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左丰终于赶来了,只不过当他们赶来时,眼前的衙役,只剩下了两人,其中一人精神早已奔溃了,吐着白沫,昏厥了过去,而另一人不但没有丝毫不堪,反而还在身边照顾着他。
在见到左丰后,刘澜便挥手让龙骑军放过了他们二人,不过就算放,二人估计也活不久,压力太大了,就算他们不死,那死去衙役的家人,也不会放过他们,刘澜想过给他们一个解脱,其实刘澜也是被逼无奈,他们这些见过包诠尸体的人必须死,可看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刘澜最后还是放弃了,就凭那人临死前都在照顾自己的朋友,就值得让他和他的朋友回家去见家人最后一面,至于包诠的事会不会泄露出去,已经不重要了,掉转头,看向赶来的左丰,他有些激动,一来就左右寻找,待没有发现自己的家人之后,激动的喊:“你骗我?”
“我要不骗你,你会来?”刘澜笑得很得意:“狡兔三窟,不要说我围了县衙你就逃不掉,说出来别说你不信,就是我也不会信。”
这是良人第二次的见面,刘澜再也没有像第一次那么忽视左丰,可是左丰却气的浑身颤抖,虽然看透了生死,可最后他却发现自己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死亡,就在他打算派主簿去拖延的时候,贼曹的话却让左丰再难逃走,家人,他不可能眼见着家人被擒而独自离开,虽然他不相信刘澜能拿住他的家人,可是他却不敢赌,当他赶来,第一时间发现了包诠的尸体,他知道刘澜说的不假,可是他却没有发现家人的身影,所以他装出一副激动的样子,只是想诈刘澜,可结果却让他后悔不迭。
刘澜笑看着他。他在想怎么才能从他口中诈出幕后的主使呢?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他对家人的重视超过了一切,如果恐吓,就只能等他的家人来。如果单单恐吓他,效果一定不会好,犹豫的时候,刘澜却突然开口:“幕后要杀我的人,是何进?”
身为当事人。遇到这种事时,脑袋第一个想到的那个人,有极大可能便是凶手,但这毕竟只是猜测,而且这人还是高山仰止般的存在,对付他,可一点也不容易。
左丰没有说话,沉默,与他想的一样,刘澜笑着说:“既然县君不想说。那就自己选个地方吧,县衙的广场?还是去菜市口?”
“刘澜,你……你,你要杀要剐,我左丰剐悉听尊便,可你要是想如此羞辱与我,我决不答应。”说着,左丰便想撞墙,可龙骑军就在他身边,刚往出跑。出脚一扫,立时将他扫倒在地,刘澜笑眯眯的说:“左县君,不要这么急着死嘛。我们还有很多事要了断一下呢。”说着大吼一声:“去集市!”
“不,不,我不要去集市!”左丰脸上充满了愤怒而恐惧的表情,他想过就算死也一定是慷慨而死,而不是当着百姓的面,羞辱去死。
刘澜一行赶到市集。责令开市,待市门大开,闫志责令市丞去招呼躲起来的市集商贩们出来围观,而刘澜则将左丰绑了起来,就像电视里菜市口行刑一样,扛着口屠龙刀,而左丰就跪在自己面前。
“住手。”忽然,远方赶来一群人,而其中更是传来一道略显几分声嘶力竭的大吼声,抬眼看去,却是绛邑县的兵曹,一直在守城门,听说这波骑兵之后立时警觉起来,呵斥一顿城门校尉你是猪脑子吗,咱们的人如果真打败了龙骑军,会只有这点人入城,还个个骑马,难不成他们都是天生骑马的料,学个三几次就纵马如飞了?兵曹这么一说,大家都恐惧了,立时兵曹便带着人马来追,一路追到县衙,听说他们带着县君到了菜市口,立时又追了过来,此刻将刘澜一行团团围住,喊道:“县君在哪?”
“这。”刘澜努着嘴,朝脚下被堵着嘴的左丰努了努。
“你们想干什么?”兵曹陡然看到披头散发,已经不成人样的县君被绑在菜市口的高台上,脸色为之一变,立时抽刀怒视着刘澜。而台下的龙骑军也在瞬间上马,兵刃出鞘,指着郡国兵们,对峙了起来。
兵曹自知不是刘澜的对手,大声喊道:“刘校尉,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获得郡国兵的衣装混进城来的,但我还是奉劝你一句,趁现在事情还没有闹大,你还是快点离开此地的好,我会劝县君不再计较这事,不然的话,待县尉包诠带着郡国兵返回,你们那时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而且还会因为你们鲁莽的举动被冠上造反的罪名处置!”
包诠的尸体早就被处理,不会被发现,而且从他们的反应来看还不知道包诠已经死了,不然这些人早就上来拼命了,包诠死了,他们也活不成,不过,这个兵曹虽然有点小聪明,可他也太小看刘澜了,他这话与其说是劝刘澜离开,不如说试探刘澜县尉的消息,刘澜突然大笑一声:“那包诠笨蠢如猪,已经中了我的计策短时间根本就回不来!不然的话,你以为我有什么底气敢在这菜市口审问左丰!”
“审问?”听到县尉只是中计而不是兵败,兵曹立时来了底气,厉声一喝:“刘澜,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审问左丰,如果你不晓汉律,那我就告诉你,各地县令任免皆由三府天子,就算县君有罪,那也是移交诏狱,你只不过是护乌丸校尉,凭什么私押县君,审问开堂?我现在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如果你再不放县君,我就要以叛乱的罪名处置你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大笑起来,刘澜晃了晃手中的屠龙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