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仁应诺一声后连饮了三大碗,脸色变青了,酸的,但还是豪爽的赞了卢龙产的私酿非他出可比,是真正的佳酿,其实龙骑军和所有幽州军一样,每一名士兵都有千杯不醉的酒量,这并不奇怪,天气寒冷,士兵到了冬天全靠着这口酒暖胃取暖,所以平日里士卒喝酒几乎都是常态,但不能惹出篓子,不然治军严格的司马那可一点不留情,但也有例外,如战争开启时,司马往往会颁布禁酒令,这不会让任何人有所怨言,因为他们都会把劲留在了战场上,为啥,只要等到大获全胜了,犒赏三军的时候就能解馋了,无形之中司马的决定反而更激励了龙骑军在战场上更加勇猛作战了,而这却是刘澜所没有想到的,有点无心插柳。
仕仁一连喝了三大碗,神采飞扬,刚提醒司马那边还等着呢,不想司马却一点也不着急:来来来,再喝三碗!”
这一行司马根本就没打算入卢龙,更不会见卢龙令,可不知这卢龙令从哪得到了消息,一早就守着了,只可惜刘澜对此并不感冒,一点也不急着去见他,既然如此,那仕仁就更不急了,这边正喝着酒说笑时,忽然官道之上一阵锣鼓喧天开道之声,众人齐齐望去,只见一群郡国兵还有衙役护卫着朱左轓施轓车,周围簇拥了一大群人,一看就是县令府的主簿文吏什么的,真是好大的排场,刘澜见过的官吏不知多少,可像这般隆重的还是头一遭。
这时就见主簿上前,高声道:“卢龙令于县君前来迎接刘县君。”
刘澜皱了皱眉,没有说话,按理说,他和这个卢龙令是平级,可自己到人家的地方就算见也是去拜会人家,现在弄这么大排场来接自己,算什么事?刘澜叹着准备起身离开这是非地的时候却发现边上的老板娘咬牙切齿。却又坐了下来:“老板娘,有些话我是不该问你的,可我还是想冒昧的问你一句,如今卢龙塞的税赋重不重高不高啊。”
“税赋还是二十税一。没变。”
“那还好。”
“可是,各种的杂税却比往年多了十几项,而且徭役繁重,简直不能和前任刘县君在的时候同日而语,你一定知道刘贤君在任的时候。那可是对百姓秋毫无犯,妇人虽然只是短短数语,让人听了也不会切身感受到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可是他那怒目切齿的样子,却让刘澜深切体会到了这狗官的恶行,不说他加的杂税是什么,但一句徭役繁重还是让刘澜全明白了,在外乡两年,贪官见过不少,贪财除了编织各种杂税。就要从徭役这边想办法了,无非是抽调徭役的时候可以买役,要不就是在农忙的时候搞个乡练,你说老百姓能不花钱买役吗,只要买,那钱就落在了县官的口袋里,就算上官来查,也找不到有口食。
经过左丰之事,再加上如今距离天子死期不远,现在惹麻烦绝对不智。而且这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不说如今的右北平太守是公孙瓒,就算没有他,刘澜大可直接去找刘虞。权衡了一下,对喝了六碗酒的仕仁道:“你还得跑一趟,去见公孙瓒,这卢龙塞都变得乌烟瘴气了他就不派个督邮下来看看?”
刘澜说的很气愤,仕仁听妇人说的更气愤,本来就想收拾这县官。现在听了司马这么一说立即转身就走了,而张飞却仍是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在一旁恶狠狠的说道:“司马,你是不是因为左丰的事怂了?”
“张翼德,你少给我来这套,我还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说吧,想出了什么歪点子?”刘澜怒目而视,可嘴里却挂着笑。
“还是司马懂我。”张飞咧个嘴一脸奸诈的嘿嘿笑道:“司马,这事咱们既然遇到了,就算要交给伯珪来结果这狗官,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不如让俺找个由头,狠狠教训这狗官一顿,替百姓们出出气吧。”
刘澜斟酌了下,摇头道:“这事不能鲁莽,你把他揍了,我还得处置你,不妥,得找个即能出气又让这狗官有苦难言的由头。”刘澜说完,眼珠子却是开始飞速转头,瞬间,福至心灵,笑道:“翼德,你去召集兄弟们去,看我让这狗官如何哑巴吃黄连!”
众人齐齐眉开眼笑起来,随着司马一同走到那县官身前,刘澜扫眼四周,最终目光落在了县官于翰的身上,问道:“你是卢龙令?”
于翰也是好大的官威,挺胸昂首,丝毫不输刘澜,道:“正是。”
“那请出示印信。”刘澜说着却是示意阎志将自己的印信和身份牌亮了出来,这一变故立时让卢龙令傻了眼,而这就是刘澜笃定的一点,在自家这一亩三分地,除了武官出入校场会随时佩戴身份牌外没谁会把印信随身携带,而这就给了刘澜收拾于翰的口食。
于翰自然明白刘澜这是在找茬,没理他,反而是给了主簿一个眼色,主簿一脸赔笑的说道:“自家人,都是自家人,这真是我们卢龙令于县君,在下乃是县令府主簿。”
刘澜哼了一声根本不搭理他,于翰见此一幕,心中有气,怒喝一声:“主簿,我们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刘澜的神色瞬间阴冷,怒叱一声。
“刘澜,不要欺人太甚,某给你面子才出郭迎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如果你们掏不出印信来,谁都不能走。”
刘澜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着,这让于翰心中的火气再也按捺不住了:“我看谁敢拦我,郡国兵,但有阻拦着,格杀勿论!”
“诺!”
“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