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的沉默,许久许久,久到吕布变得面目异常狰狞,就当他彻底起了杀心的一刻,张辽开口了:“这一仗,我们必胜!”
这一回轮到吕布了,与每次出征都信誓旦旦小瞧对手的吕布不同,每一次张辽都与他唱着反调,可这一回他却发现张辽居然如此有信心,居然破天荒说出了他们必胜这样的话,如何能不叫他好奇:“为什么?”
“两位高手过招,在过招之前,那个不被对手重视的,才是真正的聪明人,也是最后取得胜利的那个人,以前温侯不重视对手,所以末将才极力反对温侯出征,这一回温侯重视对手,所以末将肯定此战必胜!”
吕布沉默了,这番话很是熟悉,只是他一时有些想不起来了,苦思冥想,被冷风一吹,整个整个头脑也变得清醒起来,猛然想到了同是并州老乡的高顺,虽然两人的话有出入,但结果是一样,只不过说出来一个更委婉,一个更直接,这也是吕布为何更在意张辽的原因,实在是高顺太不识抬举了,当然还有那位军师陈宫,如果他二人也能像张辽这般,也许他根本就不会落到今日这田地。
“骄兵必败,这一战我们以哀兵出战,如果依然落败,只只能归咎天命了!”吕布抬头望着漫天星辰,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了那位高人,赐给他方天画戟的那位老人,也许他在的话,也许便能从他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吧。
“温侯!”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几名士兵手持着火把走来,借着微弱的火光,吕布看清了来人,不是别人,居然正是他方才念叨的陈宫,陈宫足智多谋,乃是他的军师,自在他帐下效命之后智计百出,帮了吕布不少大忙,也是他最为倚重之人,就像方才张辽所说,如果他能够收敛锋芒,重视对手,甚至在失败后不固执己见能继续听从他的建议,局面也不会如今日这般糟糕。
因张辽一番话点醒了的吕布此刻正在重新审视自己当初的不是,但他却不知晓,很多事早已于事无补,自丰县之战后他的一些做法,尤其是鞭挞八健将等将领,早已让他们寒心,只是战争能够高度凝聚人心,这些内部的矛盾在战时乃至于迫于其淫威并没有爆发出来,可是一旦徐州之战失败,所有的矛盾毕竟全部涌现,这一点寡恩薄义的吕布无法发觉,同样仁义君子的陈宫也没有发现。
“军事,这么晚你怎么还没有休息?”吕布笑问道。
“温侯不也一样难以入睡吗?”陈宫自然不知道吕布没有入睡是为了三房妻妾,他还以为温侯与他一样是为了徐州之战而无心睡眠呢,说道:“温侯,宫以为袁军撤兵后我们再进攻徐州城就不得不放着刘澜回师……”
吕布听他说到了军情,制止了他,道:“军师,还是进账详谈吧。”
“好。“陈宫看了眼四周,尴尬一笑,与张辽一同随吕布进了大帐。三人先后进了大帐,俺职位落座后,吕布说到:“公台既然提到了刘澜回军,那不如说说这一仗吧。”随着袁术撤兵,这一仗与他们之前的技艺有所偏差了,甚至有可能他们还得改变战术。
“温侯,其实宫还是当初的那番话,徐州城是刘澜的要害,整个徐州的钱粮兵器都在城内,一旦我们进攻,不管刘澜与袁军的攻势如何,势必都会全力回援,只是相比于有袁军时可以两面夹击刘澜变成了现在我军需要孤军奋战,这样一来,我军进攻徐州反而会变成一步险棋,正常的情况下,这时最先做出反应的一定会是沛县出兵,首援徐州,次夺丰县,绝我军后路,这样一来我军面临的压力就更大了,但是风险越大,意味着一旦我们夺下徐州城后的利益也更大,当然了想要夺徐州的可能性就变得极低了,可有一点却不可忽视,那就是虽然少了袁术,却还有袁绍在。”
“你的意思的祸水东引?”吕布瞬间反应过来,神色变得激动起来:“现在袁绍正在青州,如果把他引到徐州又或是把刘澜引到青州,那机会也就来了!”
陈宫摇了摇头,道:“引袁绍来徐州的可行性不高,而引刘澜入青州却完全可行,但我们的真正目的却是要坐山观虎斗,关键时刻,据青州!当然,这一切都是以进攻徐州城为基础,夺下徐州城,则卷物资夺琅琊与东莞与袁绍连成一片,到时引袁绍与刘澜决战,如果夺青州失败,我们同样可以避入青州,伺机而动,只是这样一来很可能人财两空,却绝非是我军现在所能够承受得起的!”
“所以说袁绍的作用远没有袁术大,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让他南下来夺徐州吗?”吕布有些不甘心。
“温侯。“陈宫苦笑了一声,道:“以袁军如今在青州的兵力,哪有能力再来染指徐州,就算来了,夺下了徐州,他的兵力也不足以守青徐二州,到时候不过是为我军甚至是袁术曹操做了嫁衣,试问他又怎么可能主动进攻徐州呢,所以我军最好的办法就是引刘澜与袁绍交战,再借两军交战之际,败刘澜夺青州,最不济,也大可引曹操来犯徐州,只是那时我军只怕连分一杯羹的希望也都没有了。”陈宫太了解曹****,毕竟在他帐下待过挺长一段时间,此刻可远比什么袁氏兄弟刘澜更有心机,他丰县帮温侯并非是不计前嫌只不过是为了防刘澜,以我们做纵身,如果刘澜都败了,那我们也就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他只会比刘澜出手更狠,所以不到万不得已,陈宫是不希望引曹操入徐州的,不管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