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简单说了刘澜不仅临阵脱逃更攻打郡县乃至于杀害了绛邑县令县尉的事情出来,再讲这些的时候,更是咬牙切齿,他们都是常随天子身边的人,自然知道天子这一回是真的动怒了,不然不会如此,可正因为这样,他两人才更不能让天子去剿刘澜啊:“圣上,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详查啊。”
“是啊,陛下,此事就交给老奴,定会给陛下个满意交代。”赵忠和蹇硕一唱一和的求着,他们都知道天子的脾气,暴怒的时候不管不顾,事后呢,也许会后悔,可那为时已晚,金口玉言嘛,所以两人求肯着,说什么也不能让天子做定了刘澜的罪名,只有如此,才能给他开脱啊。
“调查,调查,我虎贲调查清楚的消息,还查什么查!”灵帝怒吼着说。
两人没有抬头,继续求,道:“圣上啊,刘澜毕竟是朝廷命官,现在无辜攻打郡县其中必有隐情啊,还望天子查处实情,给臣等给天下一个交代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还算什么天子!”灵帝怒不可遏,随手抓起常看的那本素书,砸在御阶下,呯地一声,竹简四溅,书简竟被他摔成数截。
台下的两人身子一动不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那么跪着,过了好半晌,天子稍稍平静一点,长叹一口气,道:“既然你们要真相,那好,我就给你们真相,让司隶校尉(没查到)去查,我看你们有什么话说。”
“这……”赵忠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他想的是自家调查,那样不管刘澜多大的罪,都好给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偏偏灵帝点了司隶校尉,要知道前任司隶校尉就在昨日被撤了,如果还是郭鸿当着司隶校尉。赵忠还能放心一些,若是新任的这位,这事可就难办了,赵忠刚要再说。灵帝没好气的打断他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二人休在多言。”
两人无奈,只能高呼陛下英明,随即灵帝挥手让他们退下,只是在离开的一霎那。灵帝却说,道:“阿母啊,你身兼多职,我看这车骑将军就先免了吧?”
赵忠浑身一颤,他知道这是灵帝给他一个小小的警告,告诉他最好别和刘澜扯的太近,或者说明白的告诉他这个刘澜他不喜欢,如果你在帮着他,向着他,再免。可就不只是车骑将军了。
从大殿而出,赵忠和蹇硕分别,径直前往了张让的住所,待到达目的地,已经是午夜十分了,虽然雒阳宵禁,但当事人是赵忠也就没有了约束力,不仅如此还得护着赵忠一路的安全,到了万岁街,穿过了几道坊巷。在一座宅第前停下。赵忠翻身下马,一名激灵的小太监上前轻叩了一下大门,大门中间望眼便“吱”的一声开了,一名小厮从望眼缝里探望。门外高挂风灯,可以清晰看清敲门的乃是一名小童,连问也没问,忙开了门,弓着身子直等赵忠进府,才关上正门。迎了上去,为他引路,而另一名门房小厮则快步去通传管家,管家不一会儿便迎了出来,带着赵忠去见张让,赵忠笑道:“看你这个样子,我那老友还没休息。”
“休息了,只是老奴一直候着呢,主人今天一早就吩咐,不管将军何时到,都要带到议事厅相见。”
赵忠微微颔首,不过那句将军却难免刺痛了他的神经,眼中闪过了一抹阴冷,可最终火气还是强捺了下来,也得看主人,何况现在还是有求于人,没有说话,随着管家信步向书房走去,其实以他对张府的熟悉,就算没有管家带路也能找到,不过这却太不合规矩了,虽然他和张让两人的关系没的说,穿一条裤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这不管是什么时候内部最怕出现嫌隙,有些东西就更得重视,不然的话他们这内部一有矛盾,倒霉的还是自家,穿廊过厅,走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到了议事厅,显然张让已经听说赵忠来了,就在赵忠进院的一刻,议事厅的灯才全部被点燃了,立时厅中变得灯火通明如白昼一般。
赵忠刚随着管家到了屋外,张让便打开了屋门,通过灯光可以看到张让那白净的的脸庞之上挂满了疲惫,睡眼朦胧,显然是刚睡醒不久,发髻还凌乱着,衣衫不整,显然来的很匆忙,如果是换在了那些讲礼仪的儒生身上,这样肯定是怠慢的表现,可在赵忠眼里,却可以看出张让对自己的重视,让他一时间很是受用:“张常侍不必如此的,我等一会儿就是了。”
“怎么能让赵常侍等呢,快,快进屋吧。”张让笑着迎进了赵忠,然后示意管家盯好了,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说完关了房门,两人进了屋,寒暄了几句,赵忠刚要将自己的来意说出,不想张让却打断她道:“你别说,先听我说完。”
说着张让从案几下抱出一个金盒,纯金打造,赵忠见了不动声色,很明显的张让这是有求于他,微微一笑,有了计较,果然张让见赵忠不为所动,便笑着说道:“今天淳于琼来见我,打听北园八校尉的事情,这事都是蹇硕那小子处置,说什么也要托我把这金藏玉转交给他,可我哪说得上话啊,原本要拒绝,可这小子也不知道从哪打听到赵老弟和蹇硕有些交情,死乞白赖的一直求我,我也推脱不开,便应下了,赵老弟,这个忙,你可说什么都得帮我啊。”张让说着,却是拉着赵忠转向了一扇屏风之后,只见那里摆放着好大一株珊瑚,晶莹剔透,价值连城,看得赵忠目瞪口呆,张让偷瞄一眼,知道这事十有八九能成,说道:“淳于琼和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