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眼前的汉人来做你成为鲜卑第一勇士的垫脚石吧!”宇文仲德微微一笑,对着他和声说道。
宇文威气势一凝,再次挥刀杀来,望着他的刘澜抬起头,冲着那有心让宇文威拿自己当磨刀石的宇文仲德露出一丝嘲讽般的狞笑,旋即举起马刀,口中喃喃,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让汝等外族见识见识不杀刀法真正的杀招,取义成仁!
不杀刀法名不杀?
这是刘澜一直苦思冥想的问题。
可自遇到田畴后,他好似对不杀刀法有了深层次的感悟。田畴说古文讲礼,礼仪三百,威仪三千,这样的礼凌驾于仁之上,说是礼法兼治又与法家何异?岂不违圣人之道?刘澜不懂,问他何为圣人之道。田畴说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此为圣人之道。刘澜再问何为成仁何为取义,田畴再讲,宁愿牺牲自己的生命,以成就自己的仁德;宁愿抛弃自己的生命也要保全正义。一瞬间刘澜好似有些懂了,但又什么也不懂,好似一尊天人坐冥濛,又似一叶孤舟荡在汪洋千顷中,两眼迷茫,终不知何处是归何处是来!
但此刻孤身赴险,终于体会到了儒家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之真谛,气势为之一涨,隐约之间好似与天地间涌荡的气机暗合。
宇文仲德望着这一幕,眼中充满的讶色,如果说方才刘澜是嗜血峥嵘之象,如同地狱里的魔尊临凡,那么此刻却是一副宝相庄严上下左右都透着磅礴浩然气。那小子到底做了什么?宇文仲德一脸惊心夺目的样子看着他,原本想要看他的狼狈样,但在这一刻却感到了深深的忧虑,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刚要提醒宇文威要小心,却发现汉人那恐怖的气势消失无踪,愣了愣,嗤的自嘲笑道,居然是眼花了。
然而他却没有发现刘澜眉宇之间有道金光若隐若现,缓缓抬起头,眉宇间隐隐金光流动间好似连眼瞳都变成了金色,一闪即逝,露出一抹戏谑表情的同时举起马刀,口中喃喃,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让汝等外族见识见识我中华浩瀚与博大。
刘澜高举马刀,一时间刀锋之上如有金丝攀爬,如同蛛网一般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多,在某一时刻,从其喉间传出一道低沉喝声。
“不杀刀法,取义!!”
而就在其喝声落下的霎那,宇文威也已近身,全力的一击如同浩瀚大江倾斜而下,狠狠的劈向刘澜,可就在一战成功之际,前者手中的马刀却出现在其前进的路线上,旋即两柄马刀砰的一声相撞,只是这一次那借助马势冲击的宇文威却发现这一刀如同劈在了一张巨网,不,应该是陷入泥沼。
石牛入沼,便是有千钧巨力,也在那一瞬之间变为无形,强猛的力量不仅化解了宇文威的所有攻势,还将其反弹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地,口中更是喷出一口血箭,面色瞬间犹如金纸。
刘澜成功重伤宇文威,但并没有乘胜追击,他一直在等,等着战马恢复体力,虽然一直驾驭着它让它恢复有些慢,但这并不重要,因为在使出不杀刀法的瞬间,刘澜心中有了一股不受其支配的意识,或者说是意念,不是杀人立威,而是要将这一行全部斩落马下。
这样的意念一出现,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心中的意识都选择了赞同,因为鲜卑人的分裂,不管是慕容部还是宇文部甚至是拓跋部,魏晋南北朝纷纷建国,这一切与鲜卑族分裂有没有关系?刘澜不知道,但他知道后来一支鲜卑在南北朝时发展成一个后来建立大辽国的民族——契丹,而游猎于大兴安岭北段森林里的鲜卑人日后又分裂为蒙兀室韦和南室韦,而蒙兀室韦后又转化为蒙古,南室韦则转化为锡伯。
他猜测正是鲜卑分裂才使得各部变得更强大,在这一刻潜意识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那就是改变鲜卑族的历史,从而改变整个历史。
既然游戏中鲜卑人分裂的导火索是伽罗部的宇文仲德,那么现在就把这根引线拔掉,看你鲜卑人还能掀起什么大浪来!所以他现在所想的已经不是什么让战马恢复百分百的体力,而是一冲之力,仅仅只是那短暂时间的爆发。
借着战马的爆发力与不杀刀法,他就有可能一刀斩杀宇文仲德,而早在领悟取义成仁那一刻,他的目标就不再是逃走而是要将宇文仲德斩杀在眼前!
但是,突然暴涨的力量让他的身体承受能力快要到达极限,此刻他就像一口罄,面对如同汪洋大海倾斜而来的力量虽然能够最大程度的摄取,但一旦装满就会溢出,到头来不但空欢喜一场,还会如儒家般逆水行舟,一泻千里。
一瞬间他好像有了一丝明悟,如同道家所言刚而易折,他是少了一些制衡力量的要诀,总体而言他所领悟的大方向是对的,但显然其中存在着一些偏颇,没有把他领上独上玉皇楼的通天大道反而是误打误撞让其寻了一条不归的山径小路,一时间得来不杀刀法力量对他来说就变成了一把双刃剑,能杀人也能反噬。
虽然知道是自己无法对不杀刀法中狂暴力量进行制约,但是该如何制约却又一无所知,而且身体一直承受着其中庞大的力量冲击,极有可能到最后无法抑制,不是走火入魔成为一具只知杀人的傀儡就是如同气球一般,砰砰砰,炸裂开来,相比于后者刘澜更怕他会变成一具只知道杀人的狂魔,没有人性,丧失情感,以杀人取乐!
抑制,抑制!
雄浑磅礴的力量如同钱塘潮水般倾斜在罄中,在刘澜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