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客栈外的人打发了吗?”啊楚推开房门,管丽华问到。
“小姐好生厉害,一套说辞下去,走了好大一半人呢?”啊楚继续笑着说到,“小姐,你说这南阳郡的人都这么轻狂、不知礼数吗?”
“轻浮的人,何处都有,不止这南阳郡,云枫可有打听到什么?”管丽华放下手中的书卷问到。
“云枫没有打听到什么,我今日上午到是同店小二打听到了一些,小姐要不要听?”
“店小二说什么了?”
“店小二说这刘家二公子自幼是跟在一个叫洁的琴师那里读书认字的,这南阳郡没有正经的书塾,就那个琴师读过些书,那店小二还说这刘家二公子仪表堂堂,和什么样的小姐都是相配的,小姐不用担心了,准是个好相公。”
“阿楚,我来问你,今日有公子说要娶你,你作何想?”管丽华听完啊楚的话,竟岔开了话题。
“我。。我自然。。自然是不敢想的。”啊楚脸红的低下了头。
“合该是想一想了,今日那公子也好,云枫也好,我那还未曾谋面的相公也好,都是可以想一想的。”
“小姐说的什么话,我和云枫是兄妹啊!未来的姑爷是阿楚的主子,啊楚怎么敢呢?”
“看来啊楚觉得今日来客栈上门提亲的那位公子不错。”管丽华笑着说。
“小姐休要胡说,啊楚。。啊楚要打小姐了啊?”啊楚的脸红的像水蜜桃一样,直冲着管丽华扑了过去。
“好了,不闹了,真觉得那公子不错?”管丽华认真的问到。
啊楚只低着头,什么也没说。
“等我们在这南阳郡安顿下来,在想办法。”管丽华握着阿楚的手说到。
啊楚笑呵呵的抬头,脸越发的红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怎么就那么傻呵呵的自报家门呢?”啊楚红着脸说。
“你呀。”管丽华勾了勾啊楚的鼻子说:“准备一个香案,我们。”
玉宇无尘,银河泻影,月色横空,花阴满庭。罗衣生寒,芳心自警。侧着耳朵听,蹑着脚步行,悄悄冥冥,潜潜等等。
这趴着墙头蹑手蹑脚而来的正是刘秀。
他回到府中,看着古琴,听完岑彭的话,又想起在菩提寺中的那个回眸,月色甚好,他按耐不住自己对管丽华的思念,便想趁着夜色月光,来客栈看一眼。
等待那齐齐整整,袅袅婷婷,姐姐莺莺,一更之后,万籁无声。若是回廊下偶遇店家,便将他紧紧搂定,你怎的会少离多,有影无形。
刘秀正暗自思索,猛听得角门儿呀的一声,风过处花香细生,踮着脚尖仔细定睛,来者正是管丽华和阿楚。
刘秀心想,竟比初见时还要阿娜多姿些。
“啊楚,移香案,近太湖石畔放着。”
管丽华如微风拂柳般的柔声细语,飘过刘秀的耳畔。
刘秀内心独白《金蕉叶》:料想春娇厌拘束,等闲飞出广寒宫。看她容分一捻,体露半襟,檀香袖以无言,垂罗裙而不语。似湘陵妃子,斜倚舜庙朱扉;如月殿嫦娥,微怜蟾宫素影,真乃人间秒人也!
“取香来。”
刘秀闻言,不禁暗自嘀咕到:听小姐祝告什么?
“此第一炷香,愿化去先人,早生天界;此第二炷香,愿堂中老母,身安无事;此第三炷香。。。。。。”
“小姐不祝这一炷香,啊楚替小姐祝告:愿小姐嫁得一个好夫婿!”
“心中无限伤心事,尽在深深两拜中。”管丽华俯身拜月,长叹了一声。
刘秀看管丽华望月长叹,似有动情之意。
夜深,香霭散在空庭之中,东风吹着帘幔,四下静悄悄的。管丽华拜完月,轻倚曲栏,长吁了两三声,天空明月如镜,虽没有轻云薄雾,但香烟人气,两般儿氤氲,不得分明。
刘秀见此情此景,对着庭中吟到:“月色溶溶夜,花阴寂寂春。如何临皓魄,不见月中人?”
“阿楚,有人墙角吟诗!”
“这声音,好似在哪听过?”
“好清新的诗啊!我依韵做一首。”
“哦,想起来了,在菩提寺。。”
“兰闺久寂寞,无事度方春。料得行吟者,应怜长叹人。”
刘秀隔墙听来,不免心中感叹到:这诗应酬的很快啊!早知她是美貌佳人,那堪那心儿里装着灵秀聪明。她把那新诗和得应声,字字诉衷情。那语句清,音律轻,不枉了丽华芳名,她若是共小生,隔墙儿酬和到天明,方真是星星自古惜星星。
刘秀想至此处,便要翻墙到花园中去。
“小姐,墙外有人,我们回吧。”
啊楚搬起香案,拉着管丽华往房中走去,管丽华回眸,庭院中只一声猛惊,一只宿鸟从荆棘从中扑哧飞出,鸟儿腾飞,花梢弄影,落红满径。
刘秀越墙而来,只余苍苔露冷。明月皎皎,落红满径,白日凄凉枉耽病,今夜相思断肠冷。
客房的竹帘已垂下,灯光也熄了。刘秀才悄悄的告诉自己,月朗风清已二更,今日与她无缘,小生薄命。
转身寻归路,刘秀伫立在空庭之中,竹梢随风摇摆,头炳云横,今夜凄凉有四星,虽然只是眼角传情,但两人不言心自省。
刘秀知道,今夜,他是无法安睡了。
对着盏碧荧荧的短青灯,倚着扇冷清清的旧帷屏。灯儿又不明,梦儿又不成,窗外淅零零的风儿透疏棱,案几上的宣纸随风而鸣,管丽华看着孤灯掠影,怨不能,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