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刘澜在日落时分终于赶到了故安县。
由于战事吃紧,刘澜不得不命令各部曲在城外安营扎寨,一路奔波疲惫不堪的士兵们纷纷在立营后倒头就睡,刘澜则安排好守夜官兵后带着张飞几人进入了故安县城。
故安县是小县,城墙只有四丈高,进了城迎面就飞速赶来一队人马,十几支燃烧的火把在漆黑的夜里将县内直道照的通明,随后几名侍卫上前禀报说:“县令、县尉亲来迎接。”
刘澜虽然乃一郡兵曹,但他只是胥吏官职并没有故安县令高,急忙迎上,刚要施礼,面前的中年人便拦下了说了句:“非常之时兵曹便免了这些礼节吧。”
刘澜起了身,因为战事吃紧,两人连互通姓名的机会也没有,听着一旁看上去非常疲劳,黑眼圈的故安县令讲诉着目前的形势。
黄巾蛾贼在攻下北新城后前进的速度并没有想象中快,不然按路程算先到的一定是他们,可从另一点又说明了这支黄巾蛾贼与所知的黄巾蛾贼不同,他们的行军稳扎稳打,不会贸然挺进反而是整体缓慢推进,虽然丧失了一些时机,可显然他们在北新城的第一战吃了苦头对幽州郡国兵有了忌惮更怕幽州突骑的袭击,所以行军时步步为营不露任何马脚。
对于这种情况也是很自然的,毕竟幽州并州凉州三大铁骑闻名于世,他们会小心肯定是做了许多功课,这些都是无数探马得回来的情报他们的行军扎营尤重防御,各军之间连接的非常密切,县尉本来是想等他们靠近故安偷袭他们一次的,但得到这样的情报后不得不改变策略以守为主了。
刘澜听完县令的计划后点了点头,这样的情况让他大为意外,原以为黄巾贼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全靠着一股士气没想到期间还有如此深谙兵法者,看来这波黄巾不简单。
刘澜说出了想法,一旁的县尉却说道:“打下北新城的黄巾蛾贼行进缓慢,一是怕偷袭,只怕还是因为他们还有大军要来,据派出的探马传来消息说贼兵在攻下北新城后南拒马水方向却又来了大股贼兵正在架设长桥,所以他们放慢行进速度,很可能是要等后续部队渡过拒马水两军汇合之后才要对故安重拳一击。”
刘澜面色难看,语气凝重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不知道前来涿县的黄巾蛾贼能有多少人,以目前的情报探知围攻北新城时黄巾蛾贼的人数不知县令县尉可知晓?”
县尉斟酌了下说道:“攻打北新城的黄巾贼足有一万人,如果真有后续贼兵,起码能有三五万人。而这只是猜测,也许会更多,也许会更少。”
“五万人?”跟来的安平惊呼出声,刘澜瞪了他一眼,对县令县尉说道,“我们带来了五千人,不知道故安县的郡国兵与义兵有多少?”
两人几乎同时叹了口气,县令吐着苦水说:“故安本就是小县,人口就这么多,前不久还抓了波疑似黄巾党徒,这一来二去人就更少了,郡国兵原有四千,如今就三千,至于义兵,就更没有了。”
“也就是说,我们就只有八千人,甚至说除了守城郡国兵外我们就只有五千人?司马,我们有五千,如果是对上没有与后军汇合的黄巾蛾贼万人的话还是有胜算的,可黄巾贼一旦合兵一处,我们虽有兵力八千可根本就别想守住故安。”
刘澜听出了安平的意思,其实周围几人都听了出来,此战的关键在于各个击破,最好是在黄巾合兵之前先将这波万人的黄巾蛾贼消灭,可是那样仍有三五万人的黄巾贼又该怎么对付?守城吗?七千人能守得住?
县尉犹豫了一下,说:“要不向郡守求援,再让他派兵来?”
刘澜苦笑道:“我这五千人算得上是涿县最强的战力了,现在郡守手中除了些毫无战力的郡国兵就是些义兵,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的他们和黄巾蛾贼一样根本就不堪一击,这也是为什么我只带了五千人来,他们正在接受着鲜于都尉的操练,短时间成为战力希望不大。”
县令与县尉都长长叹了口气,这些情况他们都了解。
场中变得有些沉默,半晌刘澜突然开口道:“安平,现在派人去寻张正,看他的骑兵到哪了,今次作战骑兵起着决定性作用,再与黄巾蛾贼开战前,我希望它能赶来。”
“诺!”
然后刘澜又与县令谈了下粮草的事,当问起存粮与护粮的事后故安县令就已经猜到了刘澜有什么打算了,皱着眉,难以置信的说:“刘兵曹真打算主动出击将黄巾蛾贼挡在故安境外?”
刘澜犹豫了一下,然后重重点头,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困守孤城只是坐以待毙,所以我打算大胆一试,成功的把握,有。只是……”
“只是什么?”县令熊猫眼的眼眶立时亮了起来,表情更显得万分激动,只是因为激动身体有些颤抖,可以说是在听到刘澜说能将黄巾蛾贼挡在故安境外心情又是激动又是紧张造成的,打着结巴说:“只要能将黄巾蛾贼挡在故安境外,刘兵曹有什么顾虑担忧尽管说,我一定尽全力为你解决。”
刘澜没想到县令的反应这么大,笑道:“击溃眼前万人黄巾贼我有信心,可是后续的三五万却难办了,所以我希望在这段时间里县令县尉最好能找到一位真正能够统兵打仗者来训练他们,把他们训练成一枝精锐,那时加上涿县援军必定能与黄巾蛾贼全力一战。”
西汉时乃是文武并重的治国之策,可到了东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