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跃不敢置信的看着接过包裹的薛青鸾,收了?
从来不肯收他礼物的薛青鸾,居然收了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男人送的礼物?
这……是什么意思?
是变相的在接受人家对她的情意吗?
卫景跃紧抿着唇,脸色难看,却偏偏发作不得。
压着火,直到回了卫府,才黑着张脸,将厅堂里的茶具扫落一地。
“青鸾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的东西她不收,别人的东西就能够收的那么轻易,她这是在**裸的打我脸啊!”
“哥,这事情也不能怨青鸾姐姐嘛,你没看到人家那强硬的态度吗?”卫景然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可心里也是有点儿不痛快。
那可是赫公子送的东西啊!
“做什么一回来就这个气性的?跟青鸾那丫头玩的不愉快?”从门口进门的卫夫人,一身绛紫色华服,满金的头面,气质雍容,眼尾妆容斜飞入鬓,带了两分的精厉,两个丫鬟随侍身侧,俨然贵妇人的仪态。
进门撇了一眼扫落在地上的贵重青花瓷茶具,慢条斯理的轻启朱唇。
“收拾了吧。”
身侧的丫鬟低头上前,利索的打扫碎茶具。
卫景跃抬头,目露不甘,有些愤慨,有些颓丧,又有些讽刺,“娘,青鸾眼里根本就看不到我的存在。”
一旁的卫景然舔舔唇,将在拍卖行里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卫夫人慢蔑一笑,眼尾一挑,眼里闪过一抹鄙夷轻屑。
“接受了那赫公子的心意又如何,那赫家再腰缠万贯也不过就是个经商的,怎么比得了我卫家?
再怎么说,我卫家也是世家之族,赫家在红城,不过就是个商户。
薛家这种要头要脸的世家是不可能会同意将嫡出的大小姐嫁于一个商户。
你这孩子,就是气性太大,稍微动动脑子也该知道这对你根本就构不成阻碍。
行了,你也别在这儿烦这起子芝麻绿豆大的事儿了,你爹最近烦闷,整日闷在书房里,你也该过去请安问候一下,替你父亲分忧解劳,助他排解一下郁气。”
卫景跃皱皱眉头,“父亲都烦闷的事情,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卫夫人恨铁不成钢的咬咬牙,“你这孩子——”
卫景跃拧眉,一脸无奈。
“我又没说错啊,那金城的事情,父亲不是说连咱天启皇室都不敢说什么,只能给伊斯莱尔赔笑脸,眼看着人家把金城夺去。
人家皇室都不敢惹伊斯莱尔,我就敢惹了?
要我说人家既然开口提了要咱们拿银子襄助金城,扬言要兜了咱天启金城的烂摊子,咱就拿银子解决问题就行了。
反正这事儿也就是个花钱消灾的事,要不然等人家拿着那神兵利器打到咱红城门口来,哭都没地儿哭去。
再说了,这事儿也不是咱家说了就算的呀,那是人家城主大人开口的,凡是世家都得交银子,为金城献一份力的。
难不成我还找人家城主大人说理儿去?不交赈灾银呀?”
卫夫人冷笑。
“哼,想让我卫家白白掏银子,没这么便宜的事情,你爹已经集结了各个世家的家主,最近在商量着此事,打算闹到城主大人那里去。”
卫景跃脸色一顿,“娘,你可别让爹乱来呀!
这事也不是城主府想要逼迫咱们各大世家的,这是伊斯莱尔在逼迫咱们红城。
说的好听是为金城奉献点心意,实则是强硬的强取豪夺。
这咱红城银子要是拿不出来的话,这事可不是城主府一家遭殃,咱们红城各大世家全都得跟着集体遭殃啊。
伊斯莱尔最近风头正盛,皇室都不敢惹。
娘你是觉得你厉害了,凭咱家一个小小的世家,能干过人家伊斯莱尔了是吗?”
卫夫人心脏一紧,她当然没这种心思了,她卫家跟人家伊斯莱尔对着干,那不就是鸡蛋碰石头,那是鸡蛋碰大山!
她只是觉得这是政事,他们世家也不过是平民罢了,牵扯到政事,那不就得城主府这种名门权贵担着吗?
这上边儿要吃肉,城主府就让他们下边儿这小的紧跟着放血,哪有这种道理?
“行了,这事儿你甭掺和,你爹那边儿心里有数。”
卫景然撇撇嘴,咕哝一声。
“娘你这一会儿一个主意的,刚才还说要让哥跟着分担爹那边儿的烦心事儿,这会儿又不让掺和了。”
“就你长着嘴了?”卫夫人眷一眼自家这个小女儿。
卫景然吐吐舌头,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还有你,别成天琢磨着玩,你那琴弹的怎么样了?我怎么听教习的琴师说,你最近琴弹的是越来越不像样子了,越来越不走心了,琴艺下滑的厉害。
就你这样的,什么都学个半吊子,没个精艺的特长,你让我怎么给你找个好婆家?
你瞧瞧人家青鸾多争气?多给薛家长脸?
天天跟青鸾待在一块儿,你能不能学学人家的好?不多说,你能学得有人家三分样,都好。”
“娘,你别成天拿我跟青鸾姐姐比。
我跟青鸾姐姐不一样,她是她,我是我,她又没亲娘宠。
哪像我,有您宠着,有您罩着,自然什么都不用怕,还用怕找不着好婆家呀。”
卫夫人嗔一眼卫景然,指尖点着卫景然的鼻头,“你呀,就这张嘴,伶牙俐齿。
我这两天还真给你物色了一户好婆家,就那金城崔家,虽说现在这金城不归咱天启这边儿地属管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