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鬼发出一声幸灾乐祸的笑。
月篱看着丧失法术的仇凌霜,眉头微蹙,她没有再尝试碰仇凌霜,只淡淡道:“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月篱说着,便将倒在地上的棋鬼扛在肩头,然后拉着言文宁,去跟襄玉会合。
仇凌霜面色憔悴地跟在月篱身后,表情十分难看。
月篱瞟了他一眼,突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道:“仇院长还是跟紧我的好,若是路上遇到哪只鬼怪偷袭,我也好出手帮你一把。”
仇凌霜闻言一愣,丹凤眼里闪过意外和愕然之色。
月篱扭头,看着他的神情,嘲讽一笑:“你们人类有德行,仇院长口中经常提到的贱鬼,也有德行,我不会趁人之危,你放心即可。”
她不再多说什么,快步继续朝前走去。
一路上尸体无数,血腥气浓郁,月篱施法封住言文宁的嗅觉,又用幻术让他瞧不见眼前这些秽物。
跟在后面的仇凌霜默默地看着月篱的这个举动,丹凤眼里波光微动,他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前面的红衣女子。
中途他们碰到了两人,让仇凌霜意外又气愤。
竟是殷恒和仇云若!
仇府的人不是早被他安排用马车送出了城么?为何仇云若还在城中?!
仇凌霜正要问出口时,但一瞧见两人紧握住还未来得及松开的手,仇凌霜瞬间就明白了!
这便是他气怒之因。
仇云若也很意外会这般巧地遇到仇凌霜,他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开被殷恒握住的手,却不料殷恒竟不松手。
殷恒眼神坚定地迎向仇凌霜寒星四溅的双目,毫无半分畏惧和动摇之意。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持。
一股强风突然吹过,所有人都抬起袖子遮掩住袭来的风。
风来得快,也去得急,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月篱心道这风来得着实诡异,正四下张望着,想要探个究竟,身旁的言文宁突然冲着月篱道:“美人姐姐……我要大哥。”
月篱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她眼神安慰地看了言文宁一眼,借机打破还在延续的沉闷气氛,道:“我们还是赶紧先离开这儿,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大家心知肚明,眼下的确不是解决这件事情的好时机,便都暂时放下恩怨,一起前行。
“是我坚持回来找他,他刚才救了我的命。”仇云若跟仇凌霜并排前行着,仇云若小声解释道,但她的口气透着一股子的心虚。
仇凌霜周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场,对仇云若的话置若未闻,仇云若见此,只能悻悻地闭上嘴。
当他们找到襄玉时,血枯鬼已不见踪影,狸奴告诉他们血枯鬼在两刻钟前突然抽身离去。
“两刻钟前?”月篱揣摩着这一句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风。”身后的仇凌霜声音冰冷地突然道。
他提醒的这个字,让月篱猛然反应过来。
她急忙摸向自己的手袖内,发现里面空空如也,那瓶她从血枯鬼手中抢来的容器瓶子早已不知所踪。
“丢了!”月篱有些气恼道。
她一扭头,就刚好对上仇凌霜正露出的讥讽表情。
而仇凌霜在与她的目光相撞的瞬间,表情却不自觉地一滞。
月篱淡淡地从他脸上扫过,扭过头来。
仇凌霜脸上却飞快地闪过一道迷茫之色。
他刚才,是怎么回事?
竟然会因为月篱回头的一眼而瞬间收住表情?
他这是在在意一个鬼怪的感受?
“丢了便丢了,眼下赶紧处理掉城内的这些鬼怪。”襄玉走过来,脸上不知不觉已带上了一抹疲色。
此时夜已深,以往这个时辰,襄玉早已入眠。
“阿宁!”一声唤从不远处的阙面露狂喜地飞快跑过来,一把将月篱身旁的言文宁抱入怀中。
“你跑到哪里阙口气焦急地问言文宁。
“大哥。”言文宁伸出双臂,圈住言文阙的脖子,他此刻困急了,早没了刚才的活泼,困顿地闭上双眼,须臾之间就睡了过阙跟月篱致谢,月篱笑着点了点头,毫不客气地应了下来,后方的仇凌霜继续若有所思地看着月篱的侧脸。
跟言文阙一起的,还有另外两个人。
珞元之和月篱许久未见的香寒。
此时月篱已非彼时月篱,两人相见,再不比过去的亲密无间,无话不谈。
恢复记忆的月篱,在其他鬼怪天生自带一股威严之气,这正是觉醒的始祖厉鬼之血所赋予她的与众不同。
香寒朝月篱行一礼,以表自己对始祖之血的尊仰,月篱点了点头,冲她一笑。
香寒愣了愣,也回以一笑。
珞元之、香寒和言文阙会出现在这里,也是有一些原因的。
襄派氏族皆未出城,珞元之在府中呆得着实难受,不顾族人阻拦,坚持要出府看看,香寒无法,只能追着珞元之而来,途中他们遇到了正四处寻找言文宁的言文阙。
本来珞元之想要绕过言文阙,但谁知几只厉鬼突然出现,围攻言文阙,珞元之阙被厉鬼吞吃,便只能带着香寒帮言文阙解围。
三人自然不敌厉鬼,最终还是多亏了襄玉的琴声,他们才能脱险。
之后,三人循着琴声找到襄玉这里,言文阙将他无意间发现的一件极重要的事禀阙:“我与那棋鬼在鬼怪入城前,白日里刚好有过一些交集,”他说着看了一眼怀中已熟睡过起来,还是因为阿宁。”
言文宁当时想要在棋鬼那买些小玩意儿,言文阙便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