未筹备妥当便与袁绍开战,却并不知此役乃他力排众议,一意孤行而为。
公孙瓒帐下诸将闻听此言一个个面色宛如雨后彩虹一般,五颜六色甚是好看,而公孙瓒更是倏的一下脸色涨得通红,叹道:“此番来冀却是匆忙……”无奈摇头,道:“如之奈何!”声音虽然沉重,却又带着一丝沙哑,但沙哑之中却又透着些许的无奈与追悔。
他这番说词刘澜不用再问也看出了出兵如此草率是公孙瓒一意孤行的结果,但事已至此多说已经毫无意义,得想办法扭转战局才是现今的当务之急,献策道:“兄长,亡羊补牢,犹未晚也,好在大帐之中就有一人对袁绍知之甚详!”看向赵云道:“子龙在袁绍处日久,必然知晓详情!”
赵云出列,对着二人施礼道:“公孙太守,主公!”
赵云叫自己主公?这让他一时怔在原地有些错愕,事情的发展超出他所预料,但又在情理之中,只是让他多少有些诧异的是赵云会在如此情况下认主,心中虽然窃喜,却只是微笑的对赵云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说了。
而张飞许褚二人皆如丈二的和尚一般,互相看了一眼,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
赵云侃侃而谈道:“主公当日遣云快马兼程而来,只恨云未能……”
听赵云在那自责备,刘澜急忙打断他,道:“公孙将军已知子龙尽力了,子龙不必在自责了。”
“谢主公,谢公孙太守!”
赵云再次施礼后,方才道:“袁绍为渤海太守时借讨董之机已聚有万余人,而自收编韩馥军马三万之数后应有四万可战之士,而其入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