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愠欢提着酒壶,在酒坊的酒泉内打好了美酒,就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面上也是怅怅的,双手撑着下巴,目视前方似有心事。
突然,她感觉身后有人来,缓缓的脚步声,闻声,她连忙起身拿起酒杯欲走,忽然一道声音悠悠传来。
“愠欢。”
她先是一怔,又才反应过来回过头去,便见宋玄青正站在身后。
她吓了一跳,又觉得好奇,呆然的看着他,“师傅怎么来了?”
“方才,你…”他只是轻轻的看着她,又淡淡的问,“你无事吧?”
他目光如水,但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冷淡,她瞧着他,连忙摇摇头,“无碍,劳师傅挂心了。”
宋玄青点点头,又缓缓道,“沈景修生性跋扈,虽蛇族也忌惮着白鹤一族,但仙君万万不能在那样场面下,去与他一介不懂事的晚辈置气的,你能避则避,虽他也不敢如何伤害你……”
宋愠欢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师傅是关怀她的,只是……
“无事,我都知道。”她强颜欢笑,摇摇头道。
“父亲虽是妖族仙君,但也不能为所欲为,一界帝王所万人之上,但也有所顾忌,要保一界安定,也……”他突然说着,却又噤声了,他看了她一眼,又淡淡道,“罢了,你懂便好,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微微一笑,“师傅我知道,那我现在回后院练功去,不出现就好了。”
看着她那佯装轻松的样子,他微微沉默,突然又看向她,“不必,跟我前去。”
“啊?”她一脸吃惊。“不是说能避则避吗?那我还去干啥?”
“看戏!”他从容淡定的说罢,便朝前走去。
“看戏?”她定定一想,又才反应过来,“好啊,我最喜欢看戏了,师傅等等我啊!”
说着跟了上去,走了几步,又才想起来酒壶,又折回把酒壶抱上快步跟了上去。
华坤殿中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歌舞升平载歌载舞,有艺技弹奏着古琴,也有吹着玉萧相呼者。
突然,一旁的白山岳冷笑一声,摇摇头一副不屑一顾模样。
“白君主,对着乐音不喜么?”一旁的沈允瞧了他一眼,半笑半隐的道。
白山岳抚了抚自己的白须,扯动嘴角笑了笑,“此琴音旋律杂乱,时而疾如风时而缓,毫无音律可言,萧声倒还不错,只是这琴音啊,还差点意思…!”
“哦?白君主如此说来,对琴还有些研究了?”宋北旭淡淡的看着他,不笑不愠,“如此来,我蓬池艺技技艺不佳,倒扰了白君主清听。”
听完他的话,白山岳也清楚宋北旭是有些不大高兴了,连忙陪笑道,“仙君严重了,白某不是那个意思,也许是白某平日里听惯了小女的琴音,突然一听这其他人的琴音,倒有些不习惯了,虽然才出此言,仙君万不能误会啊。”
宋白旭微微一惑,又继续问,“白君主令千金还擅音律?我只是听闻白君主之女,自小天赋异禀能力超群,年纪轻轻便做了白狐一族的女将,想不到这一奇女子,还会弹琴?”
“哈哈哈…”话音刚落,白山岳骄傲的笑了笑,“英勇善战的那是老朽的嫡长女,这会弹琴的是小女白素玉,如仙君不介意,老朽可让她弹奏一曲,给大家听听。”
宋白旭仰天长笑,畅快的道,“好,既然如此那就有请白小姐为弹奏一曲,我等洗耳恭听呐!”
说罢,白山岳便派出一旁的一姑娘出来。
席间走出一十五六岁的女子,身着淡粉色的罗裙拖地,外穿白色薄纱罩衫,梳着少女发髻,头带粉色玉簪花,身段阿罗多姿,如画中走来,长得明眸善睐闭月羞花。
只见她朝殿中一坐,端庄的坐在古琴前,一双玉手,先捻一根弦试了试音,片刻又才畅快的弹奏起来。
古琴音袅袅似薄云遮月,一拨一捻轻缓而舒心,又时而似弱柳扶风一般,卷着淡淡酥香,萧音悠悠似泉中溪流,潺潺细流,两种乐音相得益彰。在座的人都静静欣赏着。
在座的男子全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仿佛心都被勾走了一般。
宋愠欢也在一旁瞧着,心里不由得生出羡慕之情来,心里暗想,“原来这就是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啊,人美琴音也美。”
正想着,她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宋玄青,只见他面无表情神情淡淡,宛如眼前一切都与他蜈蚣一般。
白山岳漫不经心的,往宋玄青这边看来,可见宋玄青一脸平静无波的样子,他忽然脸色有些变化,似有不快。
片刻,琴声戛然而止,四周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众人纷纷对白素月赞不绝口,都夸白山岳养了一个多才多艺倾国倾城的女儿。
满座人皆是热情,唯独宋玄青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显然有些扫兴,白素月还朝他暗送秋波他都无动于衷。
众人意犹未尽,纷纷朝她看去,不少人也纷纷前去朝白山岳敬酒,想笼络关系,宋北旭见众人如此,眸色沉了沉。
无疑,白山岳借此机会,一献媚之嫌。
突然宋北旭站起身来,手中高举酒杯,底下各族众人也才纷纷站起。
“诸位都是各族要领,今日邀诸位前来,是为来妖界和平共同贺宴,如今妖界已和平了近百年,自从蜈蚣一族叛变被剿以后,咱们妖界还未有其他别有用心之徒,这也是一大幸事,妖界和平需在座各位的共同建筑,来大家共饮此杯!”
众人纷纷附和,“仙君圣明,干杯。”
推杯换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