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雪片般的情报被传达回了故安刘澜手中,黄巾蛾贼通过易水之后一路北来,所过亭里无不是抢掠一空,只是任他们如何刮地三尺却又如何能从牛纬坚壁清野后的亭里中找到一粒粮食?
据说为了缓解缺粮而引发越来越尖锐的矛盾程远志特意将罪名都按在了刘澜的头上,至于怎么按的那就没人知道了,不过据说黄巾军拉起了一条大幅,写了打下故安有吃有穿来鼓舞士气,还别说真止住了骚动的情绪,一旁在听汇报的众人都微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因为黄巾军程远志的急智感到棘手还是对黄巾军迫切想要攻下故安城感到担忧,反正如今的故安在黄巾军眼中就是块肥肉,巴不得快些攻下来大打牙祭过大年。
县令牛纬看着下手一直是一副无所谓从容模样的青年,等他听完汇报完之后笑了起来,众人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但紧皱的眉头却在这一刻轻轻的松开了,好像这很有领袖气质的年轻男子一笑啥难题都会迎刃而解了。
当然老牛可没这几个兵痞这么大的心脏,只是很有些深闺怨妇的样子狠狠剐了眼突然放声笑出声的青年男子,隐隐不悦的说:“笑,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笑的出来,如今黄巾军怕是要和故安不死不休了,事情都这么棘手了你不赶快想对策,还在这里笑。”
“笑咋了……”
刘澜彻底无语了,都说越忙越乱,轮到他还有人添乱,转头看着豹头的猛壮士,道:“闭嘴。”
环眼的男子立即闭上嘴巴,眼观鼻鼻观心,一霎那好像变成了木头人,那模样还憋着一张黑炭脸别提有多幽默逗人了只不过此刻在场众人却全然没有心情去欣赏这滑稽搞笑的一幕,甚至连老牛好像也对张飞见怪不怪了,只是那张脸却憋的越来越红了,他是真急了,他要是懂军事早就去部署了还用在这里低三下四礼求于人?
刘澜没时间搭理张飞,甚至连腹诽的功夫都没有,可老牛他是真不敢不答应啊,在别人面前老牛那可是宰相肚里撑船将军额头跑马的人物,可到了自己面前那就是和小女儿一齐女戒女训看多了总要时不时祭出法宝一哭二喊三撞柱和那贞洁烈妇一样整治的刘澜没治没治的,眼瞅着老牛眼眶发红又在酝酿忙不迭的说:“牛县令啊,你忘了咱们的初衷是什么啦,可不就是把黄巾军吸引到故安县来嘛,现在更妥了,不仅吸引来了,黄巾蛾贼还没粮了,而且还从咱们故安一县之内连根米粒都找不到你说他还能撑多久,就算他真敢来打故安也会因粮食没了退却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蛾贼蹦跶不了几天了。”
“你小子少跟我装傻充愣,连我这不通军事的人都看得明白蛾贼要是在故安县搞不到粮食肯定会北窜至遒县甚至是涿县你能看不到,说吧,你是不是要调走兵士,连守城的二千人也不给我留?”
感情老牛精明着呢,这猴精猴精的想糊弄过去可有些难办啊,打了个哈哈,道:“牛县令你说的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不过您老如果真这么盛情小子也不好拒绝不是,要不……”
牛纬都快要骂娘了,他这般养气功夫甚深气质修养极高的男人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狗屁,我告诉你刘德然,为了顾全大局我可以让你再调千人离开,可想全调走门都没有。”老牛说这句话时心都在淌血,全走了,城谁看,治安谁维护?
“放心吧,放心吧,您老只要管好粮草就行了,您城里的人马一个也不动,和您实话说了吧,骑兵快到了,涿县也派人来了,义兵三千,按最快的行程算,三五十天就都到齐了,您老就踏踏实实处理政务就好了。”
“真的?”老牛听到这些终有些飘飘然的感觉,也不知是怎地,虽然知这小子是千金一诺之人,可就是和他相处从未有过脚踏实地的感觉,怪怪的可又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只要应承下来的事就从没有放空话的时候。
“当然是真的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原本涿县是不打算再派人来的,捉襟见肘,可是我的军报汇报上去之后太守他们害怕程远志长驱直入与昌平、军都、安次三路蛾贼汇合才硬着头皮派了三千义军过来,希望能够在故安一举荡平蛾患从而彻底扭转涿县局势,所以我现在倒是巴不得程远志挥师北上,那样我就能给他来个三面合围,在涞水一线歼灭之。”
“打得过,灭得了?”牛纬撇撇嘴,他可还记得刘澜当初入城时心有余悸的表情。
刘澜微微眯着眼睛,抚摸着鄂下长出的短疵,笑道:“原本是打不过的,可要打一直疲军,饿军还是有七八九分胜算的。”
牛纬就奇了怪了,左瞧瞧这家伙的笑容,怎么都像是让人智珠在握的表现,尤其是他的那帮手下兄弟都像是胜利在望了,可他就是觉着不踏实,尤其是看到黑脸膛的汉子咧着嘴露着牙红脸膛的汉子抚着髯,而在他一边的那位蜡黄脸狮子鼻的男子则鼓弄着一把从未见过的大斧头,还有其他几人不是叉手的就是毫无风度扣鼻子的,看着这么一幕光景你说让他这堂堂的故安县令怎么能踏实的了,他不禁问自己大汉朝哪位领兵打仗的不是兵阴阳家,就算不是也略懂占卜星象,你瞅瞅这几位不修边幅真能赢了蛾贼?还歼灭?
刘澜不是老牛肚子里的蛔虫当然不清楚他心中想些什么,就算真知道了又能如何,兵阴阳家对他无疑是陌生生僻的词汇在脑海中别说模糊印象了就从未听说过,再说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