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毕竟还是贺家,你身上也留着贺家的血呢,不要这般说话。”王风菱看着贺静女回话道,转眼间,便入冬了,新年马上就要到了,贺静女已怀胎八月,如今走路都有些困难,好在赵匡胤这些时日都在汴京城,日子还好过些。
“耶鲁阿保机来汴京了。”赵匡胤脱下外袍,进屋说道。此时的汴京城正在下雪,鹅毛般的大雪,把一切都染白了。
“谁?谁来汴京了?”隔着一道屏风贺静女没听清楚,便问了一嘴。
“耶鲁阿保机,就是那个契丹王爷。”赵匡胤暖暖手,上前扶着向外走的贺静女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他一个契丹王爷,那不是?”贺静女有些心忧的问道。
“我不是在范宰相府中安插了几个眼线吗?刚刚来报的,错不了,这个耶律阿保机这个时候来汴京做什么,我还不知道,但我比较担心云锣,怕她?”赵匡胤看着贺静女有些担忧的说道。
“事情都过去半年多了,云锣还能做什么,她一直在贺家后院修炼内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那富家小姐都听话,她都未必知道耶律阿保机来汴京的事。”贺静女坐下说道。
“是吗?”赵匡胤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轻声问道。
红腭庄外,白茫茫的大雪里,云锣看着眼前一身汉人打扮的耶律阿保机,眼神空洞。这是自今春不辞而别后,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他苍老了许多,但在皑皑白雪里依然那么的风姿绰约,云锣笑了笑,轻声说:“我还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姑娘,到如今,竟还会因为你的外表而心动,你用这张脸骗了很多人吧?”
“云锣,我没有骗过人,你在靠近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不是吗?”耶律阿保机的身体似乎因为寒冷而有些抽搐,但语气依旧平静。
“我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我知道,但我还是知道的太少了。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就因为我在贺家后院的所作所为?”云锣问出了一直以来她最想问的话。
“我需要用你确定贺家都我的态度,我同贺家合作很久了,但如今这几位贺家庄主的性子都很是奇怪,我摸不准,自然要试一试。”耶律阿保机回到。
“哼~我同静女去了关西,一切都按照你的计划实施了,你对贺家就能完全相信了?”云锣不屑的问道。
“我与贺家的信任确实因为你到关西而逐步加深了,但并不是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至少你不在。”
“我不在?”
“对,我计划会见到你,但从没想过会和你睡在一张床上。”
“哈哈哈,是我太不要脸了些,让耶律王爷失望了。”云锣说着话,瞬间拔出腰间的剑向耶律阿保机刺了过来,漫天大雪里,两个穿着白色外袍的人一个毫不犹豫的向前刺了出去,一个在雪地上猛然向后滑去,一个在半空,一个在陆地,雪花被刺成两半,此时的耶律阿保机却只是张开双臂向后躲去。
“云锣姑娘会成功吗?”贺羽身后的小厮问道。
“云锣在贺家后院坐了大半年,内力已经提升了很多了,你看她前面被刺穿的雪花就知道了,若是她想,大概是能赢的。”贺羽站在红腭庄里的瞭望台上说。
“这个契丹王爷也真是奇怪,明明自己内功深厚,且武艺超凡,为什么非要来找云锣姑娘的麻烦呢?”小厮不解的问道。
“大约就是太厉害了吧,一直都碰不到对手,能碰到一个,自然不舍得放弃。”贺羽看着在大雪中僵持的两个人说道。
半年前在关西董府,云锣不是没有杀掉耶律阿保机的心,只是那时的她内力太弱了,且剑法也很烂,她靠贺静女的聪明才智和贺家后院前辈的疼惜之心,才能把贺家后院搅扰的鸡犬不宁,但面对耶律阿保机这个武学奇才,她几乎全外胜算,两人过了一个多月的招,她从未在耶律阿保机手下走过百招,虽外人看着两人似乎每次都是平手,但只有云锣知道,她和这个那时夜夜缠绵的男人之间究竟差多远,而此时的云锣早已不是半年前的云锣了。
耶律阿保机内功深厚,且脚下功夫尤其厉害,云锣的利剑根本碰不到他,他只一位后退,云锣便就拿他没办法了,但红腭庄外面都是土包,虽被皑皑白雪盖住了,但耶律阿保机不能想退就退,至少不能退直线,所以退无可退的时候,他只得出招,漫天白雪里两人的第一次交手,云锣手中的长剑就险些被耶律阿保机的折扇震断,那不是一把普通的折扇,这把青玉折扇的力道之大,机关之多,都是云锣想都不敢想的,而这把扇子却是贺家青玉庄的镇庄之宝,如今竟到了一个契丹王爷的手中,云锣看着被白雪掩映的分外翠绿的折扇,很是觉得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