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防了半天,纪恒远老老实实在他房间熄灯睡下,半分越轨的行为和意向都没有。
林向北辗转反侧,干脆披了个秋外套下楼,王一然在荷花池旁静静打坐,林向北在他旁边盘腿坐下,“老师在想什么?”
王一然慢慢睁开眼,“院子凉快罢了。倒是你,夜半不睡,心中有惑?”
“嗯。”林向北搂紧外套,回头看了一眼纪恒远暗着的房间,招手让佣人送上安神的花茶和下午叫她们用缅南带回来的椰子冻,“有些事情,我确实想不明白。”
“且说说,看我能不能为你解惑。”
微风一动,早开的桂花香气漂来,林向北微微侧头嗅了一下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我和纪恒远的事情,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而且,早在我妈出事以前。”
王一然点点头,声音缓缓,“毕竟,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纪恒远这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本来就是高高在云端之际与他们不着干系的人,可他偏就管了向北的事,把方氏重新拉回来,把向北从纪怀清那样的人身边拉离出来,任由向北任性妄为、莽撞闯祸,有耐心去收拾后续的摊子。
他的眼神、情绪的波动都系在向北身上,那样冰冷的人为什么变得如此,他们三个做家长的都是过来人,一看便知其中弯曲,他们两人还想瞒着谁呢。
更何况,这两人的缘分,早就在上辈子的时候,就定好了。
林向北捧着温热的茶杯,低头笑笑,“你们都很看好他嘛。”
王一然揉揉林向北的头发,“傻丫头,他额外做的功课可不少,不然我们怎能轻易把手上的明珠交出去。”
“怎么会那么爱一个人呢?看得我都想心疼他,为他不值。毕竟,我都没有公开我所有的阴暗,这样对他不公平。”
“前尘旧事不过尔尔,不如一笑化云天。他可曾因为你又隐瞒而疏远你?眼前人是不是自己心上人,你该想透彻了。”王一然看着端上来的椰子冻清爽弹嫩,挖开来吃几口,有些甜口,不对他胃口,倒是对金岩的胃口,“平时挺聪明的,怎么在这就转不过弯了?”
林向北挖椰子的手停顿下来,愣愣的看着王一然眼泪不自觉的滚下来,老师果然也知道。
上辈子自己凄惨的结局和纪恒远愿意和她一起赴死的决心,她怎么可能体会不到,自己的心,这辈子,不也在努力的靠向他吗?
“其实想透彻了,只是纪怀清不死,我的过去就了结不了。”
“他若是侥幸这辈子也不死,你要永远带着这样的阴暗活着?恒远若是执意要与你分担呢?”
“我不知道。”
“那怕是你,不想想透彻。因为他不逼你要答案,你看着他煎熬心里也难受,你是在为难他还为难你自己?”
“老师!”
王一然悠然自得的把椰子冻放下,看来是说中了,“这些你得自己想明白,要怎么做,你得自己把握。”
林向北抱着外套蜷缩起来,“嗯。”
“其实只要你平安喜乐,我们就都安心。上辈子,是为师没有照看好你们。”王一然拍拍她的肩膀,“夜里露重,别待太晚,早些休息。”
林向北眼眶红红,深深点头,埋脸在外套上,任由泪水印上去,王老师一向话少,今晚却格外宽容慈爱。明明王老师他们才是她重生之后一直想要好好护着的人,他们却在背后做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来保护她,她还是不够强啊!
她回到房里,看着堆在那里的珠宝,样样是晶亮剔透的好品质,都是不可多的的珍品,上辈子她到底是哪里走了眼觉得他可怕,他明明每次都会把最好的,她最喜欢的,堆到她面前。
林向北睡到快正午,纪恒远才准许许莫西火急火燎的去催林向北起床,林向北眯着眼睛刷完牙洗了把脸,选了套比较休闲的西服穿上,随意抓了抓头发,推开们就被许莫西拖了出去,“就等你啦,兄弟!”
“我说,你怎么老是咋咋乎乎的,枉费你这好相貌啊,斯文点啊,兄弟!”算了,这孩子在去往沙雕的路上根本就一去不回头了,已经掰不回来。
看见纪恒远背影那一刻,许莫西自觉弹开林向北两三米,林向北已经一个小跑,双腿缠住他的腰,捂着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纪恒远的手覆盖住她的手,昨天已经把人翻在水里一次了,今天再认不出来会很麻烦,哪个人能有这种不怕死的精神,敢和他开捂住眼睛的幼稚游戏,“向北。”
“呀,也太好猜了吧~”林向北撒开他,跳回地上,先行钻进车里,“我妈和我的两位老师已经先行过去了吗?”
“您的两位老师始终觉得在家接待不妥,才订了包厢。”范晟说着,把许莫西父母的手写信递给她,“请您亲启。”
怎么感觉范晟的态度怪怪的,感觉没以前那么爱和她开玩笑了。林向北拆开信,两夫妻的语气很亲和,不过说对纪恒远的到来很期待?哈哈哈哈,希望他们不要被纪恒远的冷脸吓到。
林向北刚下车,纪恒远的脸色就已经沉了下来,朝着卫九招手,轻声吩咐着什么,林向北顺着眼光看向看了那边骂骂咧咧的男孩子,总觉得有些眼熟,她认真的回忆了一会,如果不算上重生这近两年的时间,也快七年多没见过这个人了。
在高一的时候,纪怀清一不在,他就会带人在放学路上堵截她的隔壁班男生,有一段时间没有他的堵截她还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