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站在一旁,笑眯眯的将需要的药材又重复了一遍。
“藿香,佩兰,金银花,连翘,薄荷,薏仁,每样来上半斤。”
这下老大夫也愣了,盯着安乐瞅了两眼,老眼狐疑,“你这娃子说的确定是药草?不是在这儿忽悠我老头儿?”
他老头儿干了这么多年,做了大半辈子的大夫,也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药材。
安乐这下子终于笑不出来了。
神马?!
难道这个世界,并没有
意识到了什么,安乐抿了抿唇,改口又道。
“那,我要生石膏、生地黄、犀角、黄连、栀子、桔梗、黄芩、知母、赤芍、玄参、甘草、丹皮、鲜竹叶这些药材。”
至于这方子里面缺少的一味连翘,她自己从田园里面种植补齐。
老大夫顿了顿神色,点点头,“这些有,不过,这些药材,是一起用?”
话问出口,老大夫手上也不闲着的转身就近打开标有‘生地黄’的药屉,开始抓药。
安乐听到有,松了一口气,也不瞒着老大夫。
“这些我是用来熬制汤药,对症瘟疫的。”
老大夫顿时就住了动作,愣了一下,扭头瞪着眼望着人都没有柜台高的安啥?”对症瘟疫的?
这怎么可能?
这小娃子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么一个配方子?
闻所未闻啊。
登时那目光就转向了安满仓,老眼一沉。
“这乱用药,可是要害死人的,这没根没据的药方子,我可不能随便给你们抓。”
安乐小脸上笑眯眯的,也不恼。
“老爷爷,我娘病的下不来床,上吐下泻的,高烧不退,现在都开始咳血了。
就算不乱用药,这病的也快死了,倒不如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
没准儿,兴许就管用了呢。”
老大夫两眼黯沉,本来沟壑深褶的眉尾,在听到安乐的话后,又略有舒展的迹象。
“已经开始吐血了?”那人是真的就要完了。
“这人都不行了,抓了药回去也是白搭银钱,还不如省个子儿呢。”老大夫叹了一口气,甚是理解这重病无治,乱用药方的瞎胡闹行为。
这类的事他也没少见,像那种得了顽疾治不好的,听了个什么偏方,就当成了救命稻草,来拿药的有的是。
真正能救得了的没见多少,害人不浅的倒是不少。
更别提这是瘟疫了。
连那宫里的太医院都没辙,怎么可能随便一个偏方子就能够治了病呢?
要真是这样,百年前那红城那事儿,也不至于折腾的那么惨。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劝慰着不赞成这么做,可还是又转头给抓药了。
这样的人劝了也不听,之前劝了多少这类的人,没用,人家照试不误。
人家就拿这当希望。
既然人家把这当成了生的希望,总要试一试不是?
只有钱花上了,试了之后没用了,才能彻底死心。
不然总是不甘心的。
虽然摊上瘟疫这事,他也挺不甘心,可是没辙啊,这瘟疫哪是那么容易医治的。
现在面对这越来越糟糕的疫情,彻底无望的境地,他倒是心平气和了。
“老爷爷,要是咱这金城真像红城似得,到最后得让人给火葬了的话,那这银钱也没什么所谓了。
反正到最后都要死,钱也带不走,还不如花了痛快呢。”
安乐心情不错,还有侃意跟老大夫溜须两句。
老大夫一乐,“说的也是,这钱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反正啊,我是看开了,要死就死吧,活了这么大岁数了,死也不亏了。”
安乐咧咧嘴。
“老爷爷别说这么丧气的话,要是这药方子我用着不错的话,就来医馆通知您,您也拿来给咱镇子上的人用用。”
老大夫压根儿没觉得这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药方子会有用,根本就没指望这药方子来悬壶济世。
安乐看老大夫不甚在意,压根儿就没有放在心上的意思,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了,只是等着拿了药跟安满仓离开。
踏出门口,安乐回头看一眼医馆里因为没有床位只能瘫在地上的难民患者们,眼里闪动着意味不明的光,抬手给自己蒙上了面巾,跟着安满仓离开。
安满仓心里听了老大夫的话,看老大夫那反应,也是有些打鼓的。
“乐娃子,你说这药方子,真的能治好你娘的病吗?”
“能,治疗瘟疫应该是没问题的,不过不能这样用在娘身上,娘的身体状况跟别人有些差异,治疗起来还是有点儿麻烦的。
这些药,主要是先熬来给咱们预防瘟疫的。
娘已经垮了,咱们大家不能都垮了啊。”
回到家,安乐种植出了连翘后,按照配方比,就让安静将药给熬上了,份量很足,连着安大峰那边都给送过去了。
安大梁那一家子也没给落下。
安满仓跑了一趟腿,把药给送了过去,让刘秀芬熬了。
白给的药,刘秀芬自然是愿意拿的,压根儿就不考虑这药到底有没有药效,本着不拿白不拿,不喝白不喝的心思,根本没琢磨到可能会喝死人这样的状况上来。
该说刘秀芬是半点没有药不能乱吃的意识。
当天晚上就熬了一锅出来,给一家子人当汤喝了。
安娴、安泰兄妹两个嫌弃难喝,只抿了一小口,嫌味儿上头,就给丢在一旁了。
“呸,呸呸呸,娘,你咋啥玩意儿都端