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隼走到马车前,先朝正站在马车门外边缘处的荀玉瑟和近前的卫素行礼可安,然后看向卫素,道:“卫大人,好久不见。”
卫素对他一通打量,冷哼一声,道:“怎么?殷二公子还管起盛府的家事来了?”
见隼一笑:“不敢,奴是奉玉公子之命前来的。”
卫素一听是襄玉,当即面色微改。
见隼又道:“昨夜闯入襄府的火焱鬼是您引到襄府的吧?”
卫素嗤笑一声:“襄府之事,如何能跟我牵扯上关系?”
“公子历来算无遗策,定不会有错。”
卫素面上一怔,眼中瞬间闪过一道冷光,他皮笑肉不笑地跟见隼对视片刻,然后移开目光。
见隼此时又道:“烦请卫大人转告盛大人,劳他挂念,公子和襄府目前一切无碍。”
卫素听后,一甩袖,迈开步伐,快速离去。
那名还在马车上的婢女,站在原地,战战兢兢,不知是进是退,她犹豫之间,接收到荀玉瑟抛过来的冷眼,当即吓得连忙下了马车,朝卫素离去的方向追去。
见隼转身也要走,荀玉瑟立马跳下马车,同时叫住他:“站住!”
见隼转身,不解地看向荀玉瑟。
“你叫见隼,我记得你。”荀玉瑟打量着他道。
先前在稽壑山,她偷袭月篱时,是他数番制住她,她一直对他有印象。
“荀二小姐既然要去三皇子府,还是赶快去为好,再耽搁一会儿,三皇子恐怕要出府了。”见隼说完这句,朝她一躬身,然后闪身化作一道绿光,飞入天际。
荀玉瑟抬头望向那道迅速消失于眼前的绿色光芒,顿了半晌,才转身回到马车上。
荀玉瑟乘坐的马车抵达三皇子府时,三皇子带着顾咏,正要出门。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如今他已成家,整个人瞧着比先前要沉稳上了几分。
三皇子一抬头就看到荀玉瑟驱近的马车,他和身后的顾咏同时停下脚步。
待马车停稳后,荀玉瑟从车上下来,她双手抱着那株根上带土的兰草,走到三皇子身前。
双方互相见礼,然后三皇子先开口道:“荀二小姐突然前来,可是有事?”
荀玉瑟看了一眼三皇子身后的顾咏,顾咏立马会意过来,他十分识趣地走远几步。
荀玉瑟这才回三皇子道:“小女是受堂姐之托,将一样东西交还给三殿下。”
三皇子微怔。
荀玉瑟将手中的兰草递上,又道:“现在物归原主,三殿下请收下。”
三皇子视线徐徐投向荀玉瑟双手捧上的兰草,他眼中闪过疑惑,不解喃喃道:“物归……原主?”
荀玉瑟见此,不禁暗自叹了口气。
看三皇子这样子,这株被荀韵柳视作她与三皇子之间唯一的羁绊,曾随时不离其视线的兰草,三皇子却是连其存在恐怕都不知晓。
此时此刻,她为荀韵柳这份无望的感情,着实感到不值。
荀玉瑟不得不将兰草的来历告知三皇子,三皇子听完后,沉默了一阵后,才道:“这株兰草既已被我在多年前送出,如今便没有收回之理,另则,现在我若贸然收下,恐会招致流言蜚语。”
荀玉瑟想反驳,三皇子却继续道:“盛三少夫人若是不想要了,扔了便是。”
顿了下,三皇子又道:“盛府上最近发生的家宅事,我也略有耳闻,荀二小姐这时前来,实为不妥,还请速速离开才好。”
三皇子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口气十分生疏冷淡,说到最后,竟还赶起人来。
听他一言,像是在谈论一个与他毫无太多瓜葛之人,仿佛他此前与荀韵柳数番私下见面之事都不曾发生一般。
荀玉瑟怎么也没料到三皇子竟是这个反应。
他过去给她的印象一直是一个温文尔雅,总是带着和煦笑意的单纯少年。
可此刻,荀玉瑟竟觉得从未看透过他。
他身形挺拔,乍眼看去,不自觉间竟已隐隐流露出一股王者气派。
一件石青色锦服穿在身上,显得他清秀儒雅的面容越发俊朗,先前周身因从早到晚浸身于花草之间,而散发出的泥土青草气味,也已被龙涎香取代。
“娶了胤安第一贵女,果然派头就是不一样了。”荀玉瑟讥讽一句后,将手中的兰草直接扔在地上。
她转身,飒气十足地上了马车,猛地盖上车帏帘,对马车夫大声道:“走!”
马车飞快驶离,朝远处而去。
被摔在地上的兰草,恹成一团,没有半点鲜活的生机,本就已枯萎凋败的几片叶子此刻越发显得单薄,有枯黄之态。
站在不远处的顾咏走过来,他看了眼三皇子脚边的兰草,几步走到门口处,朝守在门内的小厮吩咐道:“把门前收拾下。”
门内传出应答声,随即就有一名小厮出来。
小厮走到兰草跟前,小心一瞥,颇有些顾忌地抬头看向一旁的三皇子:“这……”
三皇子没动静,他也不敢动。
三皇子的视线在兰草上停了许久,他清澈见底的双眸微动,淡淡道:“扫走吧。”
那小厮连忙应道:“是。”
三皇子随即朝马车走去,顾咏跟上。
临上马车前,三皇子可道:“襄府现下如何了?”
“已经平息了。”顾咏回道。
他边说边帮三皇子掀开马车帏帘,迎他上马车:“殿下,咱们真的要插手那件事吗?”
三皇子在马车上坐稳,拿起车内一旁矮几上的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