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洪自父死母相继死后一直躲在医巫闾山,虽然叔父派人捎话让他去雒阳,可他就觉得这医巫闾山是真的好,山好水好风光好,否则也不会被虞舜选为天下十二大镇山!
天下十二大镇山,虽然医巫闾山不知名,比不上兖州的泰山司隶的华山,可是这山上风景是真的好,在他心中其余天下十二州十一山难出其右者,要让他下山去雒阳,难,是真的难!
叔父后来气的跑来拧着他的耳朵说,这山能比雒阳帝京好?你在这住了五年就没看烦?你小子现在是我赵家的长男,要是不下山,老子派兵来把这山推平喽。
父亲生前与叔父从来不对眼,可赵洪却打心底喜欢他,这六多年叔父如同慈父一般照看他,又是派人来送书,又是派人来教武,这时看着他那白发苍苍的佝偻样,才发现叔父是真老了。
虽然不忍拂逆他,可既然要下山,那也不能离开父亲誓死守着的辽西郡!
叔父在辽西给他谋了个小吏当,说是一年之后太守就会举他孝廉入京都。
可他天生无拘束,在辽西当了个录事掾,天天写写画画是真的烦,听说右北平有个白马都尉公孙瓒,常年与鲜卑人对着干,挂了印信就去了右北平,可还没到就遇到了鲜卑人。
后来遇到了司马刘德然,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但人是真的好!
他说父亲珍视的是百姓,他心里珍视的是同袍!
所以他对自己说,他现在珍视的是司马!
“杀啊!”
赵洪一边冲一边喊:“鲜卑小崽子们,爷爷在这,来尝尝爷爷钢刀的滋味!”
虽然知道鲜卑人不会听懂喊什么,但就算有一分一毫的机会能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来,那司马就能更安全,最好能把鲜卑人都吸引到这边来,那样司马不是更安全?至于他自己的安危却从来也没想过。
本来盗马这事他要抢着干,可司马却说你们都是我同袍,这件事就都不要抢了,难道你们忘了我是神仙下凡,有不死之身?
司马那晚都否认是神仙,现在重提旧事肯定是想让大家宽心,可他越这样,赵洪越担心,大眼瞪小眼,最后执拗不过司马,也就想出这么个笨办法!
“鲜卑小崽子们,爷爷在这,来尝尝爷爷钢刀的滋味!”
赵洪一往无前的杀着,眼里只有被围着的司马刘德然,前方若是有鲜卑人出现,立时就被他挥舞着钢刀砍翻在地。
那小子是不是疯了?
众人都不明白那小子是怎么了,不过跟在他身侧的武恪张正却不得不紧随着他,原来是那小子只知道一味向前,对身侧鲜卑人不管不顾,好像视而不见,若非二人机警,只怕早惨死在鲜卑人的屠刀下。
一连响起的惨叫声还没有落下,刘澜已经跃马扬刀杀进了人群中,手中的钢制马刀以迅雷之势劈砍而出,刷刷左右两刀将两名鲜卑人的脑袋斩落。
人群中尚未熟睡的百姓不知发生了何事,当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凄厉喊叫着,越来越多的百姓被吵醒,但越来越多的咒骂声也伴之而来。
“杀死他们!”
“杀死他们!”
咬牙切齿,痛心疾首的咒骂声传荡在夜空之下。
而此时的刘澜已经浑身浴血了,但血却更多是鲜卑人的血,但他还是受了一些轻伤,而且鲜卑人越聚越多,若在这样下去的话,很可能就要彻底交代在这里了,就在他的心越来越沉,觉得死亡离自己越来越近之际,却蓦然听到一声无比兴奋的大叫声:“司马,我来了!”
“哈哈,鲜卑小崽子们,爷爷在这,快来尝尝爷爷钢刀的滋味!”
刘澜已经看到那如同地狱里的杀神一般出现的赵洪了,此刻他手中挥舞着马刀,虽然身上已经有几处伤痕,鲜血横流,但却毫不在意,好似没事人一样,兴冲冲地杀了过来。
蓦地,赵洪发现司马浑身是伤,双眸立时变得赤红,那血色双眸锐利的如同最锋利的钢刀,立时就向着围攻司马的鲜卑人冲了过去一通挥刀乱劈,一边劈一边砍,口中就像是赌气的小孩子念念有词骂:“让你们伤司马……让你伤司马……”
张正与武恪二人在赵洪大开杀戒时也从后冲杀了过来,或砍或劈,左挡右杀,如入无人之境!而一马当先的刘澜得到援军的救援,压力立时变小了许多,此时变得无所顾忌,左右冲突,哪里危险,哪里就会有他的身影!
越来越多的鲜卑人惨叫倒地,突如其来的袭击使鲜卑人彻底乱了方寸,鲜卑的士兵从来也不是单纯的职业士兵,就是有,那也是直属于狼帐鲜卑王(准确的叫法是大人)帐下的近卫,而眼前的鲜卑士卒只是半牧半兵的牧民,平时游牧,战时为卒!
此刻的他们一个个方寸大乱,直到这一刻才醒悟眼前的敌人并不是什么盗马贼,更不是中部鲜卑大帅部,反而是最不可能出现的汉军!
有汉一代,对异族始终保持着震摄,虽偶有失败,但胜绩却更多,但自从党锢以后,汉庭根基已动,再加上熹平六年护乌丸校尉夏育,破鲜卑中郎将田晏,匈奴中郎将臧旻兵败,鲜卑更加猖獗,尤其是檀石槐之子和连成为鲜卑大人之后,更是连年寇钞北地。
多年来的攻势已经让鲜卑人养成了习惯,那就是汉军虽强但也只是在边境借着城池防御,试想这样只知龟缩的汉军又怎么可能打破传统出现在草原腹地?
所以当他们发现这是支汉人武装后,一个个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